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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兄书-分卷阅读117

她身上倾注停留。
那一瞬,仿佛所有的锣鼓唢呐声和欢呼声都已淡去,唯有他俊美无俦的面容如此清晰,比曾经梦到过的样子更为动人。
祁王府和谢家联姻,场面盛大不逊于春祭大典,洛阳百姓倾城而出,以至于官府不得不加派人手开道清场,谢宝真的花轿这才得以赶在吉时之内顺利到达祁王府,拜堂成亲。
空前的婚宴,热闹才刚刚开始,连皇帝和云泽长公主都派了人前来贺喜。
谢宝真独自坐在偌大亮堂的婚房内,在桂圆和红枣的芬芳中等了一个时辰,直到从日落等到夜色深沉,方听到门外传来黛珠紧张的声音:“郡主,祁王……呃,姑爷来了!”
谢宝真忙坐端正些,果然听到脚步声靠近。
那沉稳的步伐在门外停顿了片刻,似是在整理仪容,继而才被人轻轻推开。隔着遮面流苏的缝隙,谢宝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在自己面前站定,继而一双干净白皙的手轻轻撩开那颤动的流苏。
见到她不同于往日的娇艳容颜,谢霁眸中闪过一丝惊艳。许久,他沙哑温柔的嗓音传来,唤她:“宝儿。”
谢宝真的脚尖抵在一起,双手交叠端坐,红唇却是憋不住笑意,满眼欣喜地望着墨发红衣的青年,轻软道:“你来得好慢呀。”
“已经算快的了,我们主子可是连谢媒礼都顾不上散,把满堂宾客晾在一边,打发走宫里的公公们便匆匆赶来洞房啦!”沈莘笑着呈上来一个托盘,“请新人饮合卺酒!”
合卺酒是用一分为二的瓠瓜壳装着的,瓜柄上系着一根长长的红绸带,寓意连理。
谢霁先端了一半瓠瓜酒给谢宝真,示意她道:“小心些。”
随后又自己拿起另一半,与谢宝真的在空中一碰,二人同时饮下,便算礼成。
沈莘带走了所有下人,又贴心地为新婚夫妇掩好房门,这才撑着懒腰离去。
婚房之中红烛摇晃,两人肩抵着肩坐了会儿,皆是心跳加速、面色微红——谢宝真是羞怯的,而谢霁则是酒意上涌。
半晌,谢霁轻轻握住了她搁在膝上的手,将她蜷起的手指一根根打开,握着她道:“饿吗?”
关切宠溺的语气,一如往常。谢宝真侧首,鬓边的流苏跟着摆动,忙颔首道:“饿!晚上,我都没来得及吃东西的。”
谢霁哑然失笑,伸手拿起一旁案几上早就备好的鸡茸粥,轻轻搅了搅,舀了一勺递在她嫣红俏丽的唇边。
谢宝真就这他的手张口抿下,粥水鲜美,新郎体贴,所有的夙愿都在今夜变成现实,令人心生愉悦。
粥水沾在谢宝真水润的唇珠上,谢霁眸色一暗,没忍住倾身吻去她唇上沾染的甘美。
他的吻珍视而干净,带着冷冽的酒香,谢宝真只是讶然了一瞬,就闭着眼接受了。半晌,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退开些,捂着唇‘唔’了声道:“九哥,我还在吃东西呢!”
谢霁目光一沉,逼近问道:“叫我什么?”
“九哥……唔。”又是深深的一吻,带着惩罚的意味。
“殿下……唔唔!”
红烛的光在眼前摇曳,谢宝真急促呼吸着,终于从懵懂中清醒过来,趴在谢霁肩头软软唤道:“夫君呀……”
这回对了,谢霁的嘴角轻轻勾起,继续喂养娇妻。
他的唇上还沾染着从谢宝真那儿‘偷来’的口脂,给他俊美冷冽的容颜增添了几分艳色。谢宝真抿着笑,抬手给他擦了擦唇,又擦了擦。
谢霁任由她的爪子在自己嘴角胡作非为,只是带着缱绻的笑意,耐心地一勺一勺将她喂饱。
喝了小半碗,谢宝真突然问道:“九哥,别人家洞房也是像我们一样喂东西吃么?”
