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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奚旧草-分卷阅读13

经十分热闹。
  满地皆是水,养荷花的细瓷缸碎了一地,荷叶上几条小锦鲤垂死挣扎,不停扑腾。窗台上一只花猫蹬掉了一只新绣鞋,长叫一声,张开尖尖团团的嘴,叼走了可怜的鱼,从奚山君脚下刺溜蹿走。
  一个满身焦黑的人转了身,已瞧不出原来样貌,只一双黑眼珠泛着恨意,缓缓转过来。瞧见了奚山,口中吐出一团黑气。
  焦黑的人手中提着一把宝剑,宝剑的顶端还带着焦黑。
  与奚山四目相对,两相无言。许久,这被雷劈得焦黑的人,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米齿,红了眼圈,伤心道:“他不肯跟我走。”
  听声音,只道是个文静的女儿家。奚山君目光转向香气扑鼻,一片软色娇红的帐帏,却连叹气都懒得叹了。
  一张女儿床,挤着两只野鸳鸯。
  相貌倒都称绝色,可惜皆在瑟瑟发抖,没什么仪态气质。
  “我与翠郎是真心相惜,望姐姐成全。”满头珠钗的母鸳鸯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杀了你全家,曾姑娘,为了一个男人,你死了全家,你怎么还敢说,同我夫君真心相惜?”被雷劈焦的人不敢置信,一掌劈在绮罗绣的屏风,那一片湖光山色瞬间雨打风吹去,裂成丝丝缕缕。
  “我欢喜翠郎,至死不渝!”母鸳鸯痴痴望着公鸳鸯,眼波流转,全是爱意。
  “你呢?”那瞧不出面貌,声音文静的女子望向生得仙气飘飘的公鸳鸯。
  公鸳鸯端的一脸仙人相,却胆怯得像见了鹭鸟的蚌壳中嫩肉,被黑人目光这样恶狠狠地打量一圈,竟哇地大哭起来,泪珠子想也不值钱,一直掉,一直掉。他哽咽道:“娘子,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
  公鸳鸯原是大父翠元,被雷劈黑的则是大母三娘。
  三娘听闻此言,缓了缓颜色,柔声问道:“错了可改不改?”
  翠元哭得惨烈,鼻涕都掉了出来,可即便如此,还是像一个货真价实的仙,他啜泣道:“可我是真心喜欢曾姑娘,喜欢就是喜欢,该怎么改?”
  三娘撩起袖子,文静地咬牙切齿道:“那我呢,你喜不喜欢我?”
  翠元哭得肝肠寸断,好似死了爹娘,“喜欢,我喜欢娘子。”
  说完,漂亮的眼珠为难地瞧着身旁拥着的曾姑娘,仙气飘飘,声音却越来越小:“都喜欢。”
  “翠郎!”曾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感动受用。
  三娘后退了一步,手背揉了揉眼,良久,才红着眼,拿剑指着二人道:“奸夫_0_yin_0_fu!我杀了她,划花她的脸,看你还喜不喜欢她!”
  翠元吧嗒掉泪珠子,抽噎道:“她就算毁了容,死了,我也喜欢她,覆水难收。她若死了,我定然心如刀绞,娘子不如一并连我也砍了。”
  那曾姑娘也凄惨道:“夫人,你既已杀我爹娘兄长,不愿我二人一起,又何苦留我同翠郎人间挣扎,我们愿意一同死在夫人剑下谢罪!”
  “你闭嘴!”三娘口燥脸红,显是说不过她。
  “你呢!倘使……倘使我和她二人,你只能选择一人,你又选谁?”剑尖刺到了翠元的喉间。
  翠元看着三娘许久,才含泪闭目道:“之前是你,遇到曾姑娘,便是她。”
  “三娘!”一直静静看着三人闹剧的奚山终于开口打断这有些难堪的场面,“休要再问。”
  “翠元生来多情,癖好如此,近乎痴,也近乎病,你便忍了此一时,随我先回去如何?”奚山瞧着三娘神色变幻不定,面部的肌肉不断抽搐,又道,“府中这几人尚不到头七,鬼差未来勾魂,现下还了这阖府性命还不迟,也免得附稷追着你劈。”
  相传,附稷是一种天鱼,手持雷槌,游弋云间,专劈世间不行正道之徒。
  三娘却低下了头,许久,才问道:“山君,若二郎当时娶了那个女子,你又当如何?”
  奚山君笑了,“他若娶了那个女子,我岂不欣喜若狂?他若如世间俗夫,只重女色,我岂不欣喜若狂?他若有朝一日眼泪也能横流,我岂不欣喜若狂?”
