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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千秋-分卷阅读91


清瘦高挑的少年在屋中昂首看画,听见脚步声,立刻转身,看见人后满面悦色,高兴地叫了声:“四哥!”
这一声情真意切,令戚炳靖淡淡一笑。他道:“炳永来了。”然后指了指座,道:“不必拘谨。”
少年笑着应了,撩袍坐下,质如清风霁月,率性坦荡。
先帝第六子戚炳永年最小,仅比新帝长两岁。先帝崩逝时,戚炳永年幼未封;新帝登基近三年,只在永仁元年末封了先帝第五子为睿王;而戚炳永奉诏出阁,竟连个郡王的爵位都没有,只被授以永仓郡防御使;他虽为郡防御使,却不驻郡、无职掌、仅领禄而已。
而戚炳永身无王爵、又领虚职,竟乐得其所,一年中有大半时间游历在外,非奉诏则不归京。此番正旦朝会,他更是因在途中遇到暴雪封山,被耽搁了整整十日,紧赶慢赶回来,仍是错过了朝会。
好在他闲散之名朝野皆知,两日来连一个奏劾他的人都没有,而他之于朝廷是何等的无足轻重,由此可见一斑。
此刻对着戚炳靖,他先是依礼问安,再眉飞色舞地讲了讲这一趟出行的奇闻异事,最后感叹道:“四哥。昨夜一入京,三哥和五哥便将我抓去叙话。”
这一个“抓”字,活灵活现地表达了他的不满与_0_kang_0_yi。
戚炳靖低声笑了,而后道:“他二人说了什么,惹你这般不快?”
戚炳永挑了挑漂亮的长眉,道:“从头到尾,都是些骂四哥的话。先说四哥如今越发不将陛下及兄弟们放在眼中,要动祖宗传下来的兵制不说,手更是伸到户部里头,打起了诸王邑禄的主意。他们说,四哥一手收兵,一手缴钱,分明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哪里还顾念半点亲兄弟的情分。他们还说,若我就这样继续游手好闲、视若无睹,待四哥收拾了他二人,下一个便要收拾我。”
说着,他又苦笑:“我心中想,我这样一个废物,还须劳四哥‘收拾’?”
戚炳靖没说什么,脸上亦是常色,叫人猜不出他此刻抱怀什么样的心思。
而戚炳永也根本无意去猜,直言道:“三哥和五哥明知我一直感念四哥对我的好,却仍同我说这些,想必等的就是我来四哥面前传话。四哥,三哥和五哥这分明就是要公然同你撕破脸。”
“无妨。”
“四哥有何打算?”
戚炳靖深黑的眼底滚过一抹讥色。
他道:“六弟。你若当真感念四哥待你的好,便趁早离京。如此,四哥留你一条性命。”
……
到傍晚时分,翰林医官使郑至和从宫中来,被人一路引入府中,带到戚炳靖跟前。
烛火下,郑至和的额头上涌出豆大的汗粒。他颤巍巍地跪下,伏身长叩。
戚炳靖略略坐正了,问:“陛下今日如何了?”
“回王爷,陛下今日不、不大好……”郑至和的两膝在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详禀。”

予我千秋 第67节
郑至和却不敢开口。
戚炳靖的手指叩了两下桌案,面露不耐烦,“郑卿?”
郑至和被那轻微的两声惊到了,连忙道:“是是……臣、臣今日至崇德殿请脉,陛下身旁的内侍说陛下昨日受惊,从夜里就开始胡言乱语,直到天亮才歇了一会儿。臣去的时候陛下又醒了,臣也亲耳听见了陛下的胡言乱语……陛下如今是得了臆症,臣已下了方子,王爷不必太过忧心……”
“什么胡言乱语?”
郑至和不敢说,却亦不敢不说,只得硬着头皮答道:“……陛下说、说:‘鄂王要杀朕,鄂王真的要杀朕!国中有无忠良来救朕?’”
