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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分卷阅读9

着,男子腿长走得快,云裳胆子不算小,却也不敢慢落一步,担心一个怠慢惹到他。
  冷不丁听男子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云裳眼皮子轻跳,心想在没弄清大公主意图之前还是低调为好,于是挤出一个讨巧的笑脸:“小女子,姑苏云裳。”
  近在咫尺的绵软字音烙在心上,容裔嘴角动了动,莫名熨贴。
  云裳见他脸色还好,仗着胆子打探:“请恕民女失礼,尚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容裔脚步微顿,睫宇投下的眸光覆在她身上,薄唇轻启:“容九。”
  容?皇家之姓?
  云裳吃惊不小,心想大公主府难道还有第二人姓容?转念忽记,世传德馨大公主中年孀居,好养面首,而历来最受宠爱的面首是可以被赐姓的,所以——
  余光偷睨容九那张脸,啊,原来大公主喜好这一口的。
  一柱香时间后,云裳站到了恢弘郁崇的公主府邸前。阶下府卫看见容裔,当场脱戟伏拜,再一次印证云裳此人很受公主宠爱的想法。
  容裔眼神没有偏转半分,径自带人入府。
  德馨大公主不愧为高宗最疼爱的女儿,见府内越制建有双台高阙,紫碧琉璃瓦檐牙螭踞,广阔的汉白玉路自脚下铺展开去,映目琼瑶。
  一路行来的云裳不住赞叹,不知容裔驻了足,正笔直注望她纤柔的背影。
  瀑丝般渌发及至裙带轻束的腰肢,阳光落在珍珠纱帛的那刻,有风拂过云梢。
  大公主身边的老嬷嬷出来看见容裔,整个人都惊怔了,容裔一个眼神封住她的嘴,对云裳说:“进去吧。”
  顿了顿,轻轻加上一句:“不妨事的,我在这等你。”
  这是他第二回 说“不妨事”,云裳不明所以,到了这地步,只得随嬷嬷入殿。
  殿内布设奢雅,盈着一股淡有若无的剪春罗香,一位雍容妇人身着随常齐紫什锦宽衫,一支素金钗绾着髻发,慵然歪倚在湘妃榻上,正是德馨大公主。
  虽是做了外祖的人,她看来不过四十左右年纪,保养极佳的面容透着玉晖,身边脚踏上伴着一位极为柔美的年轻男宠,正低眉专注地剥着释迦果。
  天品美男!
  云裳神似林间嗅到香果的小狸狐,漂亮的眸子倾刻收缩——随随便便一名面首都如此姿采出众,这便是天家气象吗!她算是明白了大公主为何看上去这么年轻滋润,也明白了容九为什么不进来复命。
  噫,突然觉得,那人有点可怜呢……
  胡思未济,上座的大公主搭下眼皮,声音不怒自威:“这便是欺了我皎儿的人?果然粗野不知规矩!”
  云裳:“……”若非她在学宫陶冶养气功夫多年,听见这话怕是要一个跟头摔到地上了。
  田嬷嬷看着云裳的眼神古怪不定,在大公主耳边轻言几句,后者霍然凝目,推开男宠捶腿的手,“是‘他’亲自送来的?”
  一句话之后,大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盯着云裳的目光锐如紫电。云裳暗叹一声糟:果然女子的嫉妒心是不分年龄的,只怕大公主误会了她最宠的容九与自己有什么勾连,旧怨加新恨怎么了得,眼下处境,还是扯张护身符为上上策。
  云裳当即福身行礼,脆声道:“华云裳代家父聿国公,给大公主殿下问安了。”
  “你说什么?你父亲是谁?”
  大公主的反应果如所料,云裳眉心低颔,从容地将话重复了一遍。
  德馨公主这下彻底迷糊了,皎皎不是说是个不懂礼数的外地女子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国公府的千金?怪不得容裔,她那一向心机深沉的弟弟,突然与聿国公府走动在一处,他意欲何为……
  心思回转间,德馨公主已将云裳从头到脚打量个遍,面上也露出和气的笑来,又是赐座又是搬茶果。闲言四五句,连华云裳的生辰八字饮食喜好是否婚配都一应打听了出来,连声夸口这孩子大方懂事,当真看着就令人欣喜。
  云裳知道今日这一关是过了,浮笑配合,临告退时,得了大公主赏的一对缠金跳脱。
  殿外,那道被黑色笼罩的身影始终逆光站在那里,远远望去,高颀而寂郁。直至看见女子安然出来,他紧绷的眉心方松缓。
  云裳没料到容九还等在这里,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两圈,只见伺立的寺人都离得这处八丈远,像有什么东西要生吞了他们一样,沉吟问:“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小女……可以回家了吗?”
