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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东宫-分卷阅读30

沈琼。
  桃酥担心不已,皱眉思索道:“是不是昨天傍晚回来之时,冲了风的缘故?”
  云姑看着沉睡中的沈琼,为她换了个帕子,叹道:“兴许吧。”
  桃酥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悟了过来,迟疑道:“莫不是心病?”
  昨日裴明彻到访,沈琼后来虽只字不提,但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云姑在床榻旁坐了,替沈琼理了理额边散乱的长发,并没回答,只是又叹了口气。
  铺子那边总是要有人管的,但这边又离不了人,云姑只能打发了个小厮过去。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榻旁,等到药熬好之后,连同桃酥一道将药给沈琼灌了下去。
  桃酥拿了帕子,将沈琼唇边的药汁擦去,指尖碰着她泛红的脸颊时,不由得一颤。
  “云姑,我觉着姑娘这情形怕是不大好……”桃酥小声道。
  虽说沈琼的身体一向不好,隔三差五地就会生个小病,但这次却格外不同,让桃酥忍不住想起当初在锦城之时,她生过的那场大病。
  云姑嘴上没说,但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她站起身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又出门去将全安给找了来,让他再去请旁的大夫来看看。
  然而新大夫也依旧没什么好法子,开的方子,也同先前那位大同小异。
  药灌下去也不见起效,云姑起初还能勉强耐着性子等,可等到午后沈琼仍旧没退热,她便彻底坐不住了。
  “也没旁的法子了,”云姑拧着眉头向桃酥道,“这些寻常大夫都不中用,如今之计,怕是只能再求到方公子那里,请他托那位太医来看看。”
  只是如今这时辰,方清渠怕是还在翰林院当值,想要找他也不是易事。
  云姑正欲桃酥琢磨着该怎么遣人,沈琼那边倒是传来些动静。
  云姑连忙上前两步,问道:“阿娇,你……”
  只是她这话还没说完,对上沈琼空洞的目光后,便霎时呆住了。
  一旁的桃酥也留意到沈琼的不对劲,在她眼前摆了摆手,颤声道:“姑娘,你能看见我吗?”
  当年在锦城之时,沈琼许是伤心过度,又许是哭得太多,一日醒来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云姑吓得要命,连忙让人去请大夫,可是从锦城的大夫到所谓的江南名医都请遍了,也没人能打包票说能治好这病。
  云姑心都快凉透了,只能强撑着一边安慰沈琼,一边让人重金求能治此病的大夫。
  杂七杂八的法子试了个遍,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药味,到最后,也不知究竟是哪个法子起了效用,沈琼又渐渐复明了。
  这病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名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将其归咎于“心病”。
  云姑不通医理,也没去细究过,毕竟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了。
  她那时欢天喜地地庆贺着,甚至还专门去周遭的寺庙上香还愿,捐香火钱,怎么也没想到,这病居然还有复发的一日。
  沈琼刚醒过来,脑子还有些迟钝,只觉着耳边嗡嗡作响,连桃酥的话都没能听清楚。
  她眨了眨眼,目光所及之处仍旧是一片漆黑,先是困惑不解,几乎疑心自己是在梦中,等到桃酥又将那话重复了一遍后,才总算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现状。
  “我……”沈琼的声音沙哑得很,“又病了?”
