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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的小娘子-分卷阅读24

平八稳。雪梨推开房门一看,同屋的三位都在里面。
  蒋玉瑶面色冷淡,白霁一脸害怕,苏子娴则哭得双眼通红。
  另外,还有两位年长的宫女是她没见过的。不是尚食局的人,但看上去位份不低。
  邹尚食的目光在雪梨茫然的面容上定了一会儿,眉心微皱着一喟,将案上的东西往前推了推:“这是怎么回事,你自己说。”
  雪梨顺着看过去,视线定住时陡然一愕。
  邹尚食的眉头皱得又深了一分:“看来你确是认得?”
  她当然认得,那是指挥使送她的生辰礼。她很喜欢,但没机会戴,一直放在枕头底下的……
  ?

☆、第21章 求救

?  雪梨点点头:“是奴婢的东西。”
  邹尚食也一点头,又问:“哪儿来的?”
  雪梨刚要作答,却蓦地一噎。
  头一回见到指挥使时他说的话她可没忘——他说,如果那边的事情她敢透出去半个字,他就让宫正司把所有的能动的刑都在她身上试一遍,然后弄死她。
  虽然时至今日她已不觉得指挥使那么残暴了吧,但是……
  不敢赌啊!
  于是雪梨咬咬嘴唇,不知道怎么答了。
  几人的目光注视下,她没声了。
  “快说清楚。”邹尚食微显愠色地催促着,一沉,又道,“我查过了,不是你从家中带进宫的东西,也不是哪一宫的赏赐。”
  雪梨还是不吱声。
  邹尚食的神色更阴两分:“有人说你与外臣私相授受,你承认吗?”
  一句话,一下就把雪梨吓懵了!
  “私相授受”?!
  这四个字安到宫女头上,就跟说与外臣“私通”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听起来委婉一点。
  去年就有个年长的宫女因为与宦官不干不净被打发了,对外也是“私相授受”这个罪名。去了什么地方,她到现在都不知道。
  所以这四个字真的很严重啊!
  纵是对男女之事尚还懵懂,雪梨也还是吓得后脊发凉:“不是!不是什么‘私相授受’……奴婢没做不该做的事!”
  尚食一旁,其中一个她没见过的年长宫娥冷肃道:“与你同屋的宫女说,你曾熬夜缝制一个荷包,是男人才会用的样式,有没有这回事?”
  雪梨双肩一颤,愕然看向在座的三个同屋,满是惊诧。
  她薄唇翕动良久,脑中却发懵到连个谎都扯不出来,倒是苏子娴蓦地哭了出来:“不是的女官……”
  屋中几个年长的一同看向她。
  苏子娴慌张摇头:“那个荷包……那个荷包是与奴婢相熟的一个宦官要的,奴婢觉得雪梨绣工好所以央她来做……”
  “那个宦官叫什么、在哪里做事?”方才问话的宫女目光平淡地在苏子娴面上划着,“若他拿不住来,你和她同罪。”
  刚想附和子娴一句的雪梨蓦地噤声了。
  下一瞬,那宫女侧首看向蒋玉瑶,颜色稍霁:“你再说说。”
  蒋玉瑶颔首,始终未看雪梨,轻轻说:“奴婢看到雪梨一连数日熬夜绣那荷包,是个雄鹰的图案;还有好几次……她拎着食盒出去,可又没听说她在哪宫有交好的宫人。最近一回更是回来得特别晚,后来更常在夜里偷偷看什么,奴婢好奇,翻开她枕头一看,就看见了这簪子。”
  雪梨静听她说着,一颗心跳得乱极了。好几次,“言承淮”这名字都涌到了嘴边,又每回都使劲咽回去。
  谁知道这么说出来是能救她一命,还是让她死得更惨?
  邹尚食没好脸色地一睇她,淡声道:“雪梨出去等着,你们三个先回房。我与宫正司的女官有话说。”
  那二人是宫正司的女官?!
  雪梨心里“咯噔”一下,悬得更紧了。
  这日中午又开始徐徐飘雪了。
  越落越大的雪花让这冬至日又添了点不一样的节日吉意。尚食局在呈往各宫的膳点中都添了一道羊肉汤。
  取的都是鲜嫩去骨的羊腿肉,一碗碗盛出来,大小恰可入口羊肉块旁边配着白皙的山药、微透的萝卜,上面飘着青白葱花,热气暖融融的,看着就驱寒。
  往紫宸殿呈晚膳的宫娥们也出门了,这一趟去的人显得格外多。因为雪下得突然,好几位正议事的朝臣暂被堵在了宫里,皇帝就吩咐尚食局多备一些送去,不让几位大人饿着。
