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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鼎食-分卷阅读156

义那畜生做下的丑事,越想越觉得十有**,因着对两个儿子的性情,郡王妃也算十拿九稳,若是思明的,便不会有今儿这番话。
想到此,便也难说心里是喜是恨,只是先要弄清楚原委要紧,便遣退下人,亲自审问。
抱琴此时自是也明白了过来,不禁想起了三个多月前的那夜,正是正月十五,晚间老王妃高兴,猜谜吃酒,闹过了子时,还未歇着,后来又起了兴致,玩击鼓传花,可巧自己一晚上运气不好,猜输了迷,也说不出故事,便多罚了几杯酒下去,有些头晕脸热,见这边一时半会儿散不了,便寻了个借口,躲到下头相熟的丫头房里歇着。
不知不觉便睡实了,迷迷糊糊,便觉有人来扯自己的衣裳,可酒酣耳热之极,忽而碰到来人头上的金冠,以为是二爷,便羞涩欣喜的成了事。
第二日一早醒了,房里的丫头还未回来,忙撑着酸疼的身子收拾了,心里却高兴非常,那阵子二爷忙着置办聘礼,常不回府,纵是偶尔回来了,抱琴偷着打量,竟还是以前的模样,心里失落之余,以为二爷是怕二奶奶未进门,不好太近房里人,便也没在意。
谁知道,谢桥嫁进来,一个月,两个月,渐渐的感觉出身子异样,想是有了,待要瞅准个时机,告诉二爷,却根本靠不上前儿,倒是不怨二爷,心里却恨上了谢桥,寻了她娘一个相熟的神婆,弄了个小人偶来,写上谢桥的生辰八字,夜夜咒她,恨不得她死了,自己也好如心意。
如今这事翻了出来,回过头来想,却怕起来,若那夜不是二爷,却是什么人。再也顾不得害臊,抬头急切切的问:
“正月十五那夜,二爷可在那里歇的”
秦思明还未说话,一边的入画道:
“二爷那夜酒吃多了,便没回来,老王妃让在碧纱橱里安置了一宿。是我在跟前伺候的”
抱琴扑通一下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因祸得福夫妻交心
谢桥这一觉,迷迷糊糊仿佛又见到了上一世的情景。
这一次她看得非常清晰,眼前该是一个婚礼的现场,触目所及,绿草如茵上是鲜花搭建的拱门花廊,如梦如幻,两边坐满了宾客,谢桥却听不见一丝喧闹。
婚礼办得奢华而有情调,谢桥忽然看见最前方坐着的爸妈,念头一闪,就到了跟前,可是他们完全看不到自己,一脸激动的望着前方。
谢桥不禁抬头,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正前方台阶上立着一对新人,背着宾客而站,正在接受前方牧师的祝福,这是一个颇为西式的婚礼。
新郎很陌生,但是从挺拔的身姿来看,必不会差,而新娘,穿着一袭梦幻的白沙,后面看去,却异常熟稔。
忽而鲜花缤纷而落,一对新人转过头来,谢桥不禁愣住,那是自己,新娘竟然就是原来的自己,谢桥无暇去打量新郎,目光只落在新娘的身上。
她头上带着一个镶满了水钻的精致小皇冠,身后如雾白纱随风飘起,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恍惚中。新娘向自己这边看来,目光穿过漫天花雨,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起唇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谢桥似懂非懂间,忽然眼前再起暮霭,瞬间遮住了一切,耳边梵音如鼓,吵得人头痛欲裂,谢桥闭上眼,烦不胜烦的喊了声:
“吵死了”
睁开眼,不禁有些呆滞,顶上是古香古色红色的床帐,微微侧头,就看见憔悴不堪胡子邋遢的秦思明,一双深黑晶亮的眸子,惊喜的望着自己,一叠声轻唤:
“桥妹妹,桥妹妹,你醒了,你醒了,真好,你终于醒了......”
