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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宿敌成亲了-分卷阅读22

儿,便很快回过神来,接上苻离的话茬讥讽道:“可不是么,苻大公子。他们都说皇后娘娘是林中之虎,身份显贵可号令群雄,而县主便是那臭名昭著,只会偷奸耍滑、招摇过市的狐狸。”
  “你放肆!”薛晚晴脸都黑了,狠狠瞪着姜颜道,“你听谁说的,我非得拔了他的舌头!”
  姜颜和苻离异口同声,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谁,道听途说。”
  水火不容的两人头一次如此默契,薛晚晴气结。
  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一:
  苻离:“喂!”
  姜颜:“第一,我不是拽,是愤怒!第二,我不叫喂,我叫姜颜!”
  剧场二:
  姜颜拿着玉:“那就给你罢,省得你整天提心吊胆,担心……”
  苻离一把夺过玉:“好!就这么说定了,解约了!”
  (全剧终)】


第20章
  九月底,姜颜收到了从兖州传来的家书。
  自打上次太子有意将姜家召回京师朝堂后,姜颜便书信回家提醒父亲早做应对。途中颠簸,父亲的回信时隔两个多月才送到应天府。今日姜颜从门房监丞处领了信,便迫不及待地拆开,倚在前庭的廊柱下翻阅。
  父亲的字还是如此遒劲有力,信中提到自己无意再重回朝堂争斗漩涡,以体衰力弱为由作《陈情表》一封,婉拒替太子来试探口风的使臣。又言及西北鞑靼骚乱不断,年底恐生变故,而后又问姜颜近况如何,钱银是否够用,当勤勉刻苦、谦逊有礼云云……
  信的最后附有阿娘的一行小字,只有两句话:一是让她珍重身体,二是让她有空亲自去临洮府拜谢陆云笙陆老。虽未说明缘由,姜颜也能猜出多半是为了答谢陆老当初引荐自己。
  深秋天高云淡,杏叶金黄。姜颜将信笺仔仔细细来来_0_hui_0_hui地看了几遍,一向以笑脸示人的她睹物思人,竟有些伤感起来。
  好在还有两月余便到了年底,可有两月的假期归乡探亲。
  如此想着,姜颜开怀了不少,折叠好书信揣入怀中,转而朝典籍楼行去——昨日博士官布置了古籍背诵释义的任务,有几处句子她理解得还不是十分通透。正巧上月记满一个‘正’字得了优秀,她便兑换了半日假期,打算前去典籍楼查阅一番前人注解,明日竞赛释义方不至于输给苻离。
  路过国子监古朴巍峨的大门,却见门外石阶上站着一名少年,登时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少年手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身着月白锦袍,墨玉腰带,头顶的发丝束成一个髻,另一半自肩头垂下,身量虽略显稚嫩瘦削,却挺拔端正,很是熟悉。
  苻离?
  他不在读书,跑门口来作甚?
  心下使坏,姜颜提着下裳轻手轻脚踏上台阶,忽的从身后唤道:“苻大公子!”
  屋檐下一行白鸽飞过,那少年被吓了一跳,闻声转过身来,一张与苻离七分相似的脸上写满了惊讶。这少年不过十四五岁,面容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婴儿肥,虽与苻离极为相似,却明显生动温和许多,此时呆呆惊讶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只是如此可爱的少年,并不是苻离。
  姜颜一怔,笑意不尴不尬地僵在嘴角,半晌才反应过来,后退一步致歉:“抱歉,认错人了。”
  方才远远看去只觉得他背影熟悉,却并未留意到他穿的是常服,而非国子监内学生,以致将少年错认成了苻离。
  少年也定定地望着她。
  他看人的神情倒是与苻离如出一辙,若非眼底有谦逊温和的笑意,姜颜真怀疑他就是年少三岁的苻离本人!