  一个_0_ba_0_jiu岁的小宦官在紫宸殿后头探头探脑的,时不时踮起脚尖儿四处看看,又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他有什么急事,寻不到人便急得在墙根底下团团转。
  冷不丁地被人一拍肩头。
  小宦官回过头,眼见身后两人都比自己高一头还多,很是灵巧识相地欠身:“两位哥哥……”
  “谁是你哥哥!”对方却不给他面子,徐世水伸手一拎他耳朵,“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贼头贼脑的干什么呢?”
  天冷,耳朵本来就被冻得够呛,这么一拎直痛得他要涌眼泪,强忍回去,倒抽冷气告饶:“哥哥饶命、哥哥饶命!小的也是受人之托来……来找位大人!”
  “找位大人?”徐世水一听,松开了他。上下打量一番,也拿不准他是不是替哪位贵人办事,转过身去,询问背后之人的意思。
  那小宦官顺着看过去,刚一定睛就吓跪了:“陈大人!”
  陈冀江双手拢在袖中,站在五步外的地方睇着他,没挪脚也没开口。
  晾了他一会儿,陈冀江一开口就是:“我看这小子不老实,给他松松口。”
  他话音落时恰好寒风一刮,刮得那小宦官浑身都僵住了:“大、大人!小的说得是实话……”
  徐世水又哪里容他多废话?还是打完了直接问出实情来得轻省。
  他给师弟递了个眼色,二人不由分说地架着他就走了。一路架到偏僻无人的地方,几板子打下去,这小子就什么都招了。
  “尚食局”三个字一吐出来,徐世水就心弦一绷——师父那日特意要他近来多当心尚食局来着,眼前这小宦官……
  得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于是二人又把他架回紫宸殿后,扔进茶间见陈冀江。
  那几板子打得不轻不重,没让他走路不稳或者看着太惨,只是十足的吃痛,面色也白了些。
  一见陈冀江,他面色更白了:“大大大……大人!小的是尚食局的张福贵,御令卫的卫大人先前给小的塞过钱,让小的注意点儿事,今日小的听说……”
  “停。”陈冀江连忙喝住他,有点心惊。
  御令卫?牵扯上御令卫的事他还是不知道为好,何况同时牵扯上尚食局和御令卫?
  他嘴里说是给卫忱办事,万一实际上是给陛下办事的呢?
  眼睛一转,陈冀江把里面的利弊想了个透,知道这人必须让卫忱见——若是好事,他就当卖个人情;若是坏事,呵呵,那可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放人过去而已。
  茶碗一放,陈冀江发了话:“去,瞧瞧卫大人干什么呢。若在侧殿候着就直接带他去见,若正禀事,一会儿出来时记得把人拦下。”
  徐世水应了声“诺”就去了,片刻后,折回来带张福贵走。
  卫忱原在侧殿吃着年糕喝羊肉汤呢,甜咸频繁交替让他感觉不太好,正琢磨要不要叫份咸的年糕来。
  忽听宫人来禀说有个尚食局的小宦官鬼鬼祟祟地在后头绕,被陈冀江按了下来,说要见他,他顿时就没了吃年糕的心思了。
  他本没什么大事让张福贵做,头一回是因为要找人送贡梨才寻到了他。后来,觉得那小姑娘挺可爱的,却没人脉还傻了点,估计日后吃亏的地方不少,所以就索性花了点钱把这人铺下了,帮他送送东西传传话,能有个人照应着点总是好的。
  原是举手之劳的好心,权当做个善事,但今天……
  这人赶着大雪过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胡想尚食局到底能出什么事,御前的人办事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人带到了。
  张福贵本就挨了打,一进这天子居所气势更虚,虽只是侧殿还是吓得他站不稳,徐世水一松手,他就又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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