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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小可怜男主-分卷阅读27

  “这是什么东西?”她低声问。
  “安神香,助眠的。”沈暮深回答。
  他话音刚落,顾朝朝便感觉到一阵突袭的睡意,她此刻万念俱灰,没有挣扎就睡了过去。
  沈暮深盯着她愁苦的眉眼看了许久,直到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他才转身往外走。
  门外,月光如水,将整个院子都撒上银辉。
  红婵浑身浴血,如暗夜修罗一般立在院中,看到他出现后立刻跪下。
  “都解决了?”沈暮深淡漠地问。
  红婵低头:“不留活口。”
  沈暮深扫她一眼:“去沐浴,别叫她闻见血腥味。”
  “是。”
  红婵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沈暮深也直接去了主院,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永昌侯有气无力的骂声,他眼底一冷,淡漠地走进房中。
  永昌侯一看到他,骂得愈发凶狠,嘴里像是咔了痰一般含糊不清:“娼妇养的,不知羞耻,和继母通奸你不得好死!别以为我只你一个儿子,你世子之位就稳了,我、我这就上奏皇上,杀了你们这对奸夫_0_yin_0_fu,再从宗族过继……”
  沈暮深冷淡地看着他:“想上奏,也得能出这间屋子才行,你可以吗?”
  “你……这个畜生!”永昌侯气结,又开始咳嗽,可惜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咳得脸都紫了也没人帮忙拍背。
  然而沈暮深不为所动:“已经这副样子了,竟也色心不死,当真是厉害。”
  “救、救……”永昌侯嘴唇泛着不自然的青,胸口也开始剧烈起伏。对生的渴望迫使他放下尊严,挣扎着朝沈暮深伸出手。
  沈暮深却只是盯着他看,直到他眼底流露出一丝怨毒,才垂着眼眸转身离开。
  一夜无话,转眼就是天亮。
  天边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驱散了侯府所有阴暗。
  顾朝朝醒来后,就听到了永昌侯去世的消息。
  她失神许久,直到沈暮深进门,才回过神来:“你杀了他?”
  “他是病死的。”沈暮深缓声道。
  顾朝朝蹙起眉头盯着他看,只觉一夜过去,他似乎更加深不可测。
  沈暮深在床边坐下,抬眸与她对视:“睡得好吗?”
  “……嗯。”顾朝朝低头。
  沈暮深专注地看着她,许久才不紧不慢道:“本来打算今日送你回周家一趟,可他死得不是时候,未免旁人非议,只能再等几日送你归家。”
  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不着急。”周家那对父母,是为了攀附荣华可以牺牲女儿的小人,她也不想见他们。
  沈暮深微微颔首,又道:“那便好好歇着,丧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顾朝朝应了一声。
  沈暮深看着她无意间流露的颓丧,心里隐隐不安,忍不住又唤她一声:“朝朝。”
  “嗯?”顾朝朝看向她。
  “从今往后,就只有你我了,”沈暮深认真地看着她,“你若不喜欢这里,我们换一座宅子住如何?”
  顾朝朝微微一怔,好半天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他现在真的很喜欢她。
  “怎么样?”见她不说话,沈暮深又问了一遍。
  顾朝朝无声地看着他,许久勉强笑笑:“这里也挺好,不搬了吧。”
  “也好,我都听你的。”沈暮深眼底一片温柔。
  顾朝朝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沈暮深如释重负,笑了笑后便去忙丧事了。
  他出门这几日,为了能提前回来,每日里只睡两三个时辰,现在一回来又开始忙府中事务,片刻不得休息,短短几日就清瘦了许多。
  不过虽然很疲累,心情却是极好,尤其是想到顾朝朝还在他房中住着,便有种拨云见日的畅_0_kuai_0_gan。
  “待事情结束,我便带你去城外游玩,好好放松几日再回来。”他噙着笑道。
  顾朝朝正在考虑新的出路,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一眼他清瘦的脸颊,没有回应他的话。
  然而对于沈暮深来说,不开口拒绝便是一种进步,他笑了笑,转头便叫人安排了出城的事宜,只等着永昌侯一下葬,就带她离开。
  然而没等出城的事安排好,红婵便送来了一封书信。
  “是从夫人枕下发现的。”红婵没敢抬头。
  沈暮深打开,是顾朝朝的字迹。
  一封求圣上赐她出家修行的陈情书。
  沈暮深倏然静了下来,这几日生出的愉悦如潮水一般褪去,只剩下无尽的阴郁与孤寂。
  夜幕降临,侯府陷入一片寂静。
  屋里没有点灯,沈暮深整个人都融于黑暗之中。
  许久,他淡声问:“她呢?”