这句话来得太过于意外,以至于谢霁忘了计较她没有改过口的称呼。
他搅动粥水的手一顿,沙哑的声线带着些许无奈,“当然不是。”
“那要如何,才是洞房?”谢宝真眨着眼问,满是求知的渴望。
“……”谢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谢家女眷,没有教过你?”
谢宝真懵懂地摇了摇头,随后清楚地看到谢霁的眸色变得幽深难测。
“宝儿,”谢霁凑到她耳边,喑哑异常的嗓音仿若蛊惑般问道,“吃饱了么?”
气息拂过耳边,微痒,谢宝真不由地缩了缩肩,笑着说:“差不多了。”
谢霁便搁下碗,幽深如潭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问道:“可信我?”
“自然!”谢宝真笃定道。
片刻,谢霁为她擦了脸、擦了手,替她解下沉重的凤冠、脱去外袍。礼尚往来,谢宝真也帮他解了腰带和外袍……
直到谢霁将好看的手指搁在自己仅剩的里衣衣带上,谢宝真才觉察出些许不对,按住她的手疑惑道:“九哥,你做甚?再解就没有了。”
谢霁抚了抚她散下的鬓发,蕴着怜爱道:“宝儿,我教你。”
说罢,他挥手灭了红烛,放下红纱床幔,在黑暗中准确地吻住了他肖想了千百遍的姑娘。
第77章
纵使一夜荒唐,天还未亮,谢霁依旧准时醒了。
不同于以往清冷的被窝,今晨有温香在怀,枕边熟睡的新婚妻子黑发如墨流淌,绯红柔软的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抵着他的肩睡得十分香甜。
因为昨晚初尝的失控,谢宝真还哭了鼻子,此时借着窗外阑珊的光望去,依旧可看到她眼睫上残留的湿痕,仿佛带露的花朵般惹人怜爱,令谢霁情不自禁柔软了心肠。
他追逐了五年,终于将他的小太阳拥入怀中据为己有。
谢霁如今新婚,皇帝准了他半个月的假期。虽说不必朝会,但依旧有大小诸多杂务等待处理,偏厅处已经隐隐传来了人员的走动声,那是府中上下每日例行的_0_ji_0_hui,等待他发号施令布置任务。
时辰到了,谢霁闭目定神,而后在妻子的额上轻轻一吻,这才缓缓撑着手臂起身下榻。
谁料才撑起半边身子,便忽觉后脑的头发被拉扯住般刺疼。他闷哼一声,侧首望去,却是谢宝真的脑袋压住了他的一缕头发,叫人动弹不得。
谢霁哑然,又怕惊醒她,保持侧身撑着的姿势半晌,这才一手轻轻地托住她的脑袋,一手慢慢地抽出自己的头发,平日里判人生死也只是须臾一瞬的祁王殿下,竟在这缕头发上花了一盏茶的时间。
好不容易下榻穿衣,谢霁鼻尖上渗出些许热汗,一边系好腰带一边回首望去,榻上的娇妻睡得正香,不由温柔一笑,随手捡起地上散落纠缠的婚袍,叠放整齐,这才弯腰在她唇上珍视一吻,推门朝偏厅走去。
府中晨会,祁王殿下破天荒迟到了,若是仔细看来,还可瞧见他颈侧隐藏在交领中的一个小巧的齿痕。大家屏息以待,俱是心照不宣。
旭日东升,照亮了从谢府到祁王府路上的红灯笼,街道旁、府门口还残留着婚宴时散的糖纸和残屑。
晨曦透过贴着喜字的窗棂,在案几上投下几道剪影。喜烛的红蜡淌在案几上,凝固成一滩干涸的印记,天已经大亮了,谢宝真仍缩在薄被中不肯起来。
谢霁冷水沐浴后穿戴整齐进门,便见红绡软帐后的薄被拱起一个人形的轮廓,而陪嫁过来的紫棠和黛珠则捧着新衣裳立侍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郡主,快巳时了,您饿了一夜,好歹吃些东西再睡罢。”
谢宝真的声音闷在被子中,显得瓮声瓮气的,“搁在一旁罢,等会儿我自己吃。”
紫棠和黛珠没有法子,只好将衣物和早膳搁在一旁的案几上,随即抬头看见了谢霁,两人皆是紧张一福。
尤其是紫棠,当初谢霁还是英国公府的谢九郎时,她便心生怠慢过。如今谢霁已是高高在上的祁王,且传言心狠手辣,一点也不似之前在谢府那般安静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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