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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只想出嫁-分卷阅读17

门,令侍女们进来伺候。
  侍女们都是银冬一个个亲自挑选的,给银霜月的自然都是最好的,重要的全都是他的人。
  个个都训练有素,见到当今帝王竟然这个时候在长公主的寝殿之内,即便心中再是震惊,却面上没有一人表现出来,都在手脚麻利的伺候。
  平通和任成这时候也满心震惊屁滚尿流的跑来,一见到银冬,两人差点哭出来,一大早皇上不见了,昨夜送进龙临宫侍寝的美人已经被关押起来了,他们两个将早朝勉强糊弄过去,议政殿的大臣们已经恭候多时,派人来催了好几次。
  若不是中途暗卫首领现身,同两人说陛下安全的在宫中,平通和任成已经要自乱阵脚了。
  银冬看了两人一眼,没做任何的解释,只默许他们两人过来伺候。
  等到银冬和银霜月全部都洗漱穿戴整齐,在前厅见了面,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模式,亲近且自然。
  “冬儿快垫一口,去了议政殿怕是又要一个上午吃不上东西,”银霜月端着一个点心盘子,喂挑食的小孩子一般,撵着银冬给他吃。
  银冬都走到门口了,他一身玄金色龙袍,头戴赤珠冕旒,整个人俨然是龙临殿上令众臣在短短几年时间心颤不已的少年君王。
  不过银霜月一说,他脚步一顿,余光看到银霜月端着盘子过来,立刻就把已经迈过门槛的脚又缩了回来,转过头张开嘴,特别听话的把银霜月手上的糕点叼走了。
  “我还不饿……”他一边咀嚼一边含糊道。
  平通和任成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陛下昨夜明明召幸了新入宫的美人,这为什么会半夜三更的失踪,一大早出现在长公主的殿中?
  但他们不敢说,也不敢问,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看着龙临殿上向来惜字如金威慑群臣的君王,一边拖着软调子说话,一边咀嚼着糕点,还朝着外头在喷碎屑。
  “不次了……”银冬含糊的摇头,头顶的赤珠稀里哗啦的打在他笑意弥漫的脸上,眼角( ′▽`)l( ′▽`)y( ′▽`)d( ′▽`)j都因为高兴而不自觉晕开了薄红。
  “把这一块吃了再喝口水,”银霜月把最后一块小糕点塞在银冬的嘴里,手指被银冬的嘴唇裹了一下,湿漉漉的,她也未曾在意,只是掏出了帕子给银冬擦了擦嘴,又递给了他一杯茶。
  银冬咕嘟嘟喝下去,笑着凑近银霜月,他是无意识的,要亲吻银霜月。
  这样的晨起对于银冬来说实在太过美好,这便是他深切渴求,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美好。
  银霜月仰着脸看他,毫无防备,但赤色的垂珠敲在了她的头顶,她眯着眼躲了一下,银冬陡然回神。
  他这是在干什么?!
  银冬脸色瞬间冷下来,连忙转过身不让银霜月看到他失控的模样,他悄无声息的环视了一圈身边的奴婢,没有人抬头,没有人发现他刚才的意图。
  银冬迈开脚步,边走边对银霜月说,“我走了长姐,你快些回屋去用膳吧。”
  银霜月应声却没动,一直看着银冬出了院子,这才转身回了屋子。
  短暂的尴尬插曲,银冬暗潮汹涌险些失控的情绪,对于银霜月的影响,也不过就那早上的一时片刻而已。
  用过了早膳,银霜月便带着人乘上了早就准备好了车架,直奔皇城之外颇为有名的光盛庙。
  大严国崇尚佛教,皇城周围寺庙繁多,历朝以来,国师皆出自于寺庙中的高僧,当朝国师廖亭,便是光盛庙高僧的入世之徒。
  银霜月从前其实并不信奉神佛,流连在外的时候,所谓神佛对她帮助最大的,便是破庙繁多,让她与冬儿能够有地方落脚而已。
  只不过自从她被廖亭那灰毛秃驴批出了天煞孤星的命格,几年之间连连克死了好几人,尤其是出了庄郎官这件事之后,也由不得她不相信。
  银霜月这一次去,是准备请寺庙中高僧,也就是廖亭那师父,给被她不小心克死的庄郎官好好地诵经一番,也是想要求问一下,她的命格是否真的不可解。
