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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鼎食-分卷阅读155

藏不住的”
秦思明一听,倒是这法子更妥帖,遂点头应了,却先出去让平日跟着他的随从,去太子东宫里借那尊金貔貅雕像过来一用,原是镇南王上个月送的礼,说是驱邪避凶最最有用的,又让人去打听那里有驱邪的高僧道士,一并请了回来。
说来也怪,东宫里的金貔貅雕像,一放在床头小几上,果然谢桥就安稳了些,气息也强了,秦思明越发信了实,到了戌时,便令人紧紧闭上如意馆的大门、侧门、小门、角门,挑起灯笼把如意馆照了个亮如白昼。
如意馆从上到下的丫头婆子,一个不拉的全拘到了当院,不许随意走动,令何妈妈张妈妈春枝巧月暖月,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丫头,挨着屋的搜。
秦思明搬了把太师椅,坐在最前边的台阶上等着,目光若有若无扫过侧面抱琴几个丫头,入画他倒真不疑,这丫头从小跟在自己身边,一贯是个稳重安分的。
其实说起来,抱琴她几个原先瞧着也好,倒不知道这几年怎的,便生出了这般心思来,可见这人有时真难说的紧。
心里头也计量,若是她几个没有害桥妹妹的心便罢了,放出去各自嫁娶,也算全了主仆一场的情意,若是真有什么歹毒的心肠,秦思明眸光一冷,便不要怪他不念情分。
谢桥这一下,可真是把秦思明吓坏了,昨日还俏语娇嗔,鲜活的人儿,转瞬便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生死难测,秦思明竟是都不敢想,若是她醒不过来,自己该如何,习惯了回来便见着她明艳娇俏的笑,习惯了晚间贴骨入髓的亲近缠绵,若没了这么个人儿,可还有何生趣。
入画瞅着边上抱琴暗暗叹息,今儿她倒是连自己都防了,午晌那时候,竟是寻了缘由,把自己都支了出去,倒真好心机好手段,她就不想想,即便午晌二奶奶没回来,她成了事,二奶奶那里若是不发话,以二爷着紧二奶奶的形容,那里会让她如愿,却是一叶障目,做下此等糊涂的事情。
入画如今却只盼着,她便到此止了,没有旁的事,若真被查出来还有别的,就二奶奶如今的样儿,二爷可不都要急疯了,那里还会顾念旧日情分,说不得是个怎样的下场了。不过这几个月,瞧着抱琴却不大对劲儿。
正想着,便瞧见何妈妈手里端着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一个红绸子裹着什么东西,脸上恨恨的盯了抱琴一眼,到了秦思明跟前,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二爷可得瞧瞧,这是什么东西,想我们姑娘自小便是个怜老惜贫,和善宽泛的性子,倒不妨有人存了这样歹毒的心思,来咒她的命,二爷便是不发落,今儿拼了我的老命,也定不绕过这_0_jian_0_ren去的”
说着伸手扯开那红绸子,秦思明不禁暗暗抽了口凉气,一个小人偶,穿着谢桥平日里最常穿的衣裳样式,正面贴着谢桥的生辰八字,密密匝匝,心口上扎的都是细小的针眼,可见扎的时日不短了。
这蓦地一瞅,秦思明心里都替谢桥疼的慌。
蹭一下站起来,声音都有些抖,恨声道:
“是谁,这是谁这样歹毒”
突然抱琴几步蹿过来,一把抱住秦思明的腿泼妇一般的哭喊:
“二爷,二爷,这是有人害我,有人害我啊,您可不要听信他们的话,这些人都是二奶奶的人,说不得就是提前拿了这样的东西来害我的,二爷要给我做主啊!做主......”
巧月倒是冷冷一笑道:
“抱琴姑娘这话听着真新鲜,谁何曾说过,这东西就是从你那里搜出来的,你这么急巴巴的就过来撇清,可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抱琴浑身一僵,却知道自己一时情急,竟是糊涂了,忙分辨:
“不用你们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晓得,二奶奶早就瞧着我们几个碍眼,面子上大度,心里着实是嫉恨,我和入画是爷的房里人,装个病,便想一并的把我们都发落出去,二爷二爷,奴婢冤枉......”
