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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女配咸鱼了-分卷阅读29

上马直奔府邸。
  *
  红丸案震惊朝野,不止令左相命丧黄泉、兴国公府顾家蒙冤,更令不少人受到牵连,无端遭难,算得上永明帝登基之后出手最狠的一桩案子。
  这般重案,江彻岂会手软?
  将陆元道秘密押进王府后,便命杨凝尽快去审,务必将对方的歪心思都磨尽,撬开嘴巴。
  陆元道又不是钢筋铁骨,如何扛得住?
  且他半生行医,精于岐黄之术,虽在此案中制出毒丸,做了扭转乾坤的棋子,毕竟曾有医者仁心,救脱无数病苦之人,并非生性险恶。被杨凝招呼了数日,他也不再指望谢峤能救他脱困,灰心之余认了罪行,蔫头耷脑地被铁链缚在角落,就盼着能得解脱。
  听见门响,他遽然抬头看过去。
  刺目的天光倾泄而入,随同进来的是锦衣玉带的昂藏身影,背着光都能觉出神情中的冷硬狠厉。陆元道在杨凝手里吃尽苦头,好容易瞧见江彻,像是将溺之人看到救命稻草,手脚并用便往江彻脚边爬过去,哑着声音道:“穆王爷,饶命,饶命。”
  “想清楚了?”
  “王爷尽管问……”陆元道满身是伤的趴在地上,气息都带着血腥味,“小人,小人绝不敢隐瞒。”
  江彻冷眼斜睨,就着他面前的椅子坐下。
  “那枚红丸,谁让你做的?”
  “襄平侯府的谢侯爷,是他让我做出红丸交给太医张霖,栽赃给兴国公。小人也是被他胁迫,不得已背叛顾家……”陆元道说至此处,猛地咳起来,气息牵动脏腑伤处,疼得整个人几乎痉挛。
  江彻视若无睹,“如何要挟?”
  陆元道强忍着剧痛,将谢峤如何捏住他的把柄,如何密谋此事,又如何从天牢中将他救出,交代得干干净净。末了,又道:“那红丸药力不重,即便是喂给孩子……也不至于立时要了性命。这背后恐怕另有隐情,并非小人一人之罪,还请王爷……明查。”
  说至此处,他似耗尽气力,趴在地上大口喘息。
  江彻却是眉峰微动。
  他先前就觉得红丸案有蹊跷。毕竟皇帝和苏美人都极谨慎,喂给小皇子的药都是经体质很弱的宫女尝了一半的,若仅凭半粒药丸之力就能令小皇子丧命,那宫女体质极弱,怎会毫发无伤?
  但彼时帝王震怒,整个后宫草木皆兵,宫女指尖血中又有红丸之毒,他连毒药配伍都不清楚,如何能插手?
  直到此刻听到陆元道这番话。
  江彻猛地俯身凑近,“你方才说,谢峤三月时就与你密谋此事,定了红丸的配伍?”
  “小人不敢欺瞒。”
  “你怀疑除了这红丸,还有旁的毒?”
  “小人当日曾探过谢侯的口风,觉得这点毒不足以毙命,他只说……另有安排。”陆元道闷声说着,歇了半晌,又道:“后来小人曾在五仙岭看到几种药材,若能调配成药,每日少量喂给孩子,可令体质渐弱,便是医家都很难看出端倪。这药……”
  极虚弱的声音,似难以支撑。
  江彻却霎时明白过来,“这药与红丸相遇,却可令人毙命!”
  “王爷……英明。”
  屋中霎时陷入安静。
  江彻与杨凝面面相觑,均未料谢峤竟会阴毒至此,平白令小皇子染疾,再以红丸栽赃。倒是陆元道强撑着一口气,极费力地伸了伸手,道:“小人都招供干净了,王爷可否……饶小人不死?”
  江彻未应,只道:“那药可有线索?”
  陆元道只说他是无意间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发现,或许是有人藏着以备往后再用,至于是谁藏的,却不得而知。说完这些,见江彻冷眉不语,他又竭力回想,好半天,才忽然挣扎起身道:“县令……万安县那个县令……是被谢侯的心腹栽赃,他或许知道什么……”
  声音断续,却令江彻神色骤变。
  万安县的县令,沈有望。
  沈蔻的父亲?
