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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宿敌成亲了-分卷阅读103

如何能撼动他?”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从能动得了的开始动起,再顺藤摸瓜……”说着,姜颜以手指蘸了茶水,在案几上写下一个人名,泰然道,“这个人,你娘家还是动得了的。不妨查查他的家产底细,你夫君自会知道该如何做。”
  一阵风从窗外拂来,茶香四溢,案几上湿漉漉的字痕很快干了一半。顾珍珠迟疑地望着那个笔画渐渐消失的名字,蹙眉道:“这……可行么?”
  “我只能说此人身上的秘密不少,至于可不可行,要试试才知道。我也不瞒你,我与孟大人有着同样的目标,此番既是提点你,也是在帮我,做不做全在你自己。”说罢,姜颜起身笑道,“时辰不早了,我还约了人,要先行一步。”
  姜颜下了楼,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长舒了一口气。
  原本还在烦忧怎么通过顾珍珠游说孟归德,谁知竟是这般凑巧,顾珍珠先一步找上门来了。
  可惜顾珍珠其人目光短浅又怯懦,在国子监时便是如此,会不会行动还是个问题。不过姜颜并不担心,若是顾珍珠不帮忙,苻离也该要出手了。
  姜颜在茶舍前等了一会儿,邬眠雪想必和魏惊鸿厮混去了,半晌未见人影。眼看着与苻离约定午膳的时辰要到了,姜颜便不再等她,朝临河的上膳斋行去。
  上膳斋毗邻乐坊,姜颜赶到斋门前时,刚巧见苻离一身黑檀色的常服武袍,就这样骑着一匹油黑的骏马缓缓行来。今日光线极好,视野清晰,姜颜看到他仍戴着自己去年送的那副护腕,牛皮微微磨损了也舍不得换新的,专情到可怕。
  正午薄薄的一缕阳光透过瓦砾屋脊投在苻离身上,仿佛天神般鹤立鸡群,气质冷冽沉稳。都认识这么久了,姜颜仍是会在不经意间被他某个姿态惊艳到,不由嘴角一扬,抬手欲向他打招呼。
  谁知一句‘小苻大人’还未喊出口,便见乐坊楼上一方绣花手帕飘飘扬扬坠下,如天边的一缕云霞,轻轻地罩在苻离左肩上。
  苻离立即勒马,没有立即拿下帕子,只抬眼顺着其飘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乐坊二楼的朱漆雕栏上斜斜倚着两位姿色艳丽的少女,一个着绯衣,一个穿绿裳,俱是捂着嘴窃笑不已。
  其中绿裳的那位少女不过二八年纪,一双秋水剪瞳朝着苻离眨呀眨,趴在栏杆上红着脸脆生生喊道:“公子,好巧呢,今日又见着你啦!可否劳烦公子,替奴家把帕子拿上来?”
  苻离拧眉,抬手抓起肩头那块脂粉香浓郁的帕子,神情漠然地翻身下马。
  忽的,一声低笑在他身侧响起。
  姜颜不知何时走过来了,伸手从苻离掌中夺过那方手帕,非但不吃醋,反而朝着楼上晃了晃,没正经道:“小妹妹,这帕子我替你送上来可好?”
  那绿裳少女是冲着苻离来的,一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便不太乐意了,掩唇道:“不可,奴家偏要那位公子!”说着,她玉指一横,指了指冷面站立的苻离。
  唉,烟花地的女子就是难缠。
  “他?他可不行呢!”说着,姜颜伸手揽住了苻离强健有力的腰肢,众目睽睽之下朗声道,“因为,他是我的!”
  为了宣示_0_zhu_0_quan似的,腰上的五指甚至不老实地上下抚了抚,极其放肆。方才还冷着一张脸的苻离瞬间冰化,愕然了片刻,他反手抓住姜颜那只在腰上乱摸的手,眼眸深得如同能吞进人,耳尖微红道:“阿颜,光天化日,你太放肆了!”
  似是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情动,他一手牵马,一手攥着姜颜朝上膳斋大步行去,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今日非得好好罚你,以正家风不可!”
  还‘正家风’呢?按照小苻大人这动不动就亲上来的算醋劲儿,最需要‘正家风’的是他才对罢?
  善妒,可是七出之罪。
  姜颜满脑子奇怪的念头,被苻离拉得一个趔趄,忙将手中的帕子顺手塞到一个路人怀中,笑得没心没肺:“劳烦兄台,将帕子给楼上那位姑娘!”


