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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之灯(1v1 SC 古言玄幻H)-分卷阅读77

见王后这身打扮,愣了愣,又道:“姑母,谁去世了?”

王后因她和弥霄亲近,此时对她也有几分迁怒,冷冷看她一眼,道:“我问你,弥霄近日可有去找你?”

谢云衣摇了摇头,道:“姑母,到底怎么了?”

王后脸色泛白,眼眶皆红,紧紧攥着一枚玉锁,那是东陵小时候的东西,声音发颤道:“他杀了陵儿。”

谢云衣瞪圆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难以置信道:“姑母,您说什么?”

王后走上前来,双手攥住她的手臂,一字一顿道:“我说弥霄杀了他的亲弟弟,杀了我的孩子!”

谢云衣的神智被这句话炸成齑粉,一时无法思考,下意识道:“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什么误会!”王后目眦欲裂,双手用力,指甲几乎刺破衣衫,扎进她的皮肉里。

谢云衣不觉得痛,只觉得匪夷所思,弥霄天性善良,从来没杀过人,怎么会杀他自己的亲弟弟?

王后道:“我就说他来历不祥,是个孽障,我千不该万不该将他生下来,我应该早点杀了他!”

谢云衣缓过神,见她神态癫狂,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扶到榻上坐好,道:“姑母,您先节哀,此事必然有些我们想不到的缘由,我会去找二表哥,问个清楚明白,您保重身子。”

王后满脸泪痕,痴痴唤着东陵的名字,谢云衣对东陵虽无好感,心中也不是滋味,叫来侍女陪着她,自己退出了寝殿。

大太子丹鸿正在沉香亭内饮酒,两个弟弟一死一逃,母亲这些日子疯疯癫癫,以泪洗面,他自然也没什么好心情,脸上带着一抹愁云。

谢云衣找到他,问道:“二表哥究竟为何杀了叁表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丹鸿道:“就是照心生辰那日,他从北海回来,也不知怎的,便和叁弟打了起来。论拳脚,叁弟也不比他差,可竟被他活生生打死了,你说是不是离奇?更奇的是,母后赶到时,气得要杀他,一个黑影窜出来将他带走了。”

谢云衣怔怔地看着桌面,竟是照心生辰那日,难道是自己和管重烟的事害他情绪失控,犯下这等不可饶恕的罪行?

丹鸿生性风流,却十分善解人意,尤其是女人意。他打量着谢云衣的脸色,便猜到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表妹,我知道那日你和你的道士朋友去了北海,此事与你无关。二弟钟情于你,是他的选择,你另有心爱之人,也是你的选择,谈不上对错。且你我都知道二弟的性子,不是做得出这种事的。我思来想去,他多半是沾上了外面的邪魔歪道,被有心之人操控,方才如此。你不必自责,我一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若果真有人害他,又害了叁弟,不管是谁,我绝不轻饶。”

谢云衣混沌中听了他这番话,思绪渐渐清楚。是了,若无外人左右,以弥霄的性子,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

“大表哥,谢谢你,你若找到二表哥,务必告诉我一声。”她从袖中摸出一张传讯符递给丹鸿。

丹鸿点了点头,收下传讯符,提醒她道:“表妹,二弟今非昔比,你若见到他,务必小心。”

谢云衣道:“我明白。”

告辞之后,她又去东陵的灵堂上了一炷香,袅袅盘旋的青烟后,黑漆牌位像一扇诡秘的门,散发着阴谋的冷意。



“弥霄杀了东陵?”管重烟与弥霄见过几次,印象中是很温和的一尾龙,听说此事,也感到不可思议。

又听谢云衣说了丹鸿的推测,他默然片刻,道:“大太子倒是个明白人。”

谢云衣道:“二表哥本性良善,不喜招惹麻烦,断不会自己去找那些邪魔歪道,一定是他们找上了他。可我不明白,俗话说树大招风,二表哥既不得宠,修为也不甚高,他们为何偏偏找上他?”

