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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只想出嫁-分卷阅读26

?”
  银霜月伸手扶他,银冬从银霜月的肩头抬起了头,侧头一直看她,傻兮兮的笑。
  银霜月活活让他给逗笑了,摸了摸他散落的长发,“你怎么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似的……”
  “长姐……”银冬抓住了银霜月的手,捧在了自己的手中,盯着她道,“这宫殿之中,这天下,所有人都是薄情寡义。”
  银霜月笑容少了一些,以为银冬还没从明融兰的阴影中出不来,更是心疼他了。
  其实这些天,银霜月除了痛恨明融兰之外,其实也有些糟心另一件事,这后宫之中妃嫔虽说不多,可也不少,她查过,虽说频率鲜少,银冬却也不是除明融兰之外一个人没有临幸过。
  但是却除了明融兰之外,全部都没有怀上龙种,召幸最多的明融兰,怀了孩子还是别人的,银霜月不住怀疑,冬儿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例如不能令女子有孕之类的。
  为此她还找了太医令,但是太医令不知是不是被银冬交代过了,开始打哈哈,问急了就说陛下很健康,并无隐疾。
  银霜月也是操碎了心,她这命格就算了,要是冬儿也不能有子嗣,那他们姐弟俩也太惨了。
  于是银霜月说道,“冬儿,长姐知道你心里苦,”那么喜欢明融兰,却还是被背叛,缠绵病榻这么久还未好,银霜月都未曾想过,冬儿竟然这般痴情。
  “待年后,长姐再亲自为你挑选几个美人,必定比明妃还要称心,莫要伤心了,好不好?”银霜月语调温柔至极,哄孩子一般。
  银冬笑容渐渐收起,垂下头,抓着银霜月的手指捻了捻,看着银霜月摇头,一字一句道,“不要,不好。”
  “长姐,这天下,只有长姐待冬儿最好,冬儿谁也不要,只要长姐便好。”银冬抓着银霜月的手抬起,将头钻进她手臂之下,倾身竟然躺在了她的腿上,自下而上对着银霜月笑。
  银霜月拍开他的手,无奈的不跟醉鬼计较,垂头看他傻兮兮的模样,伸手摩挲他头发,“莫说胡话。”
  “不是胡话,”银冬长发散落银霜月满身,如墨一般的顺着她的膝盖垂落在地,他枕着银霜月的膝盖,对上她的眼,艳红如上过妆一般的唇微动,似是怕惊动谁一般的轻声开口。
  “长姐,我只有长姐,长姐也只有我,”银冬说,“我们谁也不要,便这般的一直到老,可好?”
  银冬看着银霜月,眼睛半眯,模样懒懒散散,却实际上紧张的心脏要跳出喉咙。
  银霜月还是那副无奈的样子,垂眼看他,眉眼慈悲,如同一个慈悲的菩萨,普度着银冬这个“众生”。
  银冬等了片刻,见她不说话,又问道,“可好?”
  银霜月这样近距离的和他对视着,终于看进了银冬的眼中,她从未这样仔细的看过银冬的眼睛,乍然陷入其中,不觉的心惊肉跳。
  冬儿……一直是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银霜月迟钝的神经,被姐弟亲厚所致的心聋目盲,这会儿总算有些开窍的前兆,她看着银冬这样的眼神,再听他问的话,原本到嘴边的打趣,却不知怎么的哽住了喉咙,噎的她吐不出咽不下,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顿了片刻,错开视线,张了张嘴,只说,“冬儿,你喝醉了。”
  银霜月抓着银冬的手臂,将他从自己的膝盖上拉起来,推坐在旁边,正要起身喊人伺候银冬休息,却才站起来,便被银冬抓住了手。
  银冬仰着头看银霜月,还保持着那样的微笑,手指轻微幅度的颤动着,怎么压制也压制不住,眼尾都漫上了红,他开口,卑微又期待,又问了一遍,“长姐,可好?”