  三娘低声道:“我与山君不同。我喜欢的人若是也喜欢我,便只能喜欢我一人。哪怕他喜欢旁的女子只是一时一日,我也断然不会让他好受。他喜欢我不能是最喜欢,更不能只是浅浅的喜欢,最喜欢时还有次喜欢,浅浅喜欢我那深深喜欢又给了谁?他只能喜欢我。”
  语毕,焦黑的手从胸口掏出几个珠子,作势狠狠一揉,奚山君脸却黑了,攥住她的手腕,“你莫要胡闹,捏碎这几人的魂,就真的要遭报应了!”
  她恶狠狠地瞧着曾姓的女子和翠元,“这_0_jian_0_ren毫无廉耻,为了心上人情愿放弃忠孝节悌,枉生为人,连我等妖族都不如,今日若不让她父母兄弟因她而死,_0_jian_0_ren寿终之时永堕畜生之道,我日后被雷劈,又岂能心甘情愿酣畅淋漓?”
  “接下来呢?”扶苏听到此处,红炉火上煨着的一壶茶水也就煮沸了。扶苏取了壶,润了润杯,淡淡一笑,问道。
  奚山君吃了好几杯茶水,才无力道:“你猜。”
  扶苏想了想,道:“嗯,三娘变成了石头。”
  奚山君一口茶喷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三娘语毕,口中便念念有词,恶狠狠地盯着一对野鸳鸯好一会儿,把翠元骇得满面汗泪交替,霎时间,她竟……变成了一块石头。
  一块焦黑的巨石。
  扶苏淡声道:“三娘苦苦纠缠,杀了一众人,偏偏不肯杀丈夫和那女子,摆明是不舍得杀翠元,也不肯杀死曾姑娘让他伤心,如此一来,还能做些什么?离开翠元看他二人逍遥她决计是不肯,翠元得的这等风流病一时之间又不会同曾姑娘断了,她只能闭目隔耳,不听不看,陪在翠元身边,等他回心转意。”
  奚山君有些惊讶,也有些赞赏道:“你年纪尚小,竟这样聪慧。”
  “之后呢?你便回来了?”
  “我带不走她,便只得来找能带走她的人了。”
  曾家连死五人,晴空朗日又遭了雷劈,侍人都觉邪门,十分惶恐,拿着包裹纷纷逃窜,扶苏与奚山君一起登府时,偌大一个官邸空荡荡的,只剩几个道士卷了几串珠子朝外跑,连侍卫队也都不知所终。
  堂前五口棺,从老到少排列,尸首皆面色惨白。
  闺阁之处隐在姹紫嫣红深处,傍晚日落,余晖洒在一条孤单单的甬道,多少寂寞。
  奚山君穿门而入,步履沉稳地上了楼阁,推开厢房一扇折门。
  翠元和曾红枝已不知所终。
  室内空荡荡,鸳鸯戏水的花样还未完成,镇纸压着,风吹过,水纹似乎也荡开。
  奚山君一副痨病鬼模样,仰望那块无五官无觉的石头,它滑稽可笑,自欺欺人,要这样在别人的闺阁中,固执地沉默下去。
  “瞧我带谁来了?”奚山君在夕阳中微微一笑。
  扶苏被她拉得跌跌撞撞,拂去白袍上的灰尘,拱手行了一礼,玉冠冰凉,乌发柔软,垂到了胸前,“苏冒昧来此,还请大母赐见。”
  那石头许久都没有动静。扶苏望向奚山君,她下颌一抬,扶苏转身,黝黑的石壁上却渗出一层水。
  “她哭了?”扶苏不解。
  奚山君走近石头,伸出手,那石头竟裂了一条纹,凭空长出一张嘴,乖乖吐出了五颗火红的丹珠。
  奚山君笑眯眯地看着石头,斯文道:“我猜,她不是哭了,是吓尿了。”
  眨眼间,巨大的黑色石头变成了一块光泽柔润的白玉,无瑕的身躯上却布了一大块的暗红斑痕,垂着的一把蓝色玉穗四十根,丝缕分明,握在手心,刚刚好。
  她把白玉放入衣襟内,五颗丹珠分别塞入五具尸口内,不多时,五人俱有了呼吸,面色红润起来。
  她与扶苏一同离去,两日间,出了左镇,约莫翻过了两三座山,快至奚山辖境,却瞧见路旁成荫的树上,栖息着一只翠色猴儿,身躯形态是只普通猴儿,可是凭空却让人觉得不知何处强压了这世间众猴儿一头,仙气飘飘。
  猴儿瞧见奚山君,从树上跳下,入了她的怀中。
  奚山君折起一枝柳,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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