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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分卷阅读58

姨很紧张:“这是不小心勾坏了吗,我明明很小心地收捡啊。”
  这道滑线位置隐秘,轻易看不出来,可滑在最关键的位置,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可能寂白会在年会上出洋相。
  寂白回头望了望寂绯绯,她抱着手臂站在阶梯前,面无表情俯视着她。
  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再说——
  来啊,玉石俱焚。
  既然你让我去不了年会,那么你也不要想去。
  寂绯绯以为寂白会立刻炸毛质问她,她也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只要惹怒寂白,令她疯狂,寂绯绯就假装受委屈晕倒,把一切都归罪在寂白的头上,让父母和奶奶看清寂白的真面目。
  然而,让寂绯绯失望的是,寂白并没有如她所愿地严厉指责她,她只是心疼地捧着自己的礼裙,询问阿姨,是否还有补救的办法。
  阿姨平日里做饭烧菜是一把好手,针线活儿也会做,可是哪里接触过这样价值连城的礼裙啊,这必须得是经验丰富的老裁缝才能做的活儿。
  陶嘉芝急切地说:“哎呀,这下可怎么办啊,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候裙子除了纰漏,老夫人肯定会生气的。”
  寂明志道:“要不、要不换一套礼裙吧,这也没办法,我相信妈会理解的。”
  寂白看了父母一眼,平静地说:“我没有别的礼服了。”
  “楼上的衣帽间不是有那么多裙子吗?”
  陶嘉芝这话说出来,这才恍然想起,衣帽间里有一整个衣柜的裙子,全是寂绯绯的,他们好像真的从来没有为寂白订制过一套礼裙。
  自小到大,寂白永远是忽视的那一个,无论是公司年会还是联谊,寂绯绯是万众瞩目的小公主,可是因为寂白性格偏内向,他们担心她出洋相,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
  寂明志脸色有些难看了,他心里虽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出于女儿无法参加年会给他长脸,而感到担忧——
  “要不,你穿姐姐的礼裙吧。”
  寂绯绯恰如其分地开口道:“爸,那些礼裙全是按照我的身材比例定制的,妹妹穿不了。”
  寂绯绯和寂白的身材差异还挺大的,她比寂白高几厘米,同时又因为营养过剩,身材丰满,而寂白身材偏瘦,的确穿不了她的裙子。
  思来想去,的确是没有招了,陶嘉芝只好试探性地问寂白:“白白,你跟奶奶打电话说说,你今天就不去参加年会了吧。”
  “那怎么行呢。”寂明志急了:“怎么能不去呢!”
  “怎么去,裙子都坏了,到时候出洋相被人笑,咱们一家人的脸都会被丢光的。”
  “总会有办法的,不能穿礼裙,还_0_bu_0_chuan别的衣服吗?”
  “拜托,这可是寂氏集团的年会啊,你以为是随便什么公司小聚吗?”
  陶嘉芝继续劝寂白道:“倒也不是说都不去了,白白啊,你跟奶奶说,让姐姐替你去参加年会,好歹,这么重要的聚会,咱们家里总要出一个人吧,不管是绯绯还是白白,都一样的。”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寂明志的响应:“对啊,白白去不了,绯绯可以去嘛,主要是…咱们家的确应该去一个人,这才像话。”
  父母讨论得火热,可是寂白却从始至终保持着沉默,一言未发。
  她已经看透了父母的凉薄。
  偏心、逐利、自私……人的劣根性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不指望他们能够良心发现,承担起作为父母的责任。
  “这个电话,我不会打。”寂白抱着礼裙盒,走出家门:“寂绯绯想去,让她自己打。”
  “你去哪里!”
  “找人缝裙子。”
  陶嘉芝急切地追出去:“今天可是年三十,时装店早就关门了,这个时候,你去哪里找裁缝?”
  “不知道!”
