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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宿敌成亲了-分卷阅读8

捧着肚子和魏惊鸿笑成一块。
  回忆起薛睿方才得意离去的模样,苻离面色柔和了不少,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一个弧度,瞥向姜颜的眼神不似之前那般冷硬。只是这笑浅得很,又在姜颜看过来的那一瞬强行压下,神色恢复如常。
  姜颜并未捕捉到他那稍纵即逝的笑颜,只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喘着气儿说:“方才,多谢苻大公子出手解围。”
  说罢,她拢袖躬身一礼,三千青丝从肩头垂落,煞是好看。
  阮玉愣了愣,而后回神,也朝苻离行礼致谢。
  苻离坦然受了礼,扫了一眼姜颜躬身时那抹纤细柔软的腰肢,这才张了张嘴,似有话要说。
  只是这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见姜颜忽的直起身,眯眼笑道:“不过一码归一码,我是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将玉给你的。”
  “……”
  莫名来气!苻离于是将那句‘举手之劳’吞回腹中,原本柔和的目光冷下来,扭头离去。
  魏惊鸿在一旁笑得肚疼,道:“哈哈,我从未见有人能让苻离如此头疼过!你可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妙人啊,绝配!绝配!”
  作者有话要说:  才第四五章 大家就要求打脸狐狸(苻离),我好慌,心疼狐狸一秒~
  虽然我也很期待……(小声bb)
  另:先说明,本文也许会有各种配角,各种故事,但没有恶毒女配抢男人的戏码,作者老了,折腾不起了……


第7章
  所谓考课,多为背书释义和作文,由岑司业亲自督查。短短半炷香内,已经有四名学生挨了板子,岑司业原本就黑的脸庞更是黑如锅底,吹胡子瞪眼道:“假期之内,你们竟怠慢至此!读的圣贤书又还给老夫了!”
  顿了顿,他将视线投向苻离:“苻离,你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庆幸被点的不是自己。苻离倒不见慌乱,淡定行至岑司业面前,在团蒲上跪坐,垂首恭听。岑司业让他背《大学》古本,他连眼也未抬,淡色的嘴唇张合,低而清朗的声音清晰传来,如灵泉漱玉,一路从“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背到“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洋洋洒洒千余字文,一字未错。
  窗外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姜颜托腮伏在案几上,眨眨眼望着端坐如松的苻离。虽然极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倨傲无礼的家伙的确才学匪浅。
  岑司业连连颔首,神色稍霁,用朱笔在名册后面为苻离记上一笔——按规矩,一月内记满两个‘正’字则视为优秀,酌情嘉奖。
  岑司业抖了抖花白的胡须,锐利的目光扫视下面战兢兢低着头的学生,沉声问:“谁上来与苻离竞赛释义?赢者记朱批一次。”
  四周悄然,无人敢应,连魏惊鸿都直摆手,假装看窗外风景。
  可偏有人敢逆流而上。一只_0_bai_0_nen嫩的细手高高举起,清脆且笑意的声音响起:“我来。”
  众人讶然望去,只见姜颜一脸跃跃欲试,丝毫没有女子的内敛与娇羞,笑盈盈问道:“可以么,司业?”
