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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雀(h完结+番外)-分卷阅读9


自然,那本该由雁南王李绍掌管的兵符也“暂时”交由了武卫邑。

烈阳射下的光一道一道炽白发烫,暑气蒸得人大汗淋漓。李慕仪着浅碧色的薄纱衣,执裂冰纹的团扇,似个冰雕玉塑的神女,虽是冷冰冰的,却立在这样灼人的焚风中,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陪李桓下了几盘棋后,正行去浓郁的绿影中,准备回随云轩午睡片刻。

在芙蓉花丛中,见其中立着一人,衣紫袍,佩美玉,风神出尘,不应当立在艳俗的繁花中,该是杨柳梅竹中出来的风骨人物。

这便是文侯赵行谦了。

他轻笑起来,远远朝着李慕仪作揖行礼。

随云轩中。

奴才们退避三舍,连李慕仪几个心腹都在外头侯着,眼观八方、耳听六路,密切警觉着周遭的一切。

一道香汗顺着雪白的颈子蜿蜒淌落,赵行谦无法不注意,魔怔了一样望着。直到汗水落进丰盈的胸脯间,教李慕仪用绢帕不经意拭去,赵行谦才猛然惊醒,慌乱地别开目光,喉结滚了一滚,只道这天愈发燥热得要命了。

梅子汤中盛着冰块,用玉匙搅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在这静谧的轩阁中显得尤为悦耳。

李慕仪淡淡道:“此番就劳烦赵大人与武将军了。”

赵行谦回道:“能为殿下效命,是臣的荣幸。当年若非殿下相救,我赵行谦不过就一把草席裹入黄土的寒骨罢了……便是为殿下死,我都心甘情愿。”

“天行大任于斯,总要有些非同寻常的历练。你是皇上的门生,得皇上知遇才有今日,士当为知己者死。”李慕仪扶了扶额头,神态有些慵懒,“跪安罢。”

赵行谦一反往常,得她命令,这回却纹丝不动。

他行起,单膝跪在李慕仪面前,为她脱去一只锦鞋,“臣服侍殿下入寝。”

李慕仪眯了一下眼眸,待赵行谦去脱另一只时,抬脚抵在他的肩胸上,“赵行谦,你放肆。”

赵行谦捉住她细白的脚踝,将小巧精致的玉足握在掌中,动作的确放肆,可姿态仍旧是卑恭的。他低低道:“殿下此番谋划,不出一年,就可将雁南王的党羽尽数拔去,往后再不必受他胁迫……届时还请殿下开恩,准许臣陪在殿下身边……”

他执起李慕仪的玉足细细亲吻,“臣已有铁证,可以证明皇上登基伊始,雁南王逾越本分,私批奏折,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要殿下首肯,臣可举百官弹劾雁南王,请圣上度裁……”

他舔舐着凸起的踝骨,吮进唇中亲吻。李慕仪俯身,抬手擒住他的下颌,静静地凝望着他。两人四目相抵,赵行谦像是有了莫大的鼓舞,挺起身将李慕仪按倒在榻上。

他痴了似的挨蹭着她的脸与颈,“殿下……殿下……”

“赵行谦。”她轻轻抱住他。

赵行谦衔住她的耳尖,炙热沉重的呼吸钻进耳朵中。他揽起李慕仪的腿,撩开绯紫色的官袍,早已硬挺的下身隔着衣料放肆地抵在她的腿间,细细挺动着摩挲起来。

李慕仪容色毫无情欲,连眼睛都是清明的。

“若本宫说,当年私阅奏折的不是雁南王,而是本宫,你当如何?”

那本意乱情迷的赵行谦如迎头被泼下一盆冷水,霎时间定住神。

李慕仪抚上他僵硬起来的背,似乎是在安抚,“赵行谦,你寒窗苦读十二年,满腹经纶,珠玑斐然,合该在朝堂上一展雄心壮志,又何必为本宫断送自己的前途?”

她推着赵行谦起身,冰凉的指腹似透着寒气,将他一腔燥热的情欲渐渐抚平。

李慕仪为他正了正衣冠,对行士礼,“请文侯回罢。”

赵行谦几乎是狼狈地离开了随云轩。李慕仪端坐在榻上,理好衣衫,思及赵行谦那一句“逾越本分,私批奏折”,蓦地想起三年前,与李绍第一次行欢。

三年前,李桓登基。

坐在偌大的龙椅上,他的身子不合时宜的小,因先帝驾崩得突然,连新帝的冠冕都来不及改,戴上仍显得有些大。

李桓夜里抱着她的腰,哭闹着太师又训斥了他,又将堆积如山的奏折推倒,死活不肯再看一个字。在李慕仪面前,李桓头一回任性如斯。

到了那时,李慕仪才意识到,他的确还是个孩子,突如其来的重担压在身上,第一反应就是逃避。

可这位子一旦坐上,又怎轻易逃得开?

