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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分卷阅读3

百姓认错,你不该如此惩罚一个不顾自身安危为民_0_qing_0_ming的好官。”
皇后脸上漫不经心的淡漠终于挂不住了。
他的夫君不止要他卑躬屈膝地臣服于下,还要让他……让他向那个皇上心尖上的段清涵,当众低头吗?
帝后二人就在凤仪宫葳蕤的灯火中僵持着,一个跪着,一个坐着,两张风华依旧俊美如初的脸都冷漠地僵硬在那里。
很久之后,皇帝伸出手,缓缓抚向皇后的脸。
皇后没有躲,只是闭上眼睛。
皇帝说:“萧皓尘,你是朕的皇后,不是朕的仇人。不想做的事向朕服个软求个饶,很折辱你吗?”
皇后轻轻笑着:“陛下,是我跪的不好吗?”
皇帝说:“朕说的不是这个!”
皇后漫不经心地说:“陛下,阆玉宫有小野猫千娇百媚,明荣阁有大白兔温柔娴静,您若喜欢,他们撒起娇来一定比我动人,您请去吧。”
皇帝猛地发狠把皇后拎进自己怀里:“你那位弟弟,如今也已是弱冠之年,朕有心栽培,要他随戚将军去西北,皇后觉得如何?”
皇后心中叹了口气。
又来,又来。
皇帝在他身上使不出劲儿来,又开始拿他的家人不轻不重地威胁起来。
皇后说:“明日我亲自去刑科,向你的心上人赔罪。”
说着,他从皇帝怀中挣出来,扶着额头疲惫地想去榻上歇息。
刚走到榻前,身后忽然一股大力扑过来,狠狠地把他压在了床榻之上。
皇后羞愤气恼:“陛下,我答应向你的心肝宝贝低头了!”
皇帝咬住皇后的脖子,带着一点憋屈的怒意舔弄着,含糊不清地说:“那是两回事。”
这种事,他们已经做得越来越少了。
上次云雨,还是一个月前,皇帝喝醉了跑到凤仪宫撒酒疯,抱着皇后嘟囔你是哪宫的侍人生的这么好看。
那夜之后,皇后气得脸色发青,去绵山上打了半个月的猎才回宫。
第二天,日上三竿,皇后才醒过来。
他最近总是累得很,早朝也不爱去听政,晚上的折子也全让人送到了蟠龙殿。
他是被吵醒的,有人在凤仪宫外吵吵嚷嚷地烦人,皇后面无表情地扶着额头,疲惫地说:“谁在外面炒?”
侍女小声说:“是安贵妃,早上路过凤仪宫的时候被野猫惊了一场,就非要吵着让您出去向他赔不是。吵闹的久了,各宫都来看热闹,奴婢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皇后轻轻冷笑:“我这皇后也算做到头了,阿妈阿狗地都来寻我晦气。”
侍女惶恐不安:“皇后,这……这安贵妃……”
皇后问:“陛下早朝回来了?”
侍女说:“半个时辰前已回蟠龙殿了。”
皇后说:“嗯。”
他推开一点窗户向下看,那位安尚书的宝贝儿子正嚣张地坐在椅子上,少年人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
皇后有些想笑。
安明慎入宫两年,被皇帝宠到天上去,一时间嚣张跋扈风头无量。
可皇上宠他,不过是想利用安尚书的权势与相国一脉抗衡罢了。
皇上任由安明慎在这里胡闹,是想试探他,试探相国一系敢不敢和安尚书一系锋芒毕露地还击。
安明慎自以为得了天大的荣宠,却不知道,他们其实没什么不同。
都是那位君王手中的棋子,如何用,如何弃,都在一国之君的一念之间。
皇后闭上眼睛,说:“去抓只野猫来。”
侍女不明所以:“皇后,这……”
皇后说:“抓只野猫,拿到安明慎面前,斩其头颅,剖其五脏,请安贵妃好好看清楚。”
皇帝不是要试探他吗?
他就做给皇帝看。
他萧皓尘不需要相国一系的势力,谁若招惹他,便是如此下场。
皇上在蟠龙殿批着折子,他的亲信太监走进来,躬身行礼:“陛下。”
皇上问:“怎么样了?”
太监说:“皇后命人抓来那只野猫,当着安贵妃的面斩首剖腹,生生把安贵妃吓病了。”
皇上嘴角露出了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些得意,又有些遥远的温存。
太监不明所以:“陛下今日心情颇好,是因为皇后生气了?”
