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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雪时分-分卷阅读67

  林亦扬中午回到球房。
  江杨正在他衣柜里翻找能穿的衣服:“今天要见人,借一件。”
  “见女的?”他问。
  “对。相亲认识的,”江杨主动交代,从衣柜里抽出件浅灰色的衬衫,套上两个袖管,一颗颗系着纽扣:“去年刚离婚的姑娘,见了两次,还不错。要发展顺利,说不定比你结婚快。”
  说完,又道:“不想谈朋友了,累。看你昨晚都替你累。”
  
  江杨穿完衬衫,看到林亦扬扔在桌上的一叠宣传画册和定金发票,拿起来瞧了眼。
  上上个月,俩人一起在外比赛,就骑过一回机车。
  算是赶了一回潮流,是从澳洲和欧美那边先风靡起来的绅士骑行。男人们都要穿最正统的西装和衬衫,打着领带飙车。
  西装和飙车,都是东新城这些男人的爱,于是江杨来了兴致,借那些人的车玩了几圈。当时林亦扬一身黑西装加上衬衫,倒是没系领带,江杨是深灰的西装,为了戴头盔还特意买了隐形眼镜换上,玩得很痛快。范文匆在一旁点评两兄弟,一个是裹着绅士外皮的流氓,一个是包着人皮的老狐狸,哪个姑娘碰上心都要摇上一摇。
  
  江杨猜他买这个,又哄老婆用的。
  昨晚看林亦扬坐立难安的,就知道他和女朋友吵架了:“刚开始都是戴滤镜的,怎么看怎么好,慢慢就没了保护膜,好的坏的全要适应。这点谈朋友的事,晚上和你聊。”
  林亦扬正心烦,向外挥挥手,让江杨该走就走。
  “你在这上面真不行,一看昨晚就不行。”江杨丢下这句,走了。
  
  江杨走后,林亦扬和二楼盯着装修队的孙尧打了个招呼,回房去睡了。
  客房房间小,他这里大。
  林亦扬把窗帘拉拢了,不透一丝光亮,在分不出白日黑夜的房间里,右臂搁在脑后垫着,靠着床出神。其实睡意全无。
  干躺着也是消磨时间,还不如练球。他掀了被子下床,背对着门,看到脚下有一道光,是身后门缝透过来的。
  “被放鸽子了?”他以为是江杨。
  门外的人扶着门边沿,从有光的空间望进来,望到漆黑的房间里:“是我放人家鸽子,让她们先去了。”
  他一回身,进来的姑娘把门重新关上,摸着黑走到他眼前。
  
  殷果的手伸出去想抱他,一想他没穿短袖,迟疑了一秒,被他抓着手按到腰后去了。
  “不是集训吗?”林亦扬先开了口。
  “怕你一直心里不痛快,影响比赛,”她声音很轻,“回来看看你就走。”
  手腕上有了他掌心的温度,顺着下去,温热覆盖到手肘上。他喜欢这样,喜欢她的所有关节,皮肤很滑。“知道心疼我了?”他又问。
  “我心疼你,你也不心疼我。”殷果抱着他。
  都是被他那句“想你了”,三个字戳到心坎了,觉得不回来就是让他受了委屈似的。
  
  林亦扬在找她的脸,她的嘴唇:“就算你不来,我晚上也会开车过去。”
  他受不了和她吵架,她也是。
  昨晚他辗转反侧,想了一整夜要什么时候找她,怕晚上说,两人再生气,她肯定一晚上都睡不着了。这是其一,其二也是很多事在心里,千头万绪,想到李清严不爽,想到公开赛,想到这次回来要拆解的诸多问题,心中起伏,也是一夜未眠。
  她脸靠到他的肩上,在说昨天的处境:“昨天和我姐争了两次,都在说你的事。结果你还凶我,凶得莫名其妙……
  “看着烦,”他在她耳边说,“看孟晓东带的那小子。”
  “……我和他又没事。”
  “承妍当着你,话都没和我说过。你提了几次?”他反问她。
  都是一回事,干醋一口口吃。
  心情不好时是争吵源,眼下,却是迷迭香。听着喜欢的人为自己吃醋,是最能满足虚荣心的情趣,他的手指在解她的衣裳:“最晚什么时候要到?”
  “今晚,没有具体的时间。”
  倒是有个晚餐,也不是人人要去。
  