  察觉到她小心措辞的样子,容裔眼底的光亮倏然熄灭。
  她待他的态度,与其他人并无区别。同样是惧慑,防备,永不会敞开心防。
  不像对谢璞那样,亲切而信赖。
  盖下的睫影掩住所有情绪:“我送你出去。”
  云裳直觉这人的情绪与方才不一样了,好像突然有什么不悦,也不去深究,眼下最重要的是能顺利回家。
  急切的心情影响得脚下的步子也急了些,一个没留神,云裳踩住裙底绊了跤,惊呼还没发出,已被身畔之人迅速揽手扶住了腰。
  云裳脸畔一热,懊恼避开,未等站直身,左胸蓦地尖锐地刺疼。
  “呃……”仅是一刹,云裳脸上血色尽褪,重新跌回炙热的怀抱,同时手指紧紧揪住心口的衣襟,唇角惨白如纸。
  这老毛病……明明只在每年中秋才会发作,怎的这时候犯了?
  且疼痛比往年任何一次都来得厉害,不亚于一柄利剑在心口来回翻绞……
  不过几息之间,云裳疼得视线都模糊了,听不清耳边的男子喊些什么,隐约只辨得一双绣龙登云靴步步走近,每近一步,她的心口愈疼一分。
  好疼,像是快要死了……
  唯一能寻求的依赖,止有正牢牢圈着她散发沉敛木香气的怀抱,宛如溺水者的浮木,存在本身便予心安。
  似曾相识的场景,容裔双眸血红地抱着呼息孱弱的姑娘,转过头,看着那一步步走近的年轻人。
  太子,容玄贞。


第7章 逾矩地抱着她……
  “啊!”
  云裳骤然从噩梦惊醒,梦中一柄剑刺入她心口的幻境散去,左胸的绞痛也随之消失。
  捧着心口缓缓睁眼,眼前是自己房间的帘幔,而非梦中那个宽阔古沉的房间里,绣着合欢莲纹的茜红绡帐。
  那是谁的房间?明明从没见过,何以在梦里会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
  “宠汝觉得如何?”华年在榻边握着女儿的手一直没松开过,见她转醒,连忙问:“胸口还疼不疼了?”
  “已……不疼了。”云裳缓缓转头,对上一屋子的关切视线,有些弄不清状况。
  最后的记忆是疼昏在大公主府,那个叫容九的男人逾矩地抱着她……
  病态的脸上氲出两抹微红,云裳掩饰着小声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聿国公身后的窃蓝愧疚地低头:“奴婢被拦在公主府外等得焦急,忽见公主府里一位老嬷嬷将姑娘背出来,那时姑娘已经意识不清了,奴婢慌忙便将姑娘送了回来,都怪奴婢……”
  “都怪妹妹没用,竟没有护好阿姐。”华蓉抢过话啜泣,帕子拭上通红的杏眼,柔弱的身子半倾到云裳榻边。
  “傻姑娘,谁也虑不到的,关你们何事?”云裳摸了摸华蓉的头。
  她这个心疾发作时痛同刀绞,过了劲儿又与常人无异,脸色渐渐恢复,由韶白扶着坐靠在软枕上,一头柔软的乌发散在肩上,不语生怜。
  “爹,女儿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这才是个傻姑娘,你爹什么人,麻烦不就是叫你随便惹的么?”华年见宝贝女儿恢复过来,脸色不再似方才紧绷要杀人的样子,重哼一声:“大公主又如何,亏得她识趣没伤了老子闺女,不然就算天家人,也别想过舒坦日子!”
  “阿爹。”云裳指尖牵着华年的袖口扯了扯,华年收住横溢而出的兵匪气,转而笑呵呵,“好了,乖女儿好生休息吧,身子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
  云裳乖巧应了声,及华年起身将走,想起一事:“爹,我在大公主府遇到了一个穿云纹靴的人……”
  她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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