  “无妨。”少年人的嗓音还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却并不难听,提着食盒作揖道,“在下苻璟,家中排行第二。姐姐方才所唤之名,应该是我长兄。”
  “你是苻离的弟弟?”姜颜恍然,怪不得二人的背影长相如此相像。
  苻璟青涩一笑,微微颔首。
  这少年,眉目自带三分笑意,倒是比他兄长讨喜。
  姜颜不认生,见谁都能聊两句,当即好奇道:“苻家竟有个这般乖巧可人的弟弟,怎的从不见他提起过?”见苻璟投来疑惑的目光,姜颜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报家门,便拱手回礼道,“险些忘了。兖州府姜颜。”
  这个名字就像是开启某个机关的钥匙,苻璟眼眸一亮,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随即,他弯起眸子道:“好巧,原是一家人。”
  姜颜不解其意,只笑道:“你这少年郎比我还自来熟,谁与你一家人?”
  苻璟嘴唇微张,刚要说什么,就被姜颜打断道:“你来这,是来找你兄长的?”
  话头被岔开,苻璟只好点头答道:“正是。今日是兄长生辰,家父命我前来给他送些吃食,权当庆生。”
  原是如此。姜颜早听爹娘说过,苻家长子比自己大一岁零三个月,想来今日应是他十七岁生辰?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菜式?”姜颜好奇道。
  苻璟答道:“葱拌豆腐,炝炒笋干,上汤白菜,莲子奶糕。”
  “……”未想到偌大一个首辅府,其长公子过生竟是这般冷清,且不说山珍海味,甚至连一口肉都没有,着实可怜!
  姜颜本在感慨,但仔细品味送来的食材菜式,又觉出一丝深意。
  葱拌豆腐,意在为人处世当一清二白;炝炒笋干却无肉,想必是借用东坡‘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之典故以警戒;上汤白菜,清廉方正;莲乃花中君子,出淤泥而不染……
  姜颜弯着眼眸笑道,“治国如烹调,尊君果然是用心良苦。”
  连吃个饭都不安生,颇多礼仪教条,看来名门望族未必有小门小户温馨自在。
  苻璟抿着唇很腼腆一笑:“其实兄长嗜酸甜,曾经最爱吃糖葫芦,近几年才戒了。”
  姜颜一愣,随即捧腹大笑:“他为人清冷稳重,却原来私底下是个爱吃糖小孩儿么!”随即想到那日从程家回来,苻离在路上买给自己的冰糖葫芦,笑着笑着,不知为何又有些心酸。
  不能吃好吃的,不能玩好玩的,不能开怀大笑,不能言行逾矩,看来有些富贵未必是常人能享受的。
  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正想着,苻离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嗓音清冷唤道:“阿璟。”
  苻璟听闻,年少稚嫩的脸上满是笑意,立即站直身子恭敬道:“兄长。”
  姜颜回头,见金色杏叶偏偏而落,苻离一身雪色黛襟的儒服踏着满地碎金而来,伸手接过苻璟手中的食盒,嗓音平静道:“替我向父亲问安。”而后才微微侧首,语气染了几分不悦,问姜颜道,“你如何在这?”
  他一见自己便总没有好颜色,姜颜已习惯了,笑吟吟回答:“取信归来,错将苻璟认成了你,故而聊了几句。”
  苻离拧眉,莫名来了句:“阿璟还年幼,你莫要招惹他。”
  与其说生气,不如说带了几分酸意。姜颜十分委屈:“在苻大公子心中,我究竟成什么人了?”
  “自然是一家人。”苻璟微笑着,轻声道。
  “……”苻离一个眼刀飞来,苻璟自知失言,忙敛了笑垂首不语。
  苻离接上姜颜的话茬,嗤道:“总之,不像正经人。”
  “行罢,我这个不正经的人要去干正经事啦,你们聊。”几番相处,姜颜早已摸清了苻离外冷内热的性子,此时被他呛两句也就不计较了,毕竟苻大公子今日生辰,还是一个只能吃清汤寡水的生辰,可怜可怜!
  似乎想到了什么,姜颜脚步一顿,临时决定不去典籍楼,而是改了方向朝守门的监丞处走去,打算讨了令牌出门一趟。
  而门口,苻离定定望着姜颜跳脱的背影远去,正看得入神,便听见身旁苻璟沙哑的少年音传
  来:“这便是未来的嫂嫂?”
  苻离收回视线,冷声道:“谨言慎行。”
  “我瞧着不错。”苻璟悄悄打量兄长的反应。
  苻离面不改色,淡淡道:“性子乖张。”
  “兄长当真不喜?”
  “不喜。”
  “噗。”苻璟轻笑了一声,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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