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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分卷阅读22

,却没有敲门。
  “没有坦诚相对,冥之,人与人之间哪有绝对的坦诚?你在江湖多年怎会不知?”
  是,他怎么不知呢?
  他是澜沧教教主,人人敬他,怕他,不敢对他欺瞒。所以他最讨厌别人骗他,对他隐瞒。他以为他可以不介意,可是呢?他明明可以装作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自己嫉妒白苏合,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奚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定要强迫奚渊和他下山。
  他来时便吩咐人,在后山建一座院落。那院落是他亲自设计的,门前两颗桂花树,院子里有一片竹林,一座凉亭;他花了高价买了一套楠木桌椅摆在亭中,然后特意从山间引了一泓清泉,用来浇灌草药;奚渊好酒,所以他又备了一厢房的陈年佳酿......
  他想把他藏起来,除了自己谁都看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仙女们女神节快乐!!


第23章 23
  桂花树下,一人扛着铁锄,费力地挖出两坛酒。
  看见酒,奚渊笑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提起便走向那楠木桌,他看了看天上的孤月,大笑道:“一人一月,倒也凭生几分意趣!”
  他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着,有酒顺着他嘴角留下,滑入颈间。许是喝得太急,咳了许久才平复。
  他笑笑,耳边响起念儿嫌弃的念叨:“先生,先生,酒不可急饮,需慢慢品尝。这可是你说的啊!”
  罢了,又想起白苏合气急败坏的声音:“小奚渊,你身体不好,还这般折腾自己,我看你啊,离死也不远了!”
  奚渊摇摇头,笑自己还未喝怎么就醉了。
  可是,还是记起冥之的那句话:“先生抬举了,日后痊愈定和先生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吗?那今夜便不醉不休!
  他半趴在桌上,一口一口的喝着,直到两坛见了底,他咂咂嘴,觉得没过瘾,索性又去挖了一些,再接着喝。
  次日,奚渊迷迷糊糊的醒来,脚步还有些虚浮,一眼就看到桌上好几个空酒坛,然后就桂花树下还未来得及填土的几个坑。
  他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自己许久没有这般任性过了。
  不,不是许久,是从未,从未这般任性过。
  他先洗了脸清醒清醒,再将那几个土坑埋上;喝了点粥,又去药房拿上几瓶药;最后对着灵位磕了几个头,拿着那沾血的包裹下了山。
  镇上的春风苑,新来了一个头牌,不下三日,几乎人人都知道了。
  见过的人说她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嗓子更是一绝,一支凤求凰更是教听了的人魂不守舍,念念不忘!
  春风苑因此客人大增,赚了不少。
  “飞鸾啊!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宝啊!”春风苑的妈妈看着正在梳妆的女子大喜道。
  那女子对子镜子细细整理着自己的发髻,然后比划着耳饰道:“妈妈客气。”那声音悦耳清脆,如空谷幽兰,醉人心肠。
  “好了,该我上场了。”女子抱起一旁的琵琶,轻移莲步,款款而去。
  老鸨笑着跟在她身后,扭着腰,招呼着苑中的贵客。
  女子上台略行一礼,换来台下一群人的大喊。有些人语气轻浮,那女子皆笑笑回应。之后,她自弹自唱,台下喝彩声不断。
  冥之坐于帘后,招了招手换来下属,指了指台上的女子道:“我要了。”
  下属会意之后退下。
  冥之撑着下巴,双目轻阖,手指跟着那调子在桌上轻轻敲打着。
  一曲终了,下属便领着那女子翩然而来。冥之挥挥手,让那人退下。
  那女子行过礼,细声说道:“小女子凤飞鸾拜见公子,谢公子替飞鸾赎了身。”
  冥之睁开双眼,笑着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那张脸与奚渊竟有七八分的相似。穿一身白纱,一头乌黑的发简单的梳了个发髻,只斜插了一只木簪,只是她的眼中是一片柔情,而奚渊的眼中除了淡漠便再找不到其他。
  “凤飞鸾?呵!是个好名字。”冥之摸了摸她的眼角,暗自遗憾那里没有一颗红色的朱砂。
  随后牵起她的手,离开了春风苑。
  那老鸨探着身子看了眼离开的凤飞鸾,再抖了抖手中的大把银票,笑眯了眼。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一首轻弹浅唱自马车中传出,女子声音犹如黄莺出谷,酥软人心。
  冥之看着女子,眼中深情。他笑着想:奚渊,我并不是非你不可!我冥之看上的还不只是你那副皮囊?
