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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分卷阅读7

出一处避风避沙的绝佳之地,请帝后住下。
皇后仰头看着崇吾关高高的城墙,心中有些恍惚。
皇上说:“皓尘,此处城墙,还是当年我们大婚祭祖时,你下令修建的。有了这道城墙,兀烈铁骑如果攻不下崇吾郡,就只能向西绕行七百里,穿过长夜山才能攻入中原。西北边关安稳十年,皓尘功不可没。”
皇后轻声说:“若非先帝驾崩,朝中一片混乱,我原本想亲自筑起城墙,带领大军从此地向北长驱直入,一举剿灭草原十七部落。这般的话,后世史书上记得,只会是靖北将军萧皓尘,而不是陛下后宫中的萧皇后。”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说:“边关战事辛苦,将士们十死九生,哪怕你不做朕的皇后,朕也不会放你出关。”
皇后轻轻笑了:“我说笑话呢,陛下怎么还恼了。”
皇上惦记着京中政变,看着皇后的样子就忍不住有些心虚。
于是他低声安慰着:“皓尘,朕听说沙漠中有种奇花,名曰风莲,酿酒一绝,你可愿随朕去四处找找?”
皇后笑道:“陛下,风莲并非什么奇花,不过是一种寄生在砂石之下的蝎子,相貌丑陋,泡酒极苦。”
就像……就像那金碧辉煌琼楼玉宇的皇宫,喊着一个令人艳羡的美名,入口却只有苦意。
皇上摸摸鼻子,像只不知所措的大狗,恨自己想不出千万种招法来哄他的妻子开心。
事到如今,计划已然定下,他不知道自己这些笨拙狼狈的补偿还有没有用。
他只是……别无办法了。
崇吾郡满地风沙,实在无好玩的地方。
皇后不爱出门,一个人窝在房中抚琴。
那瓶隔世花的剧毒就放在桌上。
皇上走进来,看见了那瓶剧毒,随口问:“这是何物?”
皇后指下音律一顿,轻声说:“穿肠蚀骨之毒,陛下敢喝吗?”
皇上笑了,他拿起瓶子嗅了一嗅:“好香,是花露。”
皇后不忍,起身夺过了毒药,问:“陛下所来何事?”
皇上说:“皓尘为何如此小气,朕喝你一口花露都不成。”
皇后紧紧攥着手中的剧毒,面色苍白如纸。
他该杀了皇上,他应该纵容皇帝喝下那瓶剧毒,就此暴毙。他便可以携皇上嫡子由禁军拥簇着回京,让萧家真正掌握天下大权。
可他下不去手,原来十年过去的了,那些年少时的情谊从未被遗忘过,仍然鲜明清晰地在心海深处隐隐作痛。
好像只要皇上对他一笑,他们就能回到从前的时光。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国子监中岁月漫漫,念着书,写着字,偷偷在先生脸上画乌龟,牵着手爬上老槐树摘槐花。
那些日子过得很慢很慢,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尽头。
皇后慢慢抚着琴弦,说:“陛下今日无事吗?”
皇上说:“外面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朕能有什么事?”
皇后闭目,说:“陛下,要喝一杯吗?崇吾郡守献上了一坛风莲酒,十年陈酿,味道很好。”
于是,他们在茫茫大漠中,任由风沙敲打着窗纸,像很久前那些,在烛下对酌。
一杯,两杯,三杯。
皇上按住了皇后的手:“皓尘。”
皇后轻轻吐出一口浓烈的酒气:“宫中规矩多,我是皇后,更要谨言慎行。陛下,我并非真的喜欢花露,只是……花露清甜,有酒味,却不会酩酊大醉,不会失却分寸。我爱西北烈酒,但不能喝。我想纵马天下杀敌从军,但不能去。我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不能妒。陛下,如今崇吾郡风沙漫天,走出半步便不见人影。今日烛下,只有你我二人,我想醉一场,陛下可会怪我?”
皇上低沉道:“朕不怪你,皓尘,朕没得选。”
皇后轻声问:“陛下,当年宫变,我父亲选择助你登位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看见了今日的结局。”
皇上沉默许久,说:“是。”
皇后眸中缓缓落下泪来:“你知道……”
皇上低声说:“相国若有心做纯臣,自可去太子阵营,演一段君臣佳话。他选了朕,便是看中朕无权无势,便于控制而已。”
皇后闭上眼睛,慢慢喝下那一壶烈酒,低喃:“你们都知道,只有我……只有我看不清,还以为……还以为……”
泪湿了鬓边的发,悄无声息,原来他这些年百般周旋平衡,不过是徒劳而已。
他的父亲早已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而他的丈夫,从来不打算做个傀儡。
皇后说:“陛下,我喝醉了,你抱我回去好吗?”