如此,李慕仪先是哄睡了他,半夜再抱着奏折往奉天阁去。

李绍就在奉天阁等着她。

他半仰在榻上,执酒杯的手拨开珠帘,面容是动人心魄的英俊,迷离的眼眸因醉意而添了几分邪气,饶有趣味地凝望着她。

李桓登基,就该她来兑现承诺,付出她应付出的代价。

细弱的手臂将沉甸甸的折子搁在案上,李绍看见了,轻笑一声,讥弄道:“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小东西,这等事也要靠着你?我们李家的江山迟早毁在你这祸水手中。”

李慕仪跪在他面前,伏地行礼:“十三只是不曾学过,可他天资聪颖,一点即通,还请王爷教他。”

李绍凉凉笑了一声,“为何教他?这江山又不是本王的,那十三也是你的弟弟,与本王冠个同姓罢了,真论起来,没有多少情分。”

李慕仪抿着唇,脸色愈发苍白,颤声道:“王爷想要什么?”

“本王可什么都不缺。”李绍执意要看她吃瘪,看她技穷,所以才这般刁难她。

李慕仪唇抿得更紧了。她知道,在李绍面前,她没有任何筹码。

“不过……”李绍俯身拢住她尖巧的下巴,略微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总要将上次的债偿了,才好有下一次,是不是?”

李慕仪的背刹那间绷紧了,乌亮的眼瞳里收梢起光芒,尽管早就料到,可当真来时,她仍旧惊惧不已。

这副神态落在李绍眼中,浑似个炸毛的小雀儿。他一时笑起来,手搁在她的头顶上抚弄,“怕什么?这反应还真像个雏儿了。官窑里出来的,难道还不会取悦男人?”


第12章 礼下士(二)

水波纹纱帐透出银白的月光。

一件,一件,慢条斯理褪去她青碧宫装,胴体雪白,比月光都耀眼。夜间稀薄的凉风亲吻过她每一寸肌肤,引起她轻微的战栗。

她并未遮挡,神容决然又倔强,唯有挺立的胸脯一起一伏,不经意中流露出恐惧。

李绍心悦她的青涩与惧怕,伸手去揽她的腰肢。李慕仪一下抓住他手臂,掌心里全是微凉的汗水。

李绍轻笑起来,贴在她的小腹上轻嗅几口,些许轻淡的香气萦在鼻端,“怎么,后悔了?”

李慕仪一下拢紧手指,很快,她推倒李绍,横腰跨坐上去。三千青丝泻落,轻扫在他的下腹,李绍痒得心火直烧,眼睛却离不开这张殊丽艳绝的面容。

李慕仪声音发颤,“我没有。”

隔着薄软的衣料,李绍阳物已灼硬似铁,李慕仪轻摆腰身轻蹭。她不经人事,却在教坊司见惯了风月,既陌生也熟悉,她见过其他女子这般做,往往能取悦于身下人。

她的身体经人_0_diao_0_jiao,敏感无匹,不足半刻钟,陌生浓烈的酥麻便从她背脊上攀上来,冲得她脑海阵阵发白。她轻咬住唇,将_0_shen_0_yin声压成破碎的喘息。

婉转吟哦,连声都叫得这般好听。当真一把天生的媚骨。

李绍漆黑的眼睛中有一丝丝迷离散乱,扯住她的发,一手扣住她的脖子,仰头咬住殷红的唇儿,仅仅是咬,听到李慕仪细叫,品尝到血腥气才作罢,又将血珠舔进口中,吮来吸去。

李慕仪未尝与人亲吻过,李绍突如其来的掌控将她强撑起来的胆量击溃,浑僵硬成了块木头,呆呆地任他吻进深处,探汲着檀口中的每一处。

吻罢,李绍又掐住她的腰颠转,将她牢牢按在身下,幽幽盯着她的脸说:“还没有哪个女人敢骑在本王上头。”

李慕仪既见他不喜,软了腰身在他掌中,任由他摆布。

这番李绍反倒有些兴致缺缺,伏在她身上深深浅浅亲吻片刻,又含混道:“不过你唐突起来,倒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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