皇上说:“朕只是想起当年,朕在将军府与那严公子说笑几句,皇后便气得与朕在御花园中练剑,故意把朕踹进了太液池中。后来朕后宫无数,他却总是和和气气的,再也未曾露出半点不悦之态。朕有时候就会想,皇后和朕到底还有没有半点情分在。他做这个皇后,是不是……只是为了替相国一系把持朝政。”
太监说:“皇后自然是敬爱陛下的,他与后妃们融洽和睦,不也是为了陛下的好心情吗?”
皇上闭目低笑:“朕的好心情,他若哪天肯好好和朕说句话,朕就心满意足了。”
太监识趣地不再多言。
皇上问:“他教训了安明慎,又做了些什么?”
太监说:“皇后去刑部了。”
皇上笔触微停,看向窗外,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太监有些担忧:“陛下,皇后向来有些手段,段清涵恐怕不是对手。”
皇上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问:“银浆鱼之事入京的渔民可都安顿好了?”
太监轻声说:“都已送回去了。”
皇上说:“礼部那个小官派人安顿好了,告诉他,事做的不错,让他在琅州好好种地,明年六月调任兴安府,升从三品。”
太监说:“是。”
皇上说:“给朕更衣,朕要微服出宫。”
段清涵挨了二十杖,在家中歇息的这几天,反倒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为官已经七年,虽是耿直清正,却不是傻子。
有人要借银浆鱼损伤皇后名声,而他却巴巴凑上去当了那把刀。
皇后生气,却也不敢对幕后之人发怒,便拿他杀鸡儆猴,令朝堂众臣看清局势,莫要再触怒皇后威仪。
想明白了之后,他心中却更加愤怒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彼此博弈,却拿百姓的命当做棋子,一人两人说杀就杀说罚就罚,掌中人命,重不如蝼蚁。
段清涵正独自一人在家里生闷气,却忽然有人来传召,皇后到刑部审阅本月案卷,查出了纰漏,要刑科给事中到刑部问话。
皇后掌管刑、吏二部,他要问话,段清涵万没有不去之理。
于是他含着怒意,带着旧伤,一瘸一拐地被家仆扶上马车,送到了刑部衙门。
刑部对面的茶楼上,微服的皇帝正在遥遥看着这一幕。
太监小心翼翼地说:“陛下……”
皇上说:“慌什么?皇后若是再刑部众人面前再罚段清涵,他便是真的不想坐这后位了。”
太监苦笑:“陛下,老奴并非担心皇后再罚段大人,只是……人事房刚刚派人来问,陛下一月前在凤仪宫到底宠幸了哪位宫人,人事房好记下来,怕日后龙种出乱子。”
皇上作势要打:“人事房糊涂,你也跟着糊涂?朕不过喝了二两梅花酿,就真醉到那般不省人事的地步了吗?”
太监说:“说是这样说,可皇后却给人事房下召,说那夜皇上在凤仪宫宠幸了宫人,非要人事房把人找出来,让陛下封号赐宫,莫要在他那儿受了委屈。”
皇上嘴角微微动了动,忽然忍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皓尘……哈哈哈哈哈……萧皓尘你还给朕装……哈哈哈哈哈……”
太监吓得不起:“陛下,您……您小心些,莫伤了嗓子……”
皇上笑得合不拢嘴,自己倒茶喝了半口,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看萧皓尘这个人……哈哈哈哈,明明就在吃飞醋,却还要甩脸子给别人看,真是娇生惯养的相国公子,好大的脾气,哈哈哈哈哈……”
段清涵带着伤病走进刑部大堂中,一众刑部大小官员已经聚在这儿,面面相觑茫然着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段清涵第一次见到了皇后。
和他想象中的人不一样,皇后温润清瘦,眸中既无戾气,也无倨傲,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平静无波的像个古庙老僧。
段清涵深吸一口气,撩衣跪地:“微臣参见皇后。”
皇后问:“潺塬府宋凭之的案子,是你批的?”
段清涵说:“是。”
皇后说:“十年前宫变,宋侍卫舍身相护,身中十二箭护陛下登位。他只有宋凭之一个独子,陛下怜惜,才在潺塬府给了他一个闲职,你可知道?”
段清涵说:“微臣知不知道此事,与律法无关。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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