一伸手就把自己抱在怀里紧紧的,仿佛怕一松手就没了,谢桥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慎远哥哥,你真难看,怎的都不洗脸梳头发”
声音有些难听的嘶哑,秦思明脸在她脸上蹭了蹭:
“嗯!一会儿我就去洗脸梳头”
“思明,你放下桥丫头,让她好生躺会儿,睡了这几天,刚醒过来,那里经得住你这样揉搓她”
老王妃急忙忙的说,靠前端详了会儿,伸手摸摸谢桥的脸心疼的道:
“可是这才几天的功夫,都瘦下去一个人了,可怜见的”
见到老王妃,谢桥全部意识瞬间回笼,撑着要起来见礼,嘴里还说:
“怎的劳动老王妃过来了,春枝,春枝,我不过睡了会子午觉,怎的老王妃来了,也不叫醒我”
话说的磕磕绊绊,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竟是浑身无力,起不来,不禁着起急来。
老王妃唬了一跳,急忙按住她的身子。春枝没见,巧月凑近前道:
“姑娘可真病糊涂了,那里还歇午觉,这都整整三日光景了,那日歇了午觉,谁知就没醒过来,不是二爷寻镇南王,请了普济寺的方丈_0_da_0_shi下来念了这足足两日的经,姑娘如今可还......”
说着哽咽了几下,没说下去。
谢桥愕然,忽听窗户外头可不隐隐传来念经的声音,竟恍惚是梦中的梵音,不禁暗惊暗叹。
她这番形容,落在老王妃、郡王妃、秦思明眼里,若说原先还有几分疑惑,经了这几天,那可真信了实。
话说那日审出抱琴那档子龌龊事,却真令郡王妃犯了难,论说丫头怀了主子爷的孩子,也不算什么大事,尤其如今府里两房均无子嗣,这孩子就分外金贵稀罕了。
只这孩子的来历,却是一桩理不清的家丑,若是传出去,可不让人家笑话这一家子没规矩,竟是乱七八糟的胡来,怎的兄弟屋子里的丫头,都是通着用的,话糙,可理儿不糙。
若抱琴原先没担着二爷房里人的名头,还更好办些,直接给了思义,抬个姨娘,这孩子生出来,倒也有名有份,可如今这事如何办,况且除了这事,还有咒主子奶奶的大罪过,即便是从小伺候的情分,那边谢桥躺在那里,眼见着生死未卜,思明早就恨不得,把抱琴千刀万剐了才好,发落出去配人都是恩典了,更别提其他。
若是没她肚子里这块肉,郡王妃便听其发落,不掺合,可如今却不成,其实郡王妃心里倒是存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暂时先掩下抱琴咒主子奶奶的罪过,让她先养胎,待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再发落出去,孩子名正言顺该归到谢桥身边养着,过一两年,待谢桥有了自己的孩子,这孩子寻个由头,过继到思义房里,岂不万事大吉。
谁知才和思明略一提,就急了,别的都好说,只是这孩子他坚决不应着落到他身上,这个名头,他死活不担,执拗的很。
其实秦思明心里头那是一百个明白的,自己和桥妹妹情谊甚笃,若是插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进来,可大大的不妙,即便这么着,平时桥妹妹,还三_0_wu_0_bu时话里话外的敲打他,秦思明又不傻,那里不知道她心里在意的那点子事。
关着女戒闺训,桥妹妹自是不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可秦思明就是知道,若自己真纳了个妾进来,桥妹妹即便嘴上不说,必会远了自己的,捂热那丫头着实不容易,秦思明可不想为了个莫名其妙个女人,又冷了她的心。
再说瞧思义那院子里的乱事,秦思明倒是觉得就一个合心顺意的人在身边,就挺好,至少拎清。他这院子里还没三房四妾的,只不过前头的几个丫头,如今就闹成了这样,若是娶了几个不省事的回来,还了得。
若说原来秦思明是怕谢桥不乐意,才不答应娶妾,这件事一出来,秦思明便更是绝了这个心思,他担不起失去谢桥的一顶点风险,他还计量着将来得了空,和桥妹妹两人,担风袖月走遍大秦的山山水,访幽探胜,其乐无穷。
或者不出去,在家里也好,陪着她,春日摘花,秋夜观画,夏日荡舟荷圃,隆冬赏雪下棋,便是一辈子最顺心顺意的日子了,中间若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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