言罢,他立刻以首叩地,连呼数声“王爷恕罪”。
过了会儿,郑至和听见戚炳靖笑了一声,道:“郑卿既然来了,就顺便去给长宁大长公主请个脉。公主今日说头疼,连饭也不愿吃。”
郑至和缓慢地抬起头,愣了一愣,似不敢信。半晌,他才醒过神,忙称:“臣现在就去。”
戚炳靖却又将他叫住,道:“待给公主请过脉,再移步去看一看英王,诊问平安。”
郑至和点了点头,忙起身拍袖,恭承其命。
……
女子的手腕虽纤瘦,却有力。
郑至和凝神不语,搭在上面的手指久久不移。半晌后,他眉心一跳,收回了手。然而似乎是为了确认无误,他再度搭脉。
这一回,他的脸色逐渐变得笃定。
卓少炎一直瞧着他,见他神情短短之间变了几变,不禁问道:“郑太医,我身子有恙?若有,还望直言。”
郑至和起身,而后再跪,行了个大礼,而后道:“恭喜英王殿下,殿下有孕了。”
卓少炎怔住。
“你……说什么?”
第62章 陆拾贰
郑至和跪着,对卓少炎重复了一遍:“恭喜英王殿下,殿下有孕了。”
然后他挪动膝盖,将身子向后方转了一半,冲着在另一头坐着的戚炳靖又行一大礼,俯首道:“恭喜王爷。英王殿下有孕了。”
屋中一时静谧。
耳边不闻人声,郑至和心中打鼓,不得不将头抬起来。他先是看向戚炳靖,只见戚炳靖端坐不动,面容冷静,目光沉着,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鄂王。
便连听到自己的女人怀了身孕,竟也能无喜无惊。郑至和转念,想到戚炳靖那连杀人也不眨一下眼的秉性,又觉得他这一番沉着冷静……似乎并无不妥之处。
郑至和遂转头,看向卓少炎。
岂料她也是一样的平心静气,便连先前那一丁点儿的怔容也消失无踪。
这位……也是个面对数万条人命说斩就斩的狠角色,想必这有孕一事,对她而言亦不过“区区”。郑至和说出口的话无人搭理,他不禁略有些脑壳疼,可除了继续跪着,他不敢有分毫轻举妄动。
三人就如此这般,沉默了一阵儿。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轻跳,扯动戚炳靖浓黑的双眉。他看向郑至和,终于开口:“怎还跪着?”
郑至和不解,一脸茫然。
戚炳靖目中氲着不耐烦:“还有话禀?”
郑至和幡然觉悟,“没、没话了。臣这就告退。”边说,边叩了个头,然后连忙起身,快步退走。
直到退至屋外,将门板悄然掩合时,郑至和才在嗖嗖寒风之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怎会没话要禀?
怎就不让他说一说,卓少炎有孕多久了?眼下胎脉如何?有没有什么须注意的?该如何安胎调养?房中之事又有些什么避忌?……
屋中那二人,貌若冷静如常,可竟没人想到要问他一句。
郑至和吁出一口浊气,转身,将手中医箱递给守在廊间的婢女,负手摇头,露出一抹酸苦笑意。
……
屋中,烛火又轻跳两下。
卓少炎头颈微垂,凝神在思。烛光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暖意,使得她的神情看起来十分柔和。在她未察之间,戚炳靖自座上起身,缓步走至她身旁。
他罕见地没有唤她的名。
而是直接屈膝,蹲下身,一条腿抵在她曳地的裳缘边,稍抬下巴,逆光对上她的双眼。
卓少炎的长睫动了下,触上他的眼神,有那么一怔,仿佛被他惊扰了思绪。但她转瞬就软了神色,轻轻将嘴唇抿住。
她方才被诊脉的那只手腕被戚炳靖握住。
他捏了两下,低头,在她手腕内侧的脉搏处温柔地落下一个吻。那吻很快地移到她的指尖,随着他重新将头抬起,又移去了她的脸颊,嘴唇,鼻尖。
最后,那吻隔着衣物,触上了她的小腹。
呼吸微烫,灼入华衫。
他心跳的份量压入这呼吸中,将她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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