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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掌中娇-分卷阅读104

这条船,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华丽。
  张效年树敌无数,南陆系的外部强敌环伺,内部也早已一团散沙,军纪散漫,派系林立,内耗严重,看似表面风光,实则内里岌岌可危,如今还能维持局面,全是因为张效年还在,靠着多年的威望,勉力镇压。
  徐致深敢断言,一旦张效年出事,南陆这条大船,将会立刻分崩离析。
  张并非刚愎到对此毫无察觉,只是人一旦处在了他的那个位置,很多事情,也就身不由己了。
  即便没有那个搅乱了他生活的女人夹杂在中间,他也不会想当然地接受张效年抛来的这条橄榄枝——这不是橄榄枝,而是用来束缚他的绳索。
  在这条绳索抛向他之前,事实上,在徐致深的心底深处,就模模糊糊地,有了对自己将来的一个念头。
  所谓英雄造时势,而今这个时势,也催生出了无数不能为人所知的勃勃野心。
  只是他还不十分肯定,是否能有十足的把握。
  在俱乐部里,他以赌桌玩牌高手而著称。
  真正的高手,在赌桌之上,除了几分运气,需要的是缜密的筹算,不出没把握的牌。
  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而现在,在经过起初的错愕,犹豫,反复权衡之后,他心里的这个念头,慢慢变得明晰了起来。
  以女婿的身份,从此将自己彻底地打上张效年的标签,这对于他的野心来说,绝不是一件幸事。
  在电话里对张效年说出那句话之前,在他的心里,已经想好了最坏的可能和退路。
  张效年宣告就任总理后,弹压总统府,以南北统一为借口,操纵国会通过议案,举外债购军火,装备自己的嫡系军队,以共和统一为名,准备讨伐南方数省,巩固地位。
  他现在非常需要自己的支持,至少,在打完南方之前,决不可能轻易和他翻脸,徐致深笃定这一点。
  在这个最后时点到来之前,他应该有充分的时间,可以用来应对准备。
  至于那天晚上,他不和她解释清楚,那是因为她的态度激怒了他。
  没那个必要向她多解释什么。
  这个女人,多少是有点让他着迷,前所未有,但他清醒的很,不管在床上怎么喜欢,下了床,他是不会允许她借着自己对她的好而胁迫自己的。
  女人是不能惯的。就像养猫,惯着,惯着,说不定哪天就要亮出一爪子,挠的人皮开血流,你还拿它没办法。
  要在它学会亮爪子之前,先把它的爪子给剪掉。
  徐致深深深地吐出嘴里的最后一口香烟,把烟头丢到车外,驾车离去,身影渐渐模糊,和夜色彻底地融成了一片。
  ……
  三天后,张效年发布了一个命令,提拔徐致深为南陆军副司令。在发布这个军状后,又以国.务院的名义,委任他为全权代表,陆军检阅使,派遣他去上海,督促沪督军交涉与江东收回港口的事项,加上徐致深另有别事,预计要在上海停留至少一两个月。
  婚事不成的消息,自然还没有透漏出去。
  这个委任,在别人的眼里,顺理成章。但徐致深得知的时候,坦白说,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张效年确实不是一般人,否则也不可能从一个马夫,爬到今天这样的地位。
  他竟然容忍了他的拒婚,不但没有加以打压,反而高调地提拔,委以重任。
  这其中多少城府,或许除了张效年和徐致深,旁人再不可能窥知。
  ……
  徐致深不动声色,在同僚或羡或妒或鄙夷的目光中,从笑容满面的张效年手中,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委任状,动身准备南下去往上海。
  这一天,距离她走出公馆,已经过去了十五天。
  徐致深被同僚欢送上了南下的火车。
  火车就要启动了。包厢外,透过擦的不沾半点尘土的明亮玻璃,徐致深扭头,看着站台上的人来人往。
  旅人步伐匆匆,有衣帽光鲜者,昂头挺胸。但更多的,一身风尘,面上带着努力维生的困顿和麻木,在这繁华津门紫陌红尘的陪衬之下,显得愈发潦倒。
  “长官,买包烟吧!”
  一个脖子上挂着比身子还要大的沉重木头匣的男童躲开巡警的眼睛,飞快地跑到了徐致深所在包厢的那节车厢之外。
  “老刀、大亨,三姐妹,宝石,孔雀,哈德门,应有尽有,您老尝尝鲜哪——”
  男童垫着脚尖,细弱的被皮带勒出一道红痕的脖颈奋力往上仰着,直成鹅颈的样子,一边回头防备着巡警的驱赶,一边朝他卖力兜售,一口的卫嘴子。
  徐致深探头出去,拿了包哈德门,抛了个银元出去,拂了拂手,示意他不必找了。
  男童露出欢喜的笑容,朝他连连鞠躬,藏好银元,在巡警发现自己之前,一溜烟地跑了。
  徐致深脱下手上戴着的白色手套,靠在包厢椅背上,撕开香烟纸盒,抽了一支烟出来,把玩着,目光微微出神。
  站台起了一声鸣笛,火车车体微微一震,桌上的那杯水,随着车体振动,发出细微的颤抖。
  他一下折断了夹在指间的那支香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出包厢,命吃惊的列车员打开车门,从已经启动的火车里跃下站台,皮靴的靴底,落在了站台的水门汀地面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幻肢美少女x5 的深水鱼。雷