  桃酥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过身去给她倒水,险些还将杯子给打翻了。
  云姑则是连忙抹去了眼泪,强压着哭腔,柔声安慰道:“你别怕,我这就让人请大夫来看。寻常大夫不行,还有太医呢,总是能有法子的。”
  沈琼心知肚明,但也没说什么扫兴话,只是无力地笑了声:“我没怕,你们也不必担心。说不准都不用请大夫,过几日我自己就好了呢。”
  桃酥端了茶水来,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沈琼喝了半杯:“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琼抬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摇头笑道:“怎么还哭了?我又没死,还好好地活着呢。”
  “乱说什么呢。”云姑将沈琼给按了回去,又将方才落下的帕子重新放回了她额头上,叮嘱道,“你好好歇着,什么事情都不要想,我这就让人找方公子去。”
  沈琼如今还是头昏脑涨的,一躺回枕上便觉着犯困,但还是分神问了句:“眼下是什么时候?他若是还在翰林院当值,你就不要让人去打扰了,等到晚些时候再说也不迟。”
  横竖已经这样了,也不差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沈琼是颇为想得开的,到了这时候,也没哭没闹,算是三人中最平静的了。
  云姑却是不及她这般心大,忍不住叹了口气:“知道了。”
  作者:这两天忙得飞起,更新什么的我尽量,欠的一定会补上的QAQ


第26章
  沈琼短暂地清醒了那么一会儿, 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云姑与桃酥寸步不离地守在沈琼身边, 帮她擦拭身体,给她喂药, 一直到晚间, 烧总算是退了些。但也只是不似先前那般厉害,较之常人, 仍旧算是低热。
  这像极了当年的情形,云姑至今都清楚地记得, 沈琼当初的低烧持续了能有六七日。那时她慌得六神无主, 心中焦急得要命,但还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硬撑着。
  如今这病复发,便好似噩梦重演。
  桃酥也焦急得很,她犹豫再三, 将云姑拉扯到了外间, 低声道:“姑娘这病,怕是同裴明彻脱不了干系。”
  当年沈琼病了数月, 直到误打误撞地恢复, 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将其归于“心病”, 说她是因着伤心过度, 五内郁结,方才有此病症。
  而等到她自己释然,佐以药物,便渐渐地恢复如常。
  桃酥那时候并未全然相信这一说辞, 可如今沈琼在见过裴明彻之后便旧病复发,倒是让她彻底信了这话。
  云姑脸上带着掩不去的倦色,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又如何?”
  沈琼这个人,平素里撒娇卖乖信手拈来,可心中真存了什么事的时候,却是不肯同旁人说的。云姑至今没弄清楚,她究竟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
  若是还在乎,为何要将裴明彻给赶了?若是放下了,如今这又算是什么?
  桃酥原是想着,若姑娘真是因着裴明彻病倒的,兴许应当将他给请来,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但转念一想,又怕弄巧成拙,反倒起了相反的效果,_0_ci_0_ji到沈琼。
  她张了张嘴,终归是没能说出口,焦躁不安地跺了跺脚。
  及至晚间,方清渠总算是来了,可身旁却并没云姑期待中的那位太医。
  “陈太医今日恰巧在宫中当值,得等到明日,才能请他过来了。”方清渠行色匆匆,又是担忧又是愧疚地问道,“她还好吗?”
  云姑虽难免失望,但也知道此事怪不着方清渠,先道了声谢,而后道:“不大好……她犯了旧疾。”
  方清渠一直都知道沈琼的身体不好,但并不知晓这所谓的“旧疾”,及至从云姑这里得知她竟又失明后,愣了好大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姑娘醒了,”桃酥从里间出来,替沈琼传了话,“她说请方公子进去。”
  沈琼倚在迎枕上,原本白皙的肌肤透着病态的红,嘴唇却干得厉害,原本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此时已经没了光彩,像是个木头美人似的。
  她手中捧着杯茶水,小口喝着,及至听到脚步声后,偏过头去笑道:“翰林院近来还忙吗?”
  方清渠不是没见过沈琼病中的模样,可这次却格外揪心。他也不大明白,为何沈琼这时还能笑得出来,若是易地而处,他怕是早就要疯了。
  “不算忙,”方清渠怕她担忧,又补了句,“我的分内之事都已经做完了。”
  沈琼点了点头,又道:“云姑可同你讲了我这病?算是陈年旧疾了,但不妨事,你不必为此费心,更不要因此耽搁了正事。”
  虽说方清渠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但也只是显赫一时,他出身寒门,身后并无依仗,入了翰林院后同旁人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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