第76章
  坤宁宫内,难得热闹, 青衣宫婢们往来不绝, 陆续奉上好茶和瓜果点心, 招待边关远道而来的贵客。
  皇后病了这些时日, 虽身形清减了不少, 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拉着邬家二姑娘的手亲切道:“本宫也曾在国子监见过你姐姐几面, 本以为她已算得上标致,可如今一见你, 方知你姐姐竟是被你比下去了。”
  邬家二姑娘邬苏月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少女最青春貌美的时候。她穿着一身赤纱红的裙裳, 更衬得眉目如画般生动灵艳,单看五官,她并不算倾国倾城, 但眉眼鼻唇组合在一起却成了一张天生含笑的俏脸, 配着一袭红裙尤为惊艳。
  邬苏月没有江南女子的婉约, 到了完全陌生的深宫之中也泰然自若得很,笑得银铃儿似的清脆, 大大方方回应道:“多谢皇后娘娘盛誉。”
  “邬眠雪,邬苏月,睡时有雪, 醒来见月……”张皇后品味着姐妹俩的名字,温声赞叹道,“你们姐妹俩的名字倒是取得好。”
  邬苏月颇为得意道:“回娘娘, 我们姐妹的名字俱是家母取的,她素来酷爱诗书,是我家才学最高之人。”
  “你娘还未出阁之前,与本宫也有过数面之缘,一别二十载,她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说着,皇后下方跪坐的太子招招手,笑道,“皇儿,本宫近来身子易乏需静养,不如你替本宫好生陪陪邬二姑娘,带她去宫中各处转转如何?”
  “母后,这……”朱文礼有些迟疑。
  皇后道:“邬二姑娘是边关长大的洒脱女子,又是你未来的太子妃,不必在意繁文缛节,去罢。”
  话已至此,朱文礼看了那满目好奇的邬苏月一眼,只好领命:“是。”
  出坤宁宫时,朱文礼刻意放缓了脚步,目光数次在邬苏月嫣红的背影上停留,又不着痕迹地调开。邬苏月像是出笼的鸟儿,宛转快活,大步走在朱文礼前头,一会儿摸摸廊柱,一会儿嗅嗅花朵,似乎对宫中的一切都感到十分好奇,无忧无虑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某个人。
  像她,却不是她,这一点朱文礼很清楚,只是多少有些感慨罢了。
  “邬二姑娘,您是臣女,要走在太子殿下身后一步的位置,不可僭越。”一旁的掌事大宫女快步向前,低声提醒邬苏月。
  邬苏月刚问了一句“为何”,便听见身后的朱文礼低声道:“无碍。”
  邬苏月回头,看到青年一身松绿绣金的圆领阑衫,头戴翼善冠,浓眉星目也算俊朗,不由清脆一笑:“太子殿下不喜笑,是有烦心事?”
  她没由来发问,朱文礼怔愣了片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天气晴朗,画桥下莲叶田田,微风拂来,邬苏月腰间的一串银铃叮当作响。
  “太子殿下总是偷偷打量我,却又不见欣喜,莫非是因为我像某个人,勾起了殿下的伤心回忆?”见朱文礼愕然,邬苏月忙摆手道,“我胡乱猜的,若是猜错了,殿下也莫要介意。”
  她这般坦然,朱文礼也不好端着架子,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温声道:“我近来烦忧,却并非为情,大明的储君没有为情所困的资格。”顿了顿,他又道,“姑娘放心,我并非滥情之人,既是求娶了姑娘,以后自会一心一意待你。”
  朱文礼彬彬有礼,谁知邬苏月却不按常理来,用好奇又坦诚的语气问:“不是为情?可是少女怀春,少男钟情,本就是人之常情,像我,十二三岁的时候也曾喜欢过阿爹部下的小将军……难道殿下不曾喜欢过谁家姑娘?”
  听到邬苏月的话,朱文礼脑中不自觉浮现一张自信张扬的脸来。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浅笑一声,“往事已成过去,又何须再提。”
  “好罢,既然殿下不想提,我不问便是。”邬苏月行至乾清门,便见一位身穿织金盘龙赤袍的男子携手一位姿容华贵的年轻妇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朝奉天殿去了。
  “那两人是谁?看衣裳像是个亲王。”邬苏月问。
  朱文礼顺着邬苏月的视线望去,声音沉了几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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