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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鼎食-分卷阅读96

,巧梅一进屋,便闻见一阵清浅好闻的花香,不与平日里燃的那些香饼子一样,侧目瞧了瞧。
见谢桥仍坐在窗下的琴案前面,琴已然撤了,一个青玉的香炉还摆在案上,有些细细袅袅的香气正氤氲而出。
谢桥站起来坐在对面的炕上,请巧梅坐下,巧兰忙过去把案上的青玉香炉移到了外屋里去,巧梅一愣道:
“挺好闻的,怎么倒移了出去”
巧兰瞥了谢桥一眼道:
“姐姐不知道,我们姑娘最是不喜熏香的,除了换季时的衣裳被褥熏上一熏,去去霉味和潮气,平日里绝少用香。便是那女孩家常带的香袋子、香佩、香球也不大喜欢。不知怎的,弹琴时必是要燃上一炉香,又嫌弃平常的香味太浓,张妈妈便把去年晒干了没用的玫瑰花瓣,和着细细的香饼子,一起放在香炉里,姑娘才算满意了。纵是这么着,也不让熏的久了,曲子弹完了,便让拿出去,说再好的香熏长了,也是臭的,说不准还有毒。依着这样说,那些熏香的早不就毒死了,没得如今还都活的好好的”
巧梅听了,不禁掩嘴轻笑,谢桥白了巧兰一眼道:
“偏你是个口舌伶俐的,有这些嚼舌头的功夫,还不给巧梅姐姐泡茶过来。”
可怜人必有可恨处
巧兰吐吐舌头催着下面的丫头上茶,巧梅笑着一指暖月放在炕几上的盒子:
“这是我们大爷特特让人送回来的,巴巴的捎了趟家书回来,却还带上这么些沉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新鲜玩意”
巧兰过去拆开外头捆的结实的绳子打开来,上头一个盒子里是一套笔洗水丞镇纸砚台,俱都是青玉材质,虽不如老太太原先给的那套精致细腻,却也很过得过去,难得的是形状都是鸟兽的,颇有几分趣味。
下面的盒子里却是一套青花的筒子瓶,一套四只,俱都是青花纹样,上面的纹饰是江南的四季风景图,刻画逼真,笔法细腻,实属难得。每个下面粘了一个白宣纸裁成的纸条,分别依照着四个瓶子上的纹样,写着四句话。
第一个是吹面不寒杨柳风,第二个是接天莲叶无穷碧,第三个是枯藤老树昏鸦,第四个是暖冬胜似早春来。字迹遒劲有力,非是出自谢宝树的手笔,谢桥略一深想就明白了几分,倒是心下有些感动起来。
他去了这么远的地方,还惦念着自己喜欢的这些东西,却是个有心的了。巧梅哪里能知道他们这里头的隐晦官司,探头看了一眼摇摇头道:
“我们家大爷如今越发胡闹,这么大老远若是给姑娘捎回些南边新式样的钗环佩饰也还罢了,弄了这么些瓶子罐子的回来作甚”
巧兰笑道:
“姐姐不知道,我们姑娘独独就是喜欢这些东西,甚过那些首饰钗环的。”
谢桥合上盒子问道:
“大哥哥那边可还好”
巧梅轻轻拢了拢眉:
“听着回来送信的人说还好,要说跟着太子殿下办差,哪里真能受什么苦,说不得倒是更放开了性子的”
谢桥点点头:
“姐姐也不用太过惦念,大哥哥虽说平时喜欢玩笑,内里却极分得清轻重缓急,必不会胡闹的,男儿志在四方,大哥哥这样,才是真真的好男儿,耽搁在家,不知进取有什么出息”
巧梅道:
“姑娘读的书多,这些道理说的极是,我只担心我们大爷从来没出过门,这一次就这么远,身边跟去的小厮也都是惫懒不仔细的,不知道茶水吃食衣裳寒暖可周到”
巧兰扑哧一声笑道:
“姐姐可真是有操不够的心,若这样不放心,当初何不跟着去便了”
巧梅脸腾的就红了,开口道:
“你这蹄子胡说,爷们出门,哪有我们丫头跟去的理儿”
巧兰嘿嘿一笑道:
“别人没道理,你跟去却也无妨”
巧梅大囧,几步上来道:
“你这张嘴让姑娘宠的越发没边的胡说,看我今儿不撕了它,让你长长教训。”
巧兰却也机灵,两下就蹿出了隔扇外,手扶着纱帐咯咯笑着说:
“你纵是撕了我的嘴,也没用,还是担心你们家大爷的冷暖寒热最最要紧”