  岑司业虽私下里不待见这群女娃娃,但在课堂上倒也公正,点头应允。
  苻离皱着眉,冷眼望着姜颜行至自己对面的团蒲跪坐,不知她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总归是,不自量力。
  岑司业简单地宣读了一番对问的规矩:双方以四书五经为例,轮流提问对方章句释义,先答不出来的那一方算输。
  姜颜先行提问:“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
  苻离不假思索,对答如流:“此句出自《大学》第八页第七行,意为兄弟和睦方可教化国人,为君者手足相残,非仁政。”
  未料苻离竟然能将所属书页序号及行数都精准无比的背出来,姜颜有些惊异于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一看到苻离目中无人的模样,姜颜更激起了斗志,誓要赢他一次,杀杀他的威风。
  正想着,苻离反问:“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姜颜弯眸一笑,不假思索道:“此句出自《中庸》第一章 第一行,性乃人之本性;顺其本性而为则为道,以大道修身是为教。如孔圣人‘因材施教’,让人们顺其天赋本性做事,便是大道修身、教化育人。”
  这下,换苻离讶然。
  两人棋逢对手,针锋相对,霎时间春风卷帘而过,依旧吹不散两人间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毕竟这一年多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能与苻大公子旗鼓相当,还是个容貌艳丽的女子!下座众生皆是坐直了身子,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
  姜颜继续问:“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
  苻离答:“此句出于《周易·系辞下》第五章 六页三行……”
  两人你来我往,硬生生熬了二十几个回合,再这么答下去怕是连午饭都要错过了,岑司业只得出言打断道:“好了,今日便到这。”
  姜颜口干舌燥,暗自松了口气。苻离却是一丝疲态也无,反而越发精神,盯着姜颜冷冷道:“司业,还未分出胜负。”
  岑司业思忖片刻,方道:“罢了罢了,算你俩平手,都记功一笔,归位罢。”
  苻离道了声‘是’,起身拜别司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一旁,魏惊鸿在案几下悄悄给他鼓掌,朝他和姜颜挤眉弄眼,颇有揶揄之意。
  苻离没理他,只是继续盯着姜颜看,像是野兽盯着猎物。
  两人间这股若有若无的敌意一直持续到散学午休。苻离拜别了岑司业和博士,与魏惊鸿先行一步离开,姜颜还在书案上整理书籍笔墨,时不时同前方的阮玉聊着什么。
  苻离本出了门,又忍不住停住脚步,隔着半卷的竹帘朝屋内望了一眼。桃花横斜,竹帘下的风铃叮当作响,姜颜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拉着阮玉的手笑得东倒西歪,乌黑的秀发垂下腰际,宛如蜿蜒的墨色流淌……
  魏惊鸿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攀住苻离的肩道:“一个适婚年纪的少女不远万里,携带婚约信物来到京城,整日想尽办法在早有婚约的少年身边晃荡来晃荡去,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苻离思绪被打断,将魏惊鸿的爪子从自己肩上提开,漠然道:“你想说什么?”
  “我觉着她喜欢你。”魏惊鸿说。
  这句话简直是世间最强的兵刃,硬生生击碎了苻离所有的镇定与修养。他猛然扭头望向魏惊鸿,眼底写满了惊愕。
  魏惊鸿以为他不信,装模作样道:“你想啊,她若是对你无意,退了玉佩解约便是,何必缠着你不放?昨日她出言轻佻,今日又与你对答,无时无刻不在你面前晃荡,那是在想尽办法吸引你的目光啊!”说罢,魏惊鸿自顾自点头,笃定道,“由此可见,她不仅喜欢你,而且喜欢得不得了,用尽手段也要得到你的那种!”
  魏惊鸿满嘴胡言,憋着笑偷瞄苻离的反应。谁知这只高冷的孔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正色,问魏惊鸿道:“你也这么认为?”
  “……”
  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句。这下轮到魏惊鸿怔住了:哈?为什么要说‘也’?
  苻离抬起下巴道:“不管她如何计算,我都不会娶她的。”显然已经信以为真,笃定姜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好与他成亲……
  魏惊鸿半晌无言。
  然而现在再解释什么已经来不及了,魏惊鸿怕被打。
  另一边,姜颜破天荒没有拉着阮玉四处胡闹,而是安安静_0_jing_0_zuo监一整日,一边读书一边做批注。
  许是精神太过紧张,到了夜里,她竟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全是白天问答时苻离那张目空一切的脸。
  黑暗中,阮玉被她翻身的动作吵醒了,悄悄掀开纱帘,从隔壁铺位探出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极小声地问道:“阿颜,你睡不着吗?”
  “是呀。”
  “有心事吗?”
  “被气的。”姜颜侧身与阮玉面对面,用气音道,“谁都可以比我好,唯独苻离不可以,输给他,我不服。”
  “你没输呀。”阮玉的声音软糯糯的,笑着说,“阿颜已经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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