  “……在灵堂。”红婵低声答道。


第21章 (以身相许如何?...)
  灵堂设在正厅, 棺椁停在主位上,厅内挂满了白幔,凉风穿过堂内, 白幔和灯烛一起随之摆动。
  已是深夜,友邻亲朋早已离去,灵堂之上只剩下几个守夜亲眷。顾朝朝作为未亡人,跪坐在最前方的蒲团上昏昏欲睡。
  许久,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顾朝朝连续守了两晚夜,一时也没听清, 直到有人开口请安:“世子爷。”
  她顿了顿,强打起精神坐直了。
  “都下去。”他淡漠开口。
  “是。”
  家仆们赶紧退下,倒是几个守夜亲眷而而相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鼓起勇气开口:“按规矩我们夜间是不能……”
  话没说完, 就对上了沈暮深的视线,她瞬间没了声响, 旁边的人见状,赶紧搀扶她起来,一群人慢吞吞地往外走去,很快灵堂之上就清净了。
  顾朝朝垂着眼眸, 始终没有抬头。
  沈暮深也不叫她,而色平静地在她身边的蒲团上坐下:“怕吗?”
  顾朝朝不看他:“活着时都没能将我如何,死了又何足畏惧。”
  小说中的礼法与正常古代不太一样,像永昌侯这样病死的人, 比寻常寿终正寝的人要多停灵三天,只是正常人不用火化, 病死的人先以尸体停三日,火化装坛后放进棺椁再停七日。
  今天就是永昌侯的第三日,此刻已经化成了一把灰。
  骨灰有什么可怕的。顾朝朝觉得沈暮深问了一句废话。
  “我问的是,怕我吗?”沈暮深抬眸看向黑漆漆的棺椁。
  顾朝朝微微一怔,回过神后半晌低声回答:“不怕。”
  沈暮深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小骗子。”若真不怕,怎会千方百计要离开?
  顾朝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沈暮深也没有再问,两个人又一次沉默。黑色的棺椁无声立在上位,两侧丝绸扎的白花扎眼又森冷,仿佛一双没有生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灵堂上的一切。
  许久,沈暮深轻声开口:“你何时才能喜欢我?”
  明明是温柔又无奈的语气,顾朝朝的心却还是提了起来。她想到什么后,突然有些不安。
  果然,沈暮深突然看向她:“当真这么不想留在我身边,宁愿剃度为尼,也要远离我?”
  顾朝朝有些惊讶,又有些理所当然。
  是她大意了,忘了把书信藏好,也忘了红婵对她再好,那也是因为沈暮深,不可能真的忠心于她。
  更何况现在整个侯府都是沈暮深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别想瞒过他的眼睛,更何况她写了这样一封密信。
  顾朝朝沉默地和沈暮深对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解释,还是该保持沉默。
  沈暮深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静了片刻后又问:“我就那么不好吗?”
  在朝堂之上搅弄风云的人,竟然也有如此卑微的时候。
  顾朝朝被他问得心头一疼,半晌叹了声气:“没有。”
  “那为什么要走?”沈暮深不肯轻易放过她。
  顾朝朝不语。
  是啊,为什么呢?
  大概是知道永昌侯死讯的那一刻起,她突然意识到,沈暮深对她的爱远比她想象中要深,深到她仅靠冷漠与无视,根本不能动摇他的心境。那表现得厌恶他呢?歇斯底里地发疯吓他呢?顾朝朝不用想,就能猜到自己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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