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都跟着笑了起来,何妈妈进来,扶着巧梅坐下道:
“巧梅姑娘莫要理她便是了,如今这丫头风魔了,就喜欢胡说八道”
谢桥瞧着也笑的不行,知道巧梅早已是宝树的人了,老太太大太太那边也都默许了,就差过了个明路便成了。忽而想起秦思明身边伺候的两个漂亮丫头,想来也是如此。若是和巧梅一样温柔和悦,心思实在倒还好,若是那不省事的,将来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故事来,让人烦不胜烦。
想到这里,自己不免失笑,这都哪儿还没到哪儿,自己倒是忧虑起这些有的没的来了。老太太虽说露了些意思出来,最终怎样也没落实,自己这样岂不好笑。
再说如今选秀的各位适婚之女也都进了内廷,皇后又是秦思明的亲姨母,说不得给他一个年纪相当,有才有貌的女子为妻,岂不是皆大欢喜。
想到此,招呼巧兰把谢宝树送过来的东西拿出来,摆在书房的案头上使唤,那套青花的筒子瓶好生收起来。
巧兰那里能知道谢桥心里这些弯弯绕,只以为这套青花的筒子瓶珍贵难寻,因此倒是仔细收到了里间箱笼里头。
春日已过,便是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盛夏,天气炎热,谢桥便随着祖母搬到了园子里的精舍来避暑,竹园精舍临着湖,又有苍松翠柏遮蔽,倒是异常凉爽。
柳荫下放一张竹榻,谢桥靠坐在上面看书,听着四周枝叶深处隐约的蝉鸣,近处的一片莲荷和身边不远处钓鱼的玩耍的几个丫头,这夏日的午后,真真异常自在而生动。
谢雅从那边沿着湖边,一步步行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心里未免一睹,待要转头回房去,又实在的不愿意。
公主府里荐了两个宫里头的老嬷嬷来说是教导规矩,却是个实在的老夜叉星,比之以前嫡母寻的那个恶婆子厉害挑剔百倍,一行一动都让她们挑的一无是处,可是顶撞不遵,自然没有好果子吃。谢雅如今也变得聪明些了,只得耐着性子学。
想起自己的运气怎的就这般不好,比不过谢桥还罢了,竟是连谢贤都比她强,这一朝进宫去,却如脱开藩篱的鸟雀一般,没有嫡母的约束,少不得自己有些心机,就是另一番天地了,比她这样任老太太太太摆弄可不强远了。
那边公主府里催逼的紧,前日嫡母唤了她过去,言说已定了九月里的好日子,说是嫁妆什么的已然赶着办的**不离十了,让她安心。又问她那些嫁衣帐子绣的如何了。
谢雅心里不禁暗恨,她房里头原有春枝和奶娘还算手巧勤快,能帮着做些活计,可是都被发落出去了,如今屋里头这几个竟都和祖宗奶奶一样,指望她们,少不得到了出嫁那日,连件像样的绣活也拿不出来,岂不更让婆家那边笑话了她去。可自己的活计也不算多好,幸亏以前有谢贤偷帮着绣了一个帐子,不然到时候可还不知道如何呢。
偏自己这样日里夜里的忙,可瞧瞧人家谢桥的日子这样自在,同样谢府里头的小姐,竟是这样天差地远的待遇。
想到此,委屈上来,眼泪再也忍不住,滴滴答答的滚落下来。谢桥一抬头,正好看见那边谢雅,愣愣的扶着一棵柳树站在柳荫里流眼泪,虽说待嫁的新娘,气色没有丝毫喜气,也多少知道她如今的境遇,可是谢桥也不是逮着谁,就胡乱可怜谁的烂好人,有些人是不值得她去可怜的,更或许你可怜了她,反倒以为你是一番恶意嘲笑,更恼了也未可知。
谢雅正是这样的人,因此谢桥最近几月竟是很少和她说话,即便偶尔见了面,也只淡淡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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