  女子凑到冥之身旁,柔声问道:“公子可是累了?让飞鸾替公子捏捏可好”
  “哦?如此甚好。”冥之半躺着,阖上双眼,自从玄霁峰上下来之后,他总觉得心中闷得慌,疲累不堪,这两天他从未睡好,眼下也隐隐显着乌青。
  凤飞鸾看着冥之俊雅的面孔,红着脸,笑的娇羞。犹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教人看了心醉。
  听见冥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凤飞鸾看着冥之胸前露出一片的雪白丝绸,轻手轻脚地抽了出来。
  不过是一张白色的手绢,一角用红线绣着一个“奚”字,针脚细致,像个女子绣的;“奚”字旁还绣着一个“冥”字,针脚混乱,整个字绣的歪歪扭扭的,看着像是刚刚学女红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绣的。
  她正心中疑惑,垂眸便瞧见冥之直勾勾的看着她。
  凤飞鸾心下一惊,手中的帕子落在冥之身上。
  “飞鸾一时好奇,公子莫怪。”她低声说道,表情委屈,看着十分可怜。
  冥之看了她一眼,将手绢放回衣襟之中,道:“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飞鸾道:“是,飞鸾谨记。”
  冥之看了她一眼道:“你退下吧。”
  凤飞鸾咬了咬下唇,纵使不愿,还是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冥之长叹一声,自衣襟中拿出那块手绢,手指在那两字上摩挲,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中一片柔情。
  “奚渊啊奚渊!”他把那手绢紧紧攥着,想扔却又舍不得。
  奚渊行了半月,风尘仆仆再回到榆林城时,已然不是当年的情景了。
  司泉坊还在运营,只是被挂上了澜沧教的名头;赵思平自那日起便疯疯癫癫,失了心神;赵泉的妻子经受不住打击上吊自尽;那县令一看赵家破灭,新纳了小妾,冷落了赵家小姐......
  似乎榆林城除了赵家,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奚渊依旧去常去的那家酒庄买了一坛好酒,那买酒的师傅老了许多,看到他笑着招呼道:“公子多年未见,还是老样子啊!”
  奚渊付了他银钱,提着酒说道:“师傅看着精神,像是家中有喜事。”
  那师傅大笑道:“不瞒公子,家里新添了孙儿,高兴呢!”
  奚渊拒收了找的钱,说道:“就当是奚某给孩子的,告辞。”
  说罢,他提着包裹和酒上了城西的马头坡。
  奚渊站在坟前,放下手中的东西,依旧先清理坟上的杂草,没有锄头和铁锹,他干脆用手挖了些土将不平整的地方填上。
  等一切做完,他去河边洗净了手。双手皆受了伤渗出了血,他不在意的在衣摆上擦了擦。
  回到坟前,他将赵泉的人头祭上,再依次摆上一些酒肉,跪地行完礼,他席地而坐,说着这几年来发生的事。
  “念儿长大了,去做他想做的事了,我虽不舍,却也不愿留他。他与我不同,对外界充满好奇,纵然闯荡江湖会受些伤,遭些罪,但那也是磨练,是好事,他自身将会如何,也是他的命数。”奚渊倒了些酒在坟前,之后自己再喝上一口。
  奚渊道:“如今大仇得报,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整日无所事事一般,毫无乐趣。”
  他沉思良久,痴痴笑道:“孩儿爱上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可是世俗不容,我孤身一人,又幽居深山,自然不怕那些流言;可是他不一样,他是江湖人人敬畏之人,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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