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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掌中娇-分卷阅读122

有婚约在身,却依旧和你牵连不清。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和你说的,但薛小姐,以你的条件和智慧——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认为你不是那种甘愿屈小的人,所以,我怕你是为情所困,蒙蔽了双眼,到最后越陷越深,受伤害的,只是你自己。”
  对于谭青麟这种出乎意料的坦白和直接,甄朱起先自然是惊讶的,沉默了片刻,说道:“谢谢谭先生的提醒,我心中有数。”
  她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薛小姐!”
  谭青麟再次叫住了她,迎着她的目光说道:“徐兄固然很有魅力,但我谭青麟自问条件也并不比他差。我对薛小姐你是一见倾心,至沪上见面之后,回去即便是用魂牵梦萦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津,除了为公,很大原因也是出于你。我没有妻室,身上更无婚约,倘若有幸能够得到薛小姐的垂青,将是我谭某人毕生之幸!”
  甄朱想都没想,下意识地立刻摇头:“不不,请谭先生不要误会,我更担不起谭先生你这样的看待……”
  谭青麟目光中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薛小姐,我并不是要你现在就答应……”
  “呵呵,谭公子还真是有心人啊,她刚成了我妹妹,你这么快就求爱了?”
  前头忽然传来一个不无讥嘲的声音。
  甄朱抬眼,见石经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一手插兜,嘴里叼了根牙签,斜眼看着这边,一脸的讥笑。
  谭青麟打住,转身,对石经纶笑了笑:“让石公子见笑了。恐怕你不知道,我对薛小姐的倾慕,由来已久。”
  石经纶扯了扯嘴,不置可否的表情,一口吐掉嘴里叼着折断了的牙签,上来拉住甄朱的手,甩了甩下巴:“走吧,我带你送客去。”
  说完拉着甄朱,从谭青麟面前走过。
  因为电话一直打不通,甄朱牵挂着那边,心情本就纷乱,被谭青麟关于徐致深和张效年关系的那段话给说的更加不安,再是谭青麟猝不及防的求爱,最后又来了个针锋相对的石经纶,心里更是烦恼,被拉着,朝看着自己的谭青麟略略点了点头,也就走了过去。
  ……
  当晚送客回来,甄朱回到房间,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她洗完澡,上了床,又打了一遍电话。
  依旧没人。
  凌晨三点,不死心,再次打。
  还是没人。
  甄朱这一晚彻底无眠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就不大好,唯恐被石夫人看出,特意稍稍往脸上抹了层淡淡腮红,出来和石家人一起吃早饭,打过招呼,坐了下去,吃了一半,石经纶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坐下来又抱怨没什么可吃的,石督办皱眉,看了他一眼,放下碗筷,拿起佣人送过来的报纸,翻了起来,忽然,咦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惊诧。
  甄朱抬眼看向他。
  “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因为最近那事闹的厉害,石夫人问了声。
  “致深竟然发亲笔函向社会各界致歉,说那晚上的开枪令,是他所下!”
  石督办啪的放下报纸,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石夫人也吓住了。
  甄朱心口猛地一跳,急忙拿起一份报纸,飞快地浏览。
  当天的各大报纸头条,竟然真的都是徐致深亲笔向公众所书的一封致歉函,内容大意是说当夜情况失控,自己受总理院全权委托处理突然事件,原本应当妥善行事,但因为急于求成,加上当时不堪压力,一时考虑不周,违背了总理院妥善解决事态的意愿,仓促间下达了开火令。此次重大过错,完全是他一人之过,鉴于造成的恶劣社会影响,他接受特别军事法庭裁定的剥夺他一切军职的判罚,同时引咎辞职,辞去国会和军务院所担任的一切行政职务,并特意手书此函,以十二万分的忏悔向社会各界致歉,盼谅。
  甄朱盯着报纸图片上那个她曾见过的那个熟悉的署名,惊呆了。
  石经纶瞥了眼甄朱。
  “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张效年!他这是要把致深往死里坑吗!”