☆、第70章 红尘深处

  大使馆在马厂道, 主体是座红色砖墙的两层建筑, 白色的两扇栎木玻璃大门开在环形入厅的中间, 从台阶走上去,推开大门, 进入宽阔的办事大厅, 往左一道走廊下去, 最里那个房间, 深红色的木框门上钉着中英文“英商公会”的墨金铭牌,这里就是甄朱做事的地方。
  早上异常的忙碌,甄朱坐在打字机前,正制着道森交待下来的的一份重要单据。
  这种老式打字机,字母键按下去的时候,指尖需要发力, 刚开始甄朱用的很不习惯,所幸指法熟悉, 用了两天,就上手了, 到了现在, 已经十指如飞,在她的敲击之下,键头快速地敲击着夹在卷纸轴上的纸张, 伴随着它一点点的匀速移动,发出悦耳的啪啪击打之声。
  “朱丽叶,外面有人找你!”
  负责接待的孙小姐推门探头进来, 叫了声甄朱。
  来这里做事,照这里的规矩,甄朱用了自己以前的英文名。听到有人找,敲完一行,起身走了出去,心里有些费解。
  她来天津时间也就几个月,认识的人,用手指头都能掰的出来。
  谁会来这里找她?
  她快步走出大门,一眼看见门外榕树下,一个胖胖的女人身影,立在那里,张望着门口的方向。
  “德嫂!你怎么会来这里?”
  甄朱有些惊喜,急忙下了台阶,朝她走了过去。
  德嫂见她现身,眼睛一亮,急忙迎上前,笑道:“薛小姐,你怎么这个打扮,我一错眼,都快认不出你了!真是精神!”又端详了下一下,开始皱眉:“哎呀,才几天不见,薛小姐你的脸都瘦了一圈!洋鬼子不近人情!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做事了,这就回去吧。”
  甄朱今天穿了条过膝的浅蓝色灯芯绒普通裙子,黑色的两寸跟工作皮鞋,天气渐渐转凉,外面加了件现在很常见的白色针织开襟毛衫,是用上次预支的薪水添置的。长发在脑后编成简单的辫子,盘出乌黑的发髻,柔美之余,透出一丝干练。最近因为骤然忙碌,加上吃饭没有以前那么规律,确实好像比之前稍稍有那么点清减,但精神却非常的好。
  明媚的阳光,从头顶的榕冠罅隙间洒下,光影斑驳,浓浓淡淡,她的面颊充满了年轻的朝气,双眸明亮,几缕碎发自然地垂落在秀气的耳鬓侧旁,和徐公馆里那个穿着袄裙的精致少女,判若两人。
  她笑:“我挺好的。德嫂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和你说,不要做事了,回去吧!”德嫂笑道。
  “这是徐先生的意思。说让你出来做事,叫老家那边知道的话,还以为是他亏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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