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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女配咸鱼了-分卷阅读53

了主子,虎虎生威的气势轻易压过周遭高门,在府前整齐停住。江彻锦衣玄裳,金冠蹀躞,端着惯常的冷肃出了车厢,旋即,里头探出一只纤纤玉手,就着侍女的搀扶,盈盈而出。
  她穿得不算惹眼,罗衣珠钗,衣带飘然,虽无金玉之饰,却极秀雅昳丽。
  而那张脸……
  谢峤心里咯噔一声。
  当日天麟山上劫人失手之后,他便知道沈家母女是被穆王藏了起来,照此推算,沈有望应当也是在穆王手里。闹到这地步,关乎东宫与彭王的生死翻覆,谢峤没指望能跟这位煞神和谈,只费尽心思,欲尽力毁去证据,在江彻发难之前,设法寻出把柄将穆王府拉进污泥,令其无暇自顾。
  但这事谈何容易?
  宫里头陈皇后有意护着阮昭仪,铜墙铁壁般无从下手,而江彻数年征战,办案无数,虽不得帝王宠爱,却未落过致命把柄。
  谢峤费尽心思,亦未寻得良策。
  谁知今日江彻竟会堂而皇之地带了那沈家女来贺寿宴?
  谢峤明知对方没安好心,当着如云宾客的面却不敢流露丝毫,只端着假笑,上前拱手道:“未料穆王爷亲至,幸甚。”
  “听闻太夫人寿宴,本王亲来道贺,沾点福气。这位姑娘侯爷或许还记得,是我受人所托,带来凑个热闹,还望侯爷妥善照料。”江彻说着话,朝沈蔻递了个眼色。
  沈蔻含笑行礼,姿态柔婉。
  后面的随从亦呈上贺礼,道了许多恭贺之词。
  谢峤纵满心戒备,却不能将客人赶出去,只得招呼男女管事,将江彻与沈蔻分别引到前后院的席面。见沈蔻身后的两位侍女都极干练,分明是习武出身,心中愈发警惕,命人暗里留意着。片刻后,终是不放心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江彻,留了长子迎客,他去探探江彻的来意。
  *
  后院里,沈蔻随仆妇徐行入席。
  她这是头回来戚家的后院。
  前世戚氏婆媳虽也曾带她赴过谢家宴席,却多是玉镜湖畔那种广撒网的场合,不曾来过侯府。后来结识了谢无相,也是随曾俭走偏门出入,跟这座后院差得颇远。彼时满腹心思扑在戏本,于侯府内情不曾留意,而今回想父亲曾说过的案子,比照谢峤在人前的温和谦逊,只觉后背发寒。
  难怪谢无相跟谢峤不睦,换了是她,碰上这等人面兽心的祖父,定也难以接受。
  只不知许久未见,她那出戏拍得怎样了。
  这般胡思乱想,渐至席面。
  宴席摆在后院临湖的花厅里面,这会儿客人已聚了不少,多是公侯高门的女眷们,各自锦绣绫罗,仆从簇拥,先后往暖阁里给谢太夫人拜寿。
  沈蔻没那等闲情,只寻个位子坐着。
  周遭人来人往,有瞧着她眼生的,也有瞧出她与顾柔容貌肖似,暗里打量的。
  沈蔻视若无睹,只管安坐喝茶,静候不安分的鱼上钩。
  旁人却不似她心闲,瞧见那么个漂亮惹眼的生客,难免打听来处。借着谢家仆妇的口一问,才知她并非哪家豪贵家族的千金,而是穆王带来的客人。便有曾与顾家往来过的人揣测,猜她是因长得肖似顾柔,才得穆王爷青睐,不明不白地带到了宴席。女眷们难得见穆王爷青睐哪位姑娘,一时间议论纷纷。
  没多久,消息就传到了魏令华耳中。
  自打魏老夫人求了陈皇后牵线撮合婚事之后,她便眼巴巴的等着天降好运,能凭着帝后的威仪将她送进王府——只要能踏进王府的门,哪怕江彻最初对她无意,也可慢慢处出情分。
  那日在五仙岭碰见江彻与沈蔻说笑,她心中便觉不妙,遂辗转借了杨蓁之手,欲令沈蔻知难而退。可惜杨蓁不中用,并未传来捷报。魏令华遂决定自食其力,先摸清那肖似顾柔的女子身份,若对方还不知好歹的往穆王跟前凑,她自有许多法子可暗中为难。
  可惜她费尽心思,也只知道那姑娘受侯府那位甚少露面的谢无相所邀,到玉镜湖畔小住,至于其确切身份,别苑的仆从口风极严,她半点儿都没探听到,还差点因此招惹上江湖匪类。她没了法子,又不能拿着画像四处打听,只能偃旗息鼓。
  谁知今日,沈蔻竟自投罗网?
