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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泽/凡度)黄粱一梦-分卷阅读17

事情,那天那人说的话,那天自己给出的承诺。
  公孙泽不属于逃避型人格,但那只是在工作上,对于感情的事,他往往有太多纠结。过于克制的性格,总是会让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意。答应包正的那件事,他不想去想,因为这道题他早就有了答案,他所在意的是那个答案到底是否正确。
  作为探长,公孙泽对于给出案件结论这件事向来是能有多快就会有多快,只要证据充分、内心确信,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公布答案。毕竟要证实答案是否正确,只需要看看运用的公式、定理和解题过程是否正确即可。
  为了给包正一个答案,公孙泽列出了很多证据。他相信包正对他的真心,也确信自己的真心,他不确定的只是未来的路他们能否一直一起走下去,要怎么走下去。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要处理的问题很多,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
  外界的议论他无所谓,但是家人呢?自己这边还好说,薇薇安会支持他的任何决定。那包妈呢?一直盼着包正娶妻生子,盼着抱孙子的包妈能接受吗?
  就当一次鸵鸟吧,先过了这一个月再说吧。
  公孙泽每天早早起床,做好早餐,独自吃完出门。一有案件发生他总是带着展超第一时间赶赴现场,不需要外出的时候就拉上百叶窗,在办公室里埋首案卷。下班了,他却不想太早回家,实在累了就跑到“爱来不来”,坐在吧台的最边缘,默默喝酒。
  刚开始的时候老布还和他搭话:“听说包检察官回来了,怎么没一起来?”可公孙泽一听到“包”字脸色就变了,眼神闪烁,一转头,假装看看酒吧里的客人,干笑两声,顾左右而言他:“今天人不太多啊”。
  见过太多人情世故的老布心下有数,知道和他包正之间发生了一些不太好对外人说的事,当然不会再问。只要公孙泽一来,就照例上一杯特饮,任他一人饮酒醉。
  这期间有两回他和包正两人刚好碰上了。一次是包正正在和老布聊天时,公孙泽一推门,一眼看到包正的背影,直接匆匆忙忙退了出去。包正听见门口的铃铛声却没听见脚步声,忽见老布神色一滞,他立刻转头,看到了风衣的一角一闪而过。
  “是探长哥吧?”
  “嗯,是他。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以前形影不离,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你不在的时候他也是自己过来,那身影,啧啧,大写的孤单和牵挂。这好不容易你回来了,都说‘小别胜新婚’,按说这段时间应该关系更近才对啊?难道是隔得时间太久了,忘了怎么相处了?”
  包正“哈哈”笑道:“老布,你眼光真毒啊,一眼就看准了。这就像是饿得久了,突然猛地吃了一顿美食,有些消化不了,得缓缓。”
  “你是指谁饿久了?”
  “我们俩都是啊。”
  第二次是公孙泽先到的,包正进来就直接坐在了公孙泽旁边。公孙泽下意识地想往另一边躲,奈何他一直选的是边座,另一边也是无处可退。
  包正看着公孙泽窘迫地样子,笑眯眯地朝老布一招手:“老布,一杯特饮,探长哥请客!”
  公孙泽瞪眼:“怎么又是我请客!”