管重烟道:“这你就想岔了,正是不得宠的人才容易被拉拢,且二太子并非一无长处,他的恢复能力超乎寻常,对方想利用他这一点,有所图谋也未可知。”

见她满面忧色,又安慰道:“也不必太担心,对方既然想拉拢他,至少他不会有性命之忧。稍后我便传信给师兄,让他们也留意二太子的下落。”

谢云衣点点头,与他回了住处。

天边已是鱼肚白,绿纱窗外虫鸣阵阵,走街串巷卖早点的吆喝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谢云衣抱膝坐在床上发呆,纵然身边的人再叁宽解,她终究觉得弥霄走到这一步,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内心十分自责。

管重烟将弥霄的事在信中写清楚,传回茅山道观,回头见她眼眶泛红,要哭不哭的样子,叹息一声。能说的话都说尽了,也不知怎么劝她了。想了想,出去叫住卖馄饨的小贩,买了一碗馄饨回来,坐在床边要喂她吃。

谢云衣没胃口,又不忍拂他的意,便勉强吃了两口。蓦然鼻尖一酸,泪水溢出眼眶,滚落碗中。

管重烟放下碗,将她抱在怀中,轻声道:“看你这样,我倒希望失踪的人是我。”

谢云衣抬起脸来看他,又垂下眼睑,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道:“说什么胡话,你心眼多,本事大,鬼见了都发愁,谁能害你。”默了默,又道:“若是你,我便心无所依了。”

管重烟抱紧她,心中为她如此牵挂另一个男人而起的不平就叫这话抚平了。

下午他去司马府,告知司马老爷和夫人妖孽已除,又赠给魏生一枚丹药,助他恢复。司马老爷和夫人感激不已,听说他不要钱只要灯,忙不迭地和女儿女婿点了四盏功德灯。

魏生服下丹药,两日后便能下床行走,气色也好了许多。

心月小姐却迟迟不肯搬回去住,这日在园中遇见,她穿着茜色对襟羽纱衫裙,衬得肤色雪白,立在一丛杜鹃花前,当真是人比花娇。

魏生许久未与她亲近,这一见心摇神动,见她掐了一朵花欲往头上戴,忙走上前道:“娘子,我替你戴上。”

心月小姐看着他,迟疑片刻,将花递给了他。

她手上戴着一枚红宝石的戒指,莹莹红光,玉指纤纤,别样的诱惑。魏生握住她的手,低头轻轻一吻。

心月小姐微不可见地一蹙眉,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有种想把手抽出来的冲动。然而当魏生抬起头来,用那张曾让她无比心动的俊脸,向她春风一笑。她又压下不适的感觉,回以淡淡的笑意。

魏生替她戴上花,耳鬓厮磨,道:“娘子,今晚回来罢。”

他从身后揽着她的一把柳腰,借着宽袖的遮掩,与她下身相贴,勃起的性器硬邦邦地抵着弧形的臀缝。

他粗壮如旧,她却兴致缺缺了,甚至有点厌恶。因为脑海里,他在那些女妖身下喘息_0_shen_0_yin的画面挥之不去。尽管压抑,不情愿,那声音里也透着快意,他是享受的。

花容月貌,身段婀娜的美人,换作哪个男人不享受?

心月理解,又十分鄙夷。

原来不止男人会嫌弃失贞的妻子,女人也会嫌弃失贞的丈夫,尤其是在自己眼前失贞的丈夫。

或许他并不在意此事,日后回想起来还算一段香艳的奇遇,可是这个坎,她好像过不去了。

心月闭了闭眼,推他道:“你先回去罢,我去看看母亲。”

魏生只当她是害羞,万万想不到她心中所想,以为她已情动,便回房安心等着今晚的好事,却等来一纸和离书。

次年春日,司马家再度招婿,应聘者依然甚众。

心月小姐这回挑了一个姓杨的书生,身高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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