  魏令华听说她是穆王亲自带过来的,心里便觉不快,远远瞧见沈蔻安坐席中,泰然自若,愈发沉不住气。稍加思忖后,仍厚着脸皮去寻杨蓁,到那儿试了试口风,见这位侯府千金还不知宴上来了稀客,当即编个由头,哄着杨蓁出了暖阁,随她往沈蔻的方向走去。
  沈蔻细嚼蜜饯,慢啜香茶,目光在亭台楼阁间逡巡。
  瞧见并肩而来的贵女,不由微笑。
  啧,来了。
  她清了清喉咙,轻理衣衫。


第37章 反目 魏令华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
  杨蓁近来过得颇不顺心。
  因她的姐姐病了。
  靖昌侯府有坐镇南境的侯爷, 有颇得圣心的郡主,延医问药的事上向来是太医院和江湖郎中齐聚,由最出色的医家照看身体。然而再怎么高明的郎中, 碰上姑娘家的心病却也束手无策, 便是开遍调养的方子,将珍贵补品流水般送进侯府, 也难挽回杨蓉日渐消瘦的身体。
  杨蓁看在眼里, 焉能不急?
  今日随母亲来襄平侯府恭贺寿辰,她也蔫蔫的没什么兴致,除了刚来时跟惯常往来的小姐妹打了个招呼, 其余时候都坐在杨夫人旁边, 小和尚念经般耷拉着脑袋。直到魏令华走过来, 附在耳边笑眯眯的说有新鲜事情让她瞧, 才抬了抬眼皮。
  杨蓁对魏令华印象还不错。
  没落伯府的姑娘, 大约是深知家中华而不实的情形, 行事端庄温和,不争不抢, 更知道尊卑进退。在杨蓁跟前向来懂事有礼, 说话中听, 做事也有分寸,常能将她捧得开怀。冲着这点好感, 杨蓁也未拂她的面子,遂带了随行的仆妇出来,权当是透气。
  曲廊逶迤, 宾客喧闹,迎面不时有熟人招呼。
  魏令华瞧杨蓁脸上颇有郁郁之色,便挑着近来听说的趣事慢慢讲给她听, 因是有意投其所好,言辞都是斟酌润色过的,听得杨蓁很是受用。
  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游廊尽头。
  此处已是宴席之末,离谢太夫人所在的暖阁颇远,隔着一道矮墙,外头便是男客的席面。被安置在此处的多半也是寻常宾客,比起皇亲贵戚、侯门望族,着实不算起眼,这会儿三三两两的聚着,各自说话。
  杨蓁素来倨傲,仗着身份自视甚高,也没怎么留意周遭的人,瞧着走得离暖阁太远了,便欲折身回去。
  魏令华哪能放她走?
  转身之时,她的目光轻飘飘扫过沈蔻的方向,忽而“哎呀”轻叹了声,似极惊讶。
  杨蓁不由侧目,“怎么了?”
  “那边坐着的是顾二姑娘吗?她几时回京的?”魏令华蹙眉,又轻轻摇头道:“不对呀,顾家获罪流放,这会儿在边塞受苦呢,等闲回不来。难道——”她顿了下,闺中密语般低声道:“前阵子听人说,京城里来了个跟顾二姑娘肖似的人,仗着有几分姿色,对穆王爷死缠烂打,莫非是她?”
  旁边杨蓁被她引着瞧向沈蔻,旋即皱眉。
  “她怎么又来了?”
  “姑娘认识她?”魏令华低笑着问。
  杨蓁鼻中嗤了声,想起上回被江彻飞剑震慑的情景,心里不爽而又顾忌,只冷声道:“谁稀罕认识她。邯郸学步罢了,还指望真能被谁瞧上不成。”说着话,轻蔑的撇了撇嘴,便欲回暖阁去。
  沈蔻和魏令华各自诧然,未料这眼高于顶的事儿精今日竟这般安分,丝毫没打算做点什么。
  魏令华既不愿坐视沈蔻遂心如意地进入王府,又怕绊子使得太明显,招来旁人怀疑,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推杨蓁一把,就见那边沈蔻忽然朝她们笑了笑——讽笑而挑衅,便似志得意满耀武扬威一般,神情嚣张之极,就差在脸上写出嘲讽二字。
  她原就生了极娇艳的眉眼,虽出身不高,鄙薄含笑时却似高高在上,藐视众人。
  魏令华不由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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