  “我不这么说,你怎么会跟我说话呀?我的探长哥~”包正眯着眼睛笑的灿烂。
  公孙泽这才发现自己又被包正耍了,包正这个坑他大概是跳不出去了。
  这次之后,两个人恢复了刚见面不久时的状态,虽然这只是表面的平静,就像冰冻的湖面上一片宁静,谁也不知道冰层之下到底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这一个月包正也没闲着。
  前一个多星期是回检察院整理卷宗、撰写报告、汇报工作。之后包正带着包妈到了Z城,在青山公墓找到了孔雀王埋葬包父的地方。
  墓碑上没有照片,名字也不是包父的,但是包正确信,那就是父亲的所在地。生卒年是正确的,旁边有一个空位,孔雀王说过,那个位置是留给包正的,白玉堂也跟包正说过,孔雀王向当时和他一起到孔雀眼的人交代过墓碑的名字和周围的环境,但是那个人忘记了,只记得是姓孔的,周围种了松树。
  墓旁的常青松依然苍翠挺拔,墓碑上几乎没有什么尘土,很是光洁,看得出经常有人打理。墓碑的用的石料是比较高级的,但并不是最好的,大概是不想太引人注意。碑文上的生平简历中有一句话“最优秀的魔术师,最让人信服的障眼法。”
  包正带包妈到这里的时候,一进墓园包妈就开始眼圈泛红,声音哽咽,没有方向地到处张望,寻找着不知道在什么位置的丈夫的长眠之处。
  看到墓碑时,她完全不能相信,或者说不能接受面前的土地下,睡着的就是他寻找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她指着墓碑上的名字,对包正摇头,大声哭道:“这名字不对,这不是你爸爸的墓,他还活着,对不对!”
  包正含泪搂住包妈,轻声劝慰。
  考虑到入土为安,而且Z城是包父的出生地,葬在这里也算魂归故里,所以包妈和包正决定选一个最近的吉日,重新树一块墓碑。在完成之间,他们一直留在Z城。
  待回到德城的时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公孙泽的心境没有了最初的烦躁不安。
  包正不在家的时候,公孙泽自在了不少,准时上班,准时下班。
  某天晚上8点多,公孙泽舒服地洗了个澡,倚在沙发上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擦着头发,从里到外感觉无比舒畅,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了。
  出来喝水的薇薇安听到公孙泽跟着广播一起哼起了歌,颇感诧异:“哥,你今天心情怎么这好?”
  被薇薇安一说,公孙泽才发现自己的状态真的不太一样了,和前几天包正刚回来的时候不同,也和包正离开的那两年不一样,和包正来德城之前还是不一样。没有不知道该如何相处的尴尬,没有音信全无的牵挂,也不是包正出现前的那种平淡,有的只有心安以及对明天的期待。
  明天,那人就要回来了,他也有了决定。
  人生短暂,花开堪折直须折。既然有了确信的答案,就算不不是正解,也没有再考虑其他答案的必要了。
  包正从Z城回来的时候是个周末,公孙泽在家休息。包正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一桌他喜欢的饭菜。
  包正惊喜地看着正系着围裙,拿着锅铲从厨房走出来的公孙泽,张开双臂就要抱上去。
  公孙泽一皱眉,用锅铲指着包正,在两人之间划出距离:“别过来啊,我这都是油烟味儿。你和包妈先去歇会儿,马上就开饭了。”
  薇薇安听见声音也从房间跑出来,帮还在门口的包妈挂好外套,把行李拎回房间。
  包正乖乖地在离公孙泽半米开外站稳,呲牙傻笑。
  “探长哥~”包正轻声叫他。
  “干嘛?”公孙泽故意板着脸,语气有些生硬,就像从前一样。
  “探长哥~”包正稍稍大点声音,再喊一次。
  “有事说话!”公孙泽虽然是不耐烦的语气,但明显带着笑意,看着他的眼睛闪闪发亮,然后笑意憋不住了,侧过了头。
  “探长哥~”包正又凑近了一点,在公孙泽耳边软软地叫他。
  公孙泽低头笑了,转身走回厨房:“再不说菜就糊了……”
  “我就是想喊你的名字啊!”包正紧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
  公孙泽往外推了包正一把:“我的名字是‘探长哥’啊?”
  “可我喜欢这么叫你,而且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不是吗?或者说你想听我喊你‘泽’?还是‘阿泽’?‘小泽’?‘泽泽’……”
  公孙泽实在听不下去了,越说越肉麻,他打断了包正:“你闻见什么馊味儿了吗?”
  包正一本正经地嗅了嗅:“无他,唯菜香尔。”
  公孙泽在包正胸口处低头闻了闻:“这味儿就从你这来的,一肚子坏水儿。快出去,别影响了饭菜的香气。”
  包正明白过来公孙泽在损他,不过在他听来,这更像是“打情骂俏”。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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