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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痒-分卷阅读46

力,他只是这样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害怕地看着自己,他甚至连呼吸大一点声,都觉得自己会讨厌他。

无论怎么努力地温柔待他,无论说多少遍喜欢,无论给他多少个吻,他的心已经被凿成一个黑洞,那些对他说的甜言蜜语,对他释放的温柔爱意,全部被吞噬进去,却留不下任何痕迹,更别说发出回音。

时郁深深爱着他,好像永远不知疲倦地在向他释放爱意,却完全不期待自己会被爱,更不敢相信自己是已经被爱着了的。

而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用一次次漫不经心的欺瞒谎骗,一次次无动于衷的冷漠言语,一次次没有回头的决绝离去……他终于摧毁了对方被爱的能力。

然而世上因果循环,大概都是有报应的,这些他曾经说出去的话,做过的事情,到了现在终于又反过来,化为利刃扎到他的身上。

无论他做什么,对方都无法相信他,也无法感受到他的爱,甚至无法理解到他此刻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痛苦。

厉逍心脏用力地绞紧,痛得他喉咙嘶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种兽类一样的,无意义的哀嚎。

时郁被他吓坏了,也顾不上刚才厉逍怒不可遏,像要吃人一样的可怖模样,他扶着厉逍经过走廊,把人放到沙发上。

“你是不是犯了什么病?家里有药吗?你看起来很难受,你能说话吗?”

时郁连连追问,厉逍却只是脸色发白地不说话,时郁见他满脸都是冷汗,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擦,然后准备起身,想先给他倒杯水,然后看看要不要叫医生。

却被厉逍抓住了袖子,厉逍嘴唇蠕动,但声音微弱又嘶哑,简直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时郁忙弯下腰,凑近了一点,才听到厉逍在说:“……别走……”

厉逍手脚都抽搐着,抓着时郁的手没有一点力气,但时郁也不从他手里松出来。

时郁一边用手抚他的心口,一边哄他说:“我去给你端杯水,还有叫医生,很快地,等一等就好。”

但厉逍抓着时郁,不肯放开,说:“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你陪陪我。”

时郁陪着他,小心地观察他脸色,慢慢地果然好了一些,心速也没那么可怕了,才微微地松了口气,又有些放不下地,问:“你刚刚怎么了?”

厉逍摇了摇头,神态有些沉郁,一副并不想说的样子。

时郁见他这样,也就知趣地不问了,只是还是没有忍住,又说:“如果不舒服,一定记得要看医生,你不想告诉我没什么,但是自己的身体有多重要,你不可以不当回事的。”

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眉毛都焦虑地拧了起来。

厉逍看着他,他觉得心口又泛起一种隐约的疼痛,眼眶也微微地发酸。

他捉着时郁的手腕,手指摩挲到被表带遮住的部分,时郁手一僵,下意识想要往回缩。

厉逍捉着他,不让他躲。

他垂下眼,看着那被遮掩起来,就以为可以当不存在的伤痕。

“是啊,你那么重要,”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沙哑得快听不见了,厉逍不得不停了停,等喉间那股涩意退下去,才继续说,“你怎么可以不把自己当回事呢?”

时郁没有说话。

他看起来很不愿意提到这件事情,厉逍握着他的手腕,能感觉到他明显的僵硬。

但厉逍解开他的表扣,取下表带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反抗。

被遮掩多年的伤疤终于重见天日。

一条狰狞的轨迹凸起在平滑的肌肤上,手指按上去的时候,能切实地感受到疤痕蜿蜒的形状,疤痕下突出的血管,还有心脏跳动的频率。

厉逍第一次真切地看见它,一条陈年旧疤,其实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地触目惊心,那条痕迹甚至很平整,可以想象当年这个人用刀片抵住自己,找准位置,下手时甚至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他说让时郁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只差一点,时郁就真的消失了。

厉逍指腹一点点地摩挲过去,他的手指在抖,他总是不肯回顾过去,也不愿意去设想没发生的事情。

但是恐惧和后怕像迟来的巨怪一样,在六年之后刺破他的自以为是与自欺欺人,冰冷地缠住他,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大概是他一直盯着伤疤不放,时郁脸上露出了一种愧色,难以启齿似的,说:“……这个疤去不掉,很难看。”

所以他平时会戴表,来遮住它。

厉逍却好像没听见,他的声音沙哑得不似人,问他:“……当时,你痛不痛?”

时郁被他握着,好像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问题,他一时难以回答,没有说话。

厉逍又问他:“现在呢,你还痛吗?”

时郁静静地,在漫长的沉默之后,他终于摇了摇头,然后用另一只手,覆盖上厉逍一直颤抖的手,他说:“不痛了,不痛了,早就不痛了。”

那声音轻柔,充满安抚意味,好像曾经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人不是他,而是厉逍一样。

他总是这样,只要厉逍为他露出一点难受的样子,他都觉得心疼,他都感到不忍,他舍不得和厉逍分享一丝一毫的痛楚。

但是厉逍没能再从对方的言不由衷里获取安慰,那条疤痕好像长满了尖锐的小刺,贯穿着过往和现在,甚至可能还有未来,每碰一下都带出淋漓血肉,令他剧痛难忍。

他已经那么痛,却仍然想象不出当时的时郁会有多痛,太痛了,痛得他再也不敢生出非分之想,永远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无论厉逍对他说多少遍,他不会讨厌他,不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讨厌他,更不会因为一个他报复了一个下作的_0_ren_0_zha而讨厌他,时郁也只是睁着眼睛看他,半晌,他好像意识到厉逍需要他的回应,于是他小小地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

然而他的眼中闪烁着迟疑不定的神色,好像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变脸反悔,说出相反的话。

厉逍喉咙发哑,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意识到他曾经一手打碎的是一个人的真心,一份全心全意的信任。

而那些被他亲手毁掉的东西,也早已在漫长时光里湮灭,无论他怎么试图弥补寻回,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即便用尽余生,也不一定能找得回来。

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一种无力和悲哀。

厉逍重新给时郁把表戴上,时郁好像终于重新获得安全感,迅速把手腕藏在了自己身后面。

厉逍看着他,他的目光就左右漂移,并不看他。

他好像还在为了自己手腕上难看的疤痕而惴惴不安。

厉逍勉强地对他笑了一下,声音还是嘶哑得不像话,但他努力地温柔下来,对时郁说:“不难看的。”

他又说了一遍:“不难看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温柔的话里,好像也被一种莫大的悲伤笼罩了,要溢出潮水似的。

厉逍浸泡在黑色的涌流里,每走一步,都费尽力气,让他筋疲力尽。

但他要一头扎进这冰冷而绝望的水里,逆流而上,找回那些已经失去了的东西。

厉逍一晚上的状态看起来都不太好,时郁给他放了洗澡水,浴缸里滴了几滴舒缓的精油,让他先泡个热水澡,至少解解乏。

厉逍一直不肯松开他,洗澡的时候也要拉着时郁一起,最后两人一起进了浴缸。

但没有做什么色|情的事情,厉逍一直把头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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