  银霜月做的是寻常小姐装扮,暗色的纱裙和帷帽,马车上隶属于宫中的独特雕刻也被遮盖住了,在一众来往的香客之中,丝毫不显眼。
  一路颠簸,到了光盛庙山脚下的时候,银霜月就必须下车步行,光盛庙修建在山顶之上,山路之上绵延石阶整整一千阶,石阶宽大平滑,供来往香客步步朝拜。
  求姻缘求官运求子嗣,诚心之人自第一阶开始,便一步一拜,待到达了山顶之后,寺庙住持必会亲自接见,为其批签解惑,据说特别的准,比江湖上提着布帆穿着大褂的术士还准,因此光盛庙的香火一直非常鼎盛。
  恰巧今日艳阳高照,来往香客不断,银霜月身体不好,自然不可能一步一叩拜,况且她好歹是当今长公主,总有特权的。
  未来之时便已经派人通报过,银霜月走到了山顶的时候,光盛庙的住持已经早早的站在那里迎接了。
  银霜月双手合十,眉目温婉,老住持须发皆白,眼皮耷拉着,看人的时候虽然也有种慈眉善目的感觉,但给人更多的感觉是行将就木。
  他走得很缓慢,银霜月也慢吞吞的跟在他的身后,随行的内侍们远远的坠在身后,银霜月亦步亦趋地跟着老住持,走过了两扇十分高大的朱漆大门,才转到了一条小径。
  这寺庙中布局并不如宫中富丽奢华,却格局简洁恢弘大气,没有百花争艳,却处处翠翠茵茵,清风徐徐而过,扑鼻皆是清新草木香,野鸟叽叽喳喳,裹着悠远沉静的钟声一下一下传来,简直像撞在人的心上。
  每一下,都像水上徐徐荡开的涟漪一般,令人心情舒阔宁静。
  银霜月因为爬了许久的石阶,略微有些焦躁的心情随着这钟声渐渐的沉下来。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放慢,视线越过郁郁葱葱的草木,看向佛寺之中几乎高耸入云的塔尖。
  这一瞬间,银霜月心中似有所悟,却还没等她悟出个什么来,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定转身的寺庙住持给打断。
  “施主为何而来?”
  住持身着绛红色的袈裟,布满皱纹的手上抓着一串经年捻动,已然色泽温润的珠串,对着银霜月颔首。
  银霜月收回视线和注意力,发现不知不觉她已经随着住持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凉亭之中,桌上摆放着冒着热气的茶壶,显然是提前备好的。
  银霜月也轻轻地对着住持弯了弯膝盖,声音低低的开口,“我想请_0_da_0_shi为我……为我相识的一个人诵经,愿他在黄泉之下,能够平安喜乐。 ”
  住持伸手指着对面的石凳,示意银霜月坐下,银霜月同住持一同坐下,等着他的回答。
  住持却轻轻的捻动手中珠串,闭上了眼睛,半晌未曾答话。
  银霜月不曾催促,颇有耐心的等着,这住持是廖亭的师父,是光盛庙中有名的高僧,廖亭的本事普天之下无人不知,西北战乱之时,他凭借星象,预知天气风向,使西北军借势良多,在朝中和百姓当中都极有威望。
  名师出高徒,徒弟如此厉害,师父必然更加不凡。
  住持沉默了良久,银霜月便一直坐着,自己给自己倒了茶水,边喝边等。
  待到两盏茶喝下去,住持才睁开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死于煞星之手的恶鬼,又怎是一段_0_jing_0_wen便能够渡其喜乐。”
  银霜月没有听懂,动了动嘴唇还欲再问,住持却抬手阻止了她,看了她片刻说道,“施主,莫要执着,那人即便不因你,也已经半脚踏阴地。”作恶良多之人,必有天收。
  银霜月知道但凡是_0_da_0_shi,都有点神神叨叨的,但是这住持的话,她却没有听懂。
  “不能为他念诵_0_jing_0_wen吗,”银霜月说,“到底是我命格不好,才害得他横尸街头。”
  住持却摇头,声音冷硬,“贫僧不渡恶鬼。”
  “恶鬼?”银霜月心里一惊,难道因为庄郎官死相太惨了,变成了恶鬼吗?
  “施主,”住持见她面露疑惑,再度开口,“老衲见施主方才似有所悟,倒有一言相赠。”
  银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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