  石督办拍了下桌,匆匆起身。
  甄朱放下报纸,跟了出去,站在客厅口,听着他和北京那边通话。
  电话一直不通,大清早的就占线,也或许,是对方根本就无意去接,把个石督办气的摔了电话,直骂娘。
  甄朱在厅口失神站了片刻,上班时间到了,压下乱糟糟的情绪,和石夫人说了一声,如常出了门。
  这一天,她完全是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做事,勉强挨到下班,出来,看见石经纶的车停在门口,看见她出来,也没说什么,只是打开车门,示意她上去。
  这些天,他对甄朱原本有些冷淡,在石家碰见,也是爱理不理,像今天这样自己开车来接她,倒是头回。
  甄朱疲累无比,上了车,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他送她回了石家,一路半句话全无,最后只沉着脸,说了一句:“我去向你上司请个假,就说你不舒服,先休息几天吧。”
  ……
  甄朱觉得自己真的生了病。
  睡了一夜,隔日的报纸,比昨天更加可怕。
  铺天盖地,几乎全部都是对徐致深的指责和谩骂。当然,也有少部分声音质疑这其中的真实性。但这次事件所引发的整个社会的怒气,已经堆积到了临界,现在忽然有了这样一个破口,言论汹涌而来。
  徐致深,这个曾被誉为南北双杰之一的曾在护国战争中树立起来的英雄人物,就这样一夜之间,化身成了魔鬼和刽子手,成为千夫所指。几家报纸深挖他和张的关系,痛斥他是张的爪牙,协助张操控国会,愚弄民意,实为不折不扣的民贼。
  甄朱整夜睡不着觉,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完那些充满了各种愤怒和鞭挞的报纸。
  她不断地给那个号码拨打电话,但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但没有一次拨通过。
  在又渡过了一个无眠之夜后,这天早上,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对石夫人说,做事的公会有出差的公干,今天就要出发,大概几天后才能回。
  石夫人劝她搬来同住后,原本是想让她辞去事情的,被甄朱拒了,也就没勉强她。现在听说她要出差,知道她这两天精神不好,劝她推了,见她不肯,也就只好由她了,叮嘱她出门小心,有事及时联系。
  甄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坐了当天中午的火车,北上再次去往北京。
  按照原本的车程,她应该是在傍晚抵达北京的,但是因为火车在路上发生故障晚点,一直延迟到了深夜,十一点多,火车才终于进站,停了下来。
  甄朱提着箱子,独自站在灯光昏暗的火车站台上。
  一阵风从她脚边掠过,发出卷起落叶的沙沙之声。她用围巾包紧头脸,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在深秋已经带着瑟瑟寒意的夜风中,朝着车站的值班室走去。
  她用一块银元,借到了电话。
  拿起话筒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再次拨出了那个她已经熟的可以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
  深夜,总理院内一间私人会客室里,灯光依旧亮着。
  张效年的腮帮子肿了起来,含再多的清火片也消不下去。
  他坐在一张大太师椅上,灯光打在他油光的脑门上,他的眼睛通红,眼泡浮肿,和五十大寿上红光满面的样子比起来,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
  他望着对面的徐致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致深,这次是我对不住你。实在是内外交困。现在只能先尽快平息国内舆论,再去应对洋人。刘彦生这个蠢货,他办砸了我的事,但是他的分量不够,不足以平息舆论……”
  “督军不必内疚,致深明白。”
  徐致深站在他的对面,神色和平常差不多,十分平静。
  “何况,这也不是督军强迫,是我自己甘愿。”
  张效年站了起来,一只手叉腰,另手不断地往后捋着头发,在铺着纹理美丽的老檀木地板走来走去,鞋跟发出一声一声沉重的脚步之声。
  “眼红我这位置,想扳倒我的人太多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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