  但寂白要找,只要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她就不放弃。
  身后,陶嘉芝对寂明志道:“要不,你给你妈打个电话吧。”
  寂明志道:“不用打,白白去不了,到时候绯绯直接拿她的请柬参加就是了。”
  **
  寂白抱着礼裙盒径直去了市中心最大的cbd商圈,寻找高定的时装店。
  今年是年三十,商圈营业的店面不多,很多店这个点也打烊了。
  寂白在cbd兜了一圈,一无所获,看时间已经五点了,距离年会开始只剩三个小时。
  礼裙盒很重,她的胳膊肘酸得快要麻木了。
  夜幕将至,华灯初上,不远处的江面上,有五彩绚烂的烟火升上了天空,绽开一簇簇漂亮的烟花。
  寂白坐到了街边的木制长椅上,礼裙盒子放在身边,她蜷起了身子,将脑袋埋进膝盖里。
  重生回来,她已经做好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要么死,要么就漂漂亮亮地活下去,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都得到报应。
  可很多时候,寂白真的觉得…好累啊。
  她就像一根皮筋,总是紧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自己崩断了。
  谢随拎着一袋卤菜和啤酒从即将歇业的超市里走出来,远远看见女孩独自坐在街边长椅上。
  她低着头,背躬成了小山,轻微地颤栗着。
  …哭了?
  谢随的心忽然像是被刀子剜了一下,疼得袖下的手都抖了。
  谢随从来不会同情任何人的软弱与眼泪,他冷漠得就像一个独裁者,伫剑独坐在孤城的城墙上,睥睨这空荡荡的王国。
  人世间没有任何事值得他驻足停留哪怕一秒。
  但在看到寂白哭泣的那一刻,谢随感觉自己的孤城顷刻倒塌了。
  他踱着步子,朝她走去。
  寂白感觉有人走到她的身边,她揉了揉绯红的眼睛,抬起头。
  谢随面容沉静,眉宇温柔,黑漆漆的眸子透着复杂的神情。
  寂白擦掉了眼角的泪痕,抱起了自己的礼裙盒起身,柔柔地向他道了声:“新年好。”
  就在她错开他的那一瞬间,谢随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将她拉了回来,捧着她的后脑勺,用力按进了自己的怀中。
  “不准哭。”
  我不准你哭。
  拉她入怀的那一刻,鹅毛大雪满天纷飞。


第37章 年会
  纷飞的雪夜里, 行人不自觉加快步伐,赶着回家与家人相聚, 没有人注意到街上紧紧相拥的男孩和女孩。
  寂白稍许挣扎了一下, 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寂白终于放弃, 她缓缓抬起手, 攥住了谢随的衣服衣角,黑色的防风服质地很硬, 攥在手里起了褶皱。
  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烟草的味道。
  “谢随,没事了。”
  她眼角带着微润的红, 细密的睫毛被眼泪沾黏在了一起,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声音低沉:“谁欺负你?”
  寂白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眸子深邃, 截断的眉毛透着凶戾的味道。
  她摇了摇头, 重新坐回到长椅上, 小心翼翼地将晚礼裙取出来, 给谢随看:“是裙子坏了。”
  谢随坐在她身边, 伸手薅了薅裙子,表情显然不可思议:“就为这破裙子, 年三十你坐街上哭?”
  寂白固执地夺过他手里的布料,咕哝道:“这不是破裙子,这是奶奶给我的晚礼裙。”
  谢随真的是很不懂现在女孩的想法,屁大点事,居然也值得哭一场,他差点还以为她经历了什么生离死别的大事呢。
  谢随看着那条流光溢彩的漂亮礼裙, 轻松地说:“破了补好就是,不要为这种事掉眼泪。”
  她的眼泪很珍贵,至少,对他来说,无比珍贵。
  “你不明白。”寂白咬了咬唇:“我为年会准备了很久,裙子坏了,我就去不了了。”
  “一定要穿这个?换一条行不行啊?”
  “我没有第二条可以替换的晚礼裙。”寂白轻轻地抚摸着蕾丝纱料上面闪闪的鎏金丝线,柔声说:“这是我唯一的礼裙。”
  谢随看着她眼底的失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起身将裙子收拾收拾,塞进盒子里:“走吧。”
  寂白诧异地看看他:“去哪儿?”
  “找地方缝裙子。”
  寂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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