  那还早。
  “问你一句,”他在她脸边问,“是谁和我说,她很好哄,买点好吃的就能哄好的?想给你拿樱桃,叫都不回头。”
  趁说话的功夫,他早把她都剥得干净,囚在手臂里:“脾气不小。”
  她没习惯这个陌生的空间,想着还没锁门,抓他的手臂很用力:“门没锁……”被他身体磨得想咬下去,也真咬下去了:慢点……
  他哑着嗓子说:慢不了。
  两人在墙边折腾了会,他抱她到床上。殷果的背一蹭上白床单,就毫无征兆地抓他的后背,额头磕到他的锁骨上,叫他的名字。
  他答应了。锁骨上,是殷果额头紧紧压迫的力度,像要压断似的用了力气。慢慢地,她浑身卸了力,偏头将脸埋在枕头里,下意识想蜷起身子窝到他怀里睡。
  “太想我了?”他低声问,咬着她耳朵,“这么快。”
  殷果脸蹭着枕头,面颊红透了,耳朵后头都是红的。
  
  枕头里全是林亦扬的味道,房间里也是,唤醒着身体对他的全部记忆。
  她小时候听一首老歌,叫味道,里边唱词始终在重复着,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味道,那时不懂这么深入层面的东西,还在有什么好想的,男孩子不都是臭臭的吗……打完球,上完体育课,尤其是夏天简直了。
  可现在才懂,歌词指得是两人之间独有的嗅觉识别,尤其是彼此有过之后。
  汗渐渐从皮肤下沁出来,被他用手抹开,两人的汗都混到了一处。林亦扬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也不再和她多说话,继续干正事。
  全程都用被子裹着她,怕她着凉,毕竟是四月初,还寒得很。
  
  等最后结束,林亦扬摸到床头旁的墙壁上,手指在墙上头划拉了三两次终于揿亮了壁灯……不亮不暗,一看就是江杨这种老江湖挑得灯具,很适合这时候的亮度。
  林亦扬处理了一下后续,将她连被子裹着,抱到身上。
  她任由他搂着,小声嘀咕:一见面就这样。
  他笑:“都快两个月,要还不想,那你才真要掂量掂量,是不是该换个男朋友了。”
  上回是生日,到今天确实很长时间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和年纪来看,都绝对算是清心寡欲了。只是相隔两地不方便,没结婚也不好过于频繁。
  殷果用下巴磕他的锁骨:流氓。
  
  林亦扬一笑。
  好久没听她这么说自己了。
  
  被子是用来裹着她的,所以他没盖。
  殷果看到他腰上的指南针纹身和上回不一样了,起初以为是壁灯光线不足,自己体力不支,看得眼花了。
  后来再看,确实不一样,多了指针。
  殷果掀开挡住他的被子,凑近了要看,被林亦扬拽着胳膊,调侃了句:到底谁是流氓?看什么呢?
  殷果不理他,认真看。
  他的皮肤有汗湿过,水洗过后的润湿光泽,字母都很小,所以不仔细看真会以为表盘正当中的是指针,但仔细看,那是一排英文字母——fruitlet。
  她认得这个单词,当初还想用这个做自己的英文名……
  翻译过来是:小果实,小水果,幼果,小果。
  
  她心头涨得难受,鼻子发酸:“你也不说,不告诉我?”
  林亦扬笑了。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个纹身吗。
  当初想纹个指南针,因为人生漂泊,没有既定的方向,所以表盘上也没留指针。当时纹身师和他聊着,两人开玩笑要是以后有心上人了,弄个名字上去。本是玩笑,他在华盛顿送她飞机后,心里空落落的,就找青年旅社里的一个人给弄上了。
  补这个英文单词的人看名字可爱,还问他是不是女儿的。
  他当时想想,笑着说:女儿没这待遇,还是老婆重要。
  说得跟自己有老婆孩子了一样。
  
  殷果摸他的腰线,纹过身的地方能摸出来,肉眼瞧不出,摸着有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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