  他只要一个承诺,就一个承诺。
  长姐护持他长大,银冬曾发誓报答,不能毁她。
  只要一个承诺,他就愿意顶着姐弟亲厚的假象,日日夜夜的抱着这个承诺煎熬。
  但是银霜月听不到银冬心中的卑微和祈求,她只是被银冬过于放肆的眼神有些吓到,却根本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整个人都有些混乱。
  冬儿一定是醉了,银霜月想。
  但是被抓住了手,她再转头对上银冬的视线,却更加的不舒服,甚至有些想要……夺路而逃。
  于是银霜月甩开了银冬的手,朝着外间走去,“你喝醉了,还有些高热,我这便命人伺候你休息。”
  银冬手落了空,垂下了眼,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整颗心都落了空。
  今天他很开心的,明日胡敖便要走了,国师那边下了追杀令,长姐不会再有机会接触任何人了,再也不能离开他半步。
  所以银冬愉悦的喝了点酒,还在银霜月来之前泡了池子,高热起来,想要私下,只有两个人,开心的守岁。
  但是他得意忘形,酒精催发了他本就无处掩藏的情感。
  于是银霜月被他吓到了,连这样小小的一个承诺都不肯给他。
  银冬坐在地龙之上,觉得自己的心先是酸酸涩涩的疼,疼的太过了,便如同火烧一般的令他忍无可忍。
  就在银霜月走到里间门口已经开口喊人的时候,银冬抬头望来,幽幽说道,“长姐,别喊了,今日这殿内殿外,没有旁人。”
  银霜月站定脚步,转头看他,“什么?”
  银冬却曲起膝盖,慢悠悠的用双手托住自己的脸颊,将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眨巴着孩子一般无辜的眼,笑眯眯道,“因为今日我要同长姐守岁,胆敢惊扰之人……处以水溺之刑。”
  银霜月觉得自己似乎幻听了,有些诧异的看着银冬,下意识的又问了一句,“什……么?”
  银冬却没有回答,而是晃了晃膝盖,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胡敖大将军,明日便启程回西北了。”
  银霜月这时才发现,自从她进来,这大殿之中,确实没有其他的婢女太监,就连她行走带着的婢女也不见了,空旷的寝殿烛火幽幽跳动,她看着银冬这个模样,只觉得无比的陌生,平日里最喜欢看着银冬笑的人,此刻看着他的笑容,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开始升腾。
  她有些震惊的看着和往日截然不同的银冬,勉强压下异样的心绪,却没等开口说什么,银冬又道,“长姐还想召他为驸马吗?”
  “冬儿,”银霜月朝回走了两步,“你喝醉了,需要休息,将人都遣去哪里了?”
  银冬却笑起来,他已然失控了,隐忍了那么久,甚至做好了一辈子忍下去的心思,却因为银霜月的不肯回答,因为她甩开了自己的手,而彻底的失控了。
  他此刻没有波涛汹涌的情绪,相反,他甚至是平静的,内心平静条理清晰,他整个人,似乎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一种和他每次在私狱当中手染鲜血一样的状态,平静的近乎诡异。
  “长姐你知道吗?我在他回程的路上,一共设了十二个埋伏点,”银冬说,“大将军勇猛无双,但是我的私卫可是自小用真的猛兽训练出来的呢……个个都能为我悍然赴死。”
  银霜月表情甚至是迷茫的,微微张着嘴,动了动唇,哑声问道,“设埋伏点做什么?”
  银冬微微歪头,放开了自己的脸,撑着膝盖慢慢的站起来,赤着脚,一步一步的朝着银霜月的方向走。
  “也不做什么,实在是大将军光明磊落,一生忠勇,委实没有任何可以获罪的理由,”银冬叹气,“我也不知能怎么办了。”
  “你要杀他……”银霜月总算是听懂了,难以置信的问,“为什么?!”
  银冬走到银霜月的面前,站定,伸手抵在她的唇上,“嘘嘘……长姐莫恼,不杀的。”
  银冬呢喃一般说,“我答应长姐,要做个明君的,怎么会残杀忠良呢。”
  银霜月到此刻才是完全的确定银冬不对劲,拍开他的手,微微后退,“那你为何设埋伏?冬儿,你今日怎么了,是不是……在逗长姐玩?”
  银冬垂下眼睫,片刻后抬起头,扯着嘴角笑了下,却十分勉强,执着的问道,“长姐还想要召胡敖为驸马吗?”
  银霜月:“冬儿,你到底……”
  “长姐!”银冬猛的抓住银霜月的双肩,吓的银霜月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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