入画上前一步道:
“抱琴,你喊你的委屈,不要带累上我的好,你口口声声说房里人,房里人,我都不知道是你糊涂了,还是怎的,别人不清楚,难道二爷自己不知道,你当着二爷也这样说,岂不是自打嘴巴,你扯这样的慌,哪里能站得住脚”
抱琴却不理会入画,死命抱着秦思明的腿,就是呜呜的哭,一句话也不说,秦思明却不耐烦起来,吩咐两个婆子拉开她在一边,脸色黑的吓人,望着抱琴道:
“白日里的事,爷可不追究,你说的这些没影儿的话,爷也当没听见,只你这样狠毒的咒主母,却是个什么心思,我倒不明白了,桥妹妹自打过了门,哪里对你们亏待了,竟让你这般恨她”
抱琴也知道,这事翻出来,恐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索性也不藏着掖着,再说自己心里有主心骨,怕她何来,想到此,竟站了起来道:
“为什么,爷问我为什么,因为奴婢心里想着爷,奴婢知道爷心里也是有奴婢的,原先咱们不都好好的,偏她来了,我们想伺候爷都不能了,不能了,我怎能不恨她,都是她的错......”
突然眼睛发直,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仰起脸,看着秦思明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甜蜜的笑容,喃喃的道:
“二爷我有了,我肚子里怀了了咱们的孩子了,爷可欢喜不欢喜”
她一句话,满院子里的人都惊了,入画望着抱琴,也有些发怔,何妈妈手里的托盘啪就掉在地上,巧月暖月春枝几个丫头的脸色都难看非常,一个个目光都落在抱琴手捂的肚子上,一阵风起,院子里的宫灯,摇晃了几下,忽然噼里啪啦,落了雨下来,打在窗下那几丛芭蕉叶上,平添了几分萧瑟凄凉之感。
秦思明脸上阴晴不定,死死盯着下面有些半疯魔的抱琴,突然面色一肃道:
“去请刘太医,入画,你去把母亲也请到如意馆来”
说完,上前一步捏住抱琴的下颚抬起来,道:
“以前我倒是真看错了你这丫头,还有这样的手段,只是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待会儿咱们便要好好审个清楚明白才是”
抱琴不免瑟缩一下,忽而也糊涂起来,三个多月前,那个晚上难不成竟不是二爷,那是谁。
抱琴忽的浑身力气忽而散了去,坐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入画来请,郡王妃便知道定是出了大事,只不过寻常的事,思明便可直接发落了,却不知特特请她过去作甚,问了入画,也支支吾吾说不甚清楚。只得让小丫头撑着伞,冒着雨走这一趟。
进到如意馆正房堂屋里,却见屋里这会子倒是没什么人,只除了谢桥跟前的几个心腹婆子丫头,便只有侍书,知棋两个一脸惨白的立在一边,边上抱琴坐在一个杌凳上,刘太医正在给她诊脉,抬头瞅了眼上面坐着的思明,竟是满脸唳色。
刘太医诊了脉半响才道:
“回王妃二爷的话,脉上瞧,该有三月以上的身孕了”
郡王妃这一听,倒是大喜过望,思义虽妻妾不少,成婚这些年却没一个子嗣,思明这边如今有了喜,虽说是丫头,也是件难得的大喜事,既有了孩子,便有什么事也要往后放放,等生下孩子来再说。
等到送了刘太医出去,才打量抱琴几眼温和的道:
“怎么这样浑身湿漉漉的,着了凉,对孩子反而不好,快着先回去换件干净衣裳”
抱琴却有些呆滞,秦思明却有几分嘲弄的道:
“母亲这般急作甚,先要弄弄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是正经”
一句话郡王妃的脸立时黑了起来,冷冷的望着抱琴:
“这话怎么说,难道竟是私里坐下丑事”
忽又一想也不对,内府里的丫头何尝见得着别的男人,满打满算,能进内院里头来的,就老王爷郡王爷,思义......
突然,郡王妃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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