  他猛地想起什么,心头突突直跳,将陆元道逼问了会儿,没能再问出什么后,当即出府去寻沈蔻。
  *
  海棠小院里,沈蔻正阖目沐浴。
  那日择定了住处后,她与钟氏没多耽搁,尽早搬了过来安置。不过如此一来,先前耗尽积蓄买的院落难免空置。院子地段绝佳,寸土寸金,母女俩手头并不宽裕,商量过后便托了牙行,欲将小院按月赁出去。
  买主很快就有了。
  钟氏素来温柔细致,因搬走时忙着收拾箱笼衣裳,屋里尚有点乱,今日便带沈蔻过去,将院落从里到外打扫洁净,连同厨房里的炊具都清洗了一遍。
  这般忙活下来,沈蔻累出了满身的汗,且盛夏原就暑热,出汗后愈发腻得难受。
  回到住处忙烧了热水,抬进屋中。
  浑身薄汗洗尽,那股黏腻的难受亦尽数驱散,她又换了桶水,掺入香浓花露,整个人浸在温热香汤时,四肢百骸莫不惬意舒适。热气熏得人直欲犯困,神思游荡之际,隔墙忽然传来轻微的动静。
  沈蔻眯眼凝神细听,心头微微一跳。
  她似乎听到了江彻的声音?


第24章 出浴 她婉媚起来的时候,竟是那样勾人……
  墙外说话的确实是江彻。
  习惯了从早到晚都为公事忙碌, 在造访沈家之前,他着实没想到会有人在傍晚时分沐浴。来时步履匆匆,他也没带随从, 遂借兽首铜环轻扣门扇。少顷, 钟氏快步赶来,开门瞧见是他, 忙讶然屈膝道:“王爷怎么过来了?”
  “沈姑娘呢?”
  “她——”钟氏不好说女儿在里头沐浴, 只打个含糊,道:“她还在里头歇觉,没起来, 王爷寻她是有事吩咐?”
  江彻颔首, “有要紧事, 叫她先出来。”
  钟氏瞧他神色肃然, 遂奉了香茶, 请江彻在院中竹椅稍坐, 赶紧去叫沈蔻穿衣。
  时令已是大暑,榴花盛开, 芳树绿荫。
  屋前栽着的几树海棠结满小巧玲珑的果实, 树杈上悬着个宽敞精致的鸟笼, 里头两只鹦鹉在荡秋千。
  徐徐晚风里,触目皆是家常的闲适。
  江彻端然立于树下, 瞧那只玄凤鹦鹉生得极漂亮,不由踱步过去。还没靠近鸟笼,里头红豆扑棱棱蹿了两下, 歪着脑袋拿圆溜溜的小眼睛将他看了片刻,忽然开口说话:“臭男人!”
  “……”
  这鹦鹉什么毛病?
  声音学得还那么像,听起来仿佛沈蔻在骂他一样。
  江彻没理会, 欣赏玄凤的优雅姿态。
  红豆难得骂人还没被阻止,叫得愈发欢快,“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
  里头沈蔻听见,竟自手忙脚乱。
  才刚笼来的睡意消散无踪,她迅速擦身穿了衣裙,连润肤的膏子都没来得及抹。这便罢了,关键是她满头青丝也刚洗过,这会儿便是拿软巾擦了两遍,都还湿漉漉的。偏巧江彻还在外头等着,容不得她多磨叽,只能梳了头发披散在肩。
  外头红豆骂得愈发欢快。
  沈蔻眼皮突突乱跳,脑袋里全是江彻被骂后黑着脸威冷慑人的模样。
  她匆匆系好衣带,快步出门,都没敢看江彻的脸色,只朝那多嘴的小鹦鹉促声道:“红豆,不许乱叫!”说着话行至廊下,在江彻跟前屈膝行礼,“有劳王爷久候,请恕失迎之罪。”
  因心虚之故,声音又甜又软。
  江彻闻声回过头,目光不由黏住。
  方才钟氏去屋里叫沈蔻时,他还当真以为她是将午觉睡到了傍晚,心里甚至还暗笑她不止贪嘴,还很贪睡。然而此刻,少女明显是刚出浴的模样,衣裙翩然身姿袅娜,满头青丝湿漉漉的披散在肩,秀致的脸上不见半点粉黛痕迹,却如同雨后新绽的茉莉,柔婉姣然。
  一时间,他竟有些挪不开视线。
  脑海里嗡然作痛,深藏的画面突兀浮起。
  彼时沈蔻也是盛夏出浴,湿透的青丝笼在肩上,穿着单薄的裙衫走在山间温泉之畔,周遭水雾朦胧。皎洁月光洒满山涧,她盈盈而行,似欲乘风归去。记忆里的她心有所图,与他“偶遇”时娇声软语,眼波妩媚,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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