年少的萧皓尘十分贪杯,常常在路边酒馆喝得醉意朦胧,便缠着七皇子送他回家。
他说:“小七,带我回去,我走不动了。”
他说:“从后门偷偷溜进去,别让我父亲看见。”
他说:“你抱着我,我好想睡觉。”
他喝醉了,会说很多很多的话,有时候说胡话,有时候又很清醒。
后来,他们成了帝后,那些绵软撒娇的痴态都早早封死在皇后的凤印之下,他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为天下夫妻之表率,可舌尖,却再也尝不到年少时的甜意。
只有在这远离京城的大漠之中,只有他们已被彼此逼到绝地,只有风莲酒割裂喉咙似的浓烈酒气,才能让他失了分寸,忘了身份,含着泪,闭着眼,轻轻地喊一声年少时的情话。
“你抱着我,好不好……”
风沙吹得窗户摇摇欲坠,皇上俯身把喝醉的皇后抱起来,轻轻放在床榻上,相拥着入眠。
皇上不忍地拭去皇后眼角的泪痕,在一片呼啸的冷风中低声说:“皓尘,朕答应你,不杀萧相国,你好好的,留在朕身边,好不好?”
皇后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风已经停了。
大漠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黄澄澄的一片苍凉辽阔之景,剧目远望,不见天地山峦,更看不见人影。
皇后站在城墙上看向塞外,草原离这里很远,崇吾郡看不到一点翠色。
皇上走上城墙,站在皇后身边,问:“在看什么?”
皇后说:“草原十七部落,不受教化,不服管束,年年侵扰边关,想起此事,我便觉得心烦。”
皇上说:“草原苦寒,水源不足,常有天灾。中原独享了天地恩惠,土地肥沃万物自生,自然就成了饿狼眼中的肥肉。生死之前,教化无用。”
皇后沉默了许久,皇上袖上沾着一点酒香,好像昨夜相拥缠绵的柔情还在,可他们之间,却依然恢复了彼此疏离冰冷的模样。
皇上说:“明日便是祭祖大典,待办完这件事,我们就回京。”
皇后依旧沉默着,轻轻抚过胸口,指尖碰到了隔世花毒瓶冰冷的棱角。
明日,便是最好的动手之机。
一但皇上死了,他便可以由禁军簇拥,携皇嫡子回京,就能保住萧家。
十年来,皇帝纳妃封嫔,宠爱臣子,还杀了他的孩子,逼他向一个小小七品官低头。
年少时的情谊,早被一国之君亲手葬送在十年消磨的时光里。
可他为何,仍是这般舍不得。
杀,不杀。
杀……
皇后狠下心,决意斩断这段孽缘。
可他心意方定,皇上却深吸一口气,捧起皇后的手说:“朕答应你,萧家宗族,朕一人不杀,放你的父亲回云州养老,好不好?”
皇后心头震颤,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软倒在皇上怀中,他不敢置信地仰头看着皇上的脸:“陛下,你……你肯退了……”
皇上说:“朕不忍,皓尘。朕不是铁血妖魔,朕心悦你,亦心疼你。十年来,是你为了朕步步退让隐忍,朕今日也为你退一步,不管萧相国做下何等大逆不道之事,朕,绝不杀他。”
皇后慢慢按住胸口的毒药,隐忍着泪痕。
他缓缓挣开皇上的手,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颤声说:“萧皓尘,谢陛下大恩——”
漠北的风吹着人的衣袂和发梢,这里没有花,没有雨,只有干到燥裂渗出鲜血的唇,和枯黄的指尖。
皇上沉默着把皇后抱在怀中,他知道,这一局,他赢了。
从此之后,他的皇后会更温柔,更隐忍,更依赖着他,再也不会为了萧家的事,和他争执,和他有分歧,会成为一个心无旁骛的贤后。
可他心中却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他只觉得风沙空荡荡地吹过胸腔,带着刺痛和冰冷。
他低头看着皇后额头上的血迹,轻轻颤抖着,用衣袖擦去伤口上的血迹和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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