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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分卷阅读28

疼不疼啦?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眼下有什么想吃的没有,告诉爹爹。”
  “阿爹宽心,已经不大疼了。”其实倒比刚摔倒的时候更疼些,但在云裳的常识里,这实在是小孩子跌一跤爬起来扑扑灰尘就可以忽略的程度,父亲惯爱小题大做,只当他的女儿是面泥捏的呢。
  她催华年快快回去休息,否则衷心难安。忽又想起一事,佯作无意道:“阿爹,女儿不去圣寿宴了。”
  这一跤算是把她跌通明了,与其到时碰上不愿见到的人麻烦,不如眼不见为净。
  是宴游不好玩呢,还是鲜衣不好看,是美人不悦目呢,还是醇酒不赏心,她往后只像往常那般自在便是,何必巴巴地向网兜里钻。
  说完门外半天没动静,云裳以为父亲没听清,忽听低低的一声:“华姑娘。”
  那低靡的嗓声明明隔着一道门,却像贴耳而来,云裳半边脊背没由来发酥。
  她揪着薄衾心慌唤道:“阿爹……”
  华年在门外并没离开,声音极不耐烦:“这算一句啊,还有一句!说完就走,多一个字也不行,否则别怪老夫无礼!”
  韶白听明白了,敢情这位相传怎么怎么吓人的摄政王这时辰还没走,居然闯进栖凰院来,而平时像母鸡护雏的老爷居然还拦不过,似对那位王爷没有法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敢与当朝权枭恶声恶气,老爷不愧是授过勋的大将军。
  她绷着小脸壮着胆,要听听这位相传怎么怎么厉害的摄政王说什么,云裳已经把头往被子里一埋,他与她两相无干,才犯不着听他言语!
  殊不知烛影映窗纱,被窝鼓起的小团子在门外人眼中看得影影绰绰。
  容裔阴了一日的心,蓦地随那团清影柔软起来。
  华年在旁恶狠狠磨牙,纳闷前世容裔人如冰棱,做事冷准狠,手段嘎嘣脆,也不是这么浑不吝呐。要不是怕大半夜闹出闲话害了女儿,他真想一劈掌把这小子腿骨敲折!一掌,仅需一掌!
  流烛映前,月色趺后,立在幽光浮影中的男子鲜见地口齿不灵。
  似在衡量短短一语,能道清多少心意。
  不知时过几许,那声出口,每一个字音滑过唇舌,惊动了低风小夜的蝉翼:
  “我不曾故意瞒你,我字九浔。”
  窗棂上的娇影动了一动,下一刻,屋内灯烛尽熄。华年在骤暗的视线里翻了个天大白眼。


第22章 太子要为华氏女赐封号
  东宫,夜。
  才出国公府便被马车截住的谢璞此时立于蟠龙案前。
  太子手掌九龙琉璃盏,在摊了一桌子的美人图间评评点点,语意含笑眼眸未抬:“在那华府待了这许久,可是与华老国公相谈甚欢?”
  谢璞叶拱青袖,如实回道:“微臣与摄政王皆未见到华国公。”
  “哦?原来皇叔也在。”容玄贞明知此节,作态却敷衍之极,指尖点住一幅仕女的艳色抹胸,指节缓勾,似欲期待乍泄春光。
  “人皆道那府上嫡女颜色倾城,只恨孤未得见,听说爱卿与彼女幼订亲缘,你且说说,她可比得孤的吴、阮两位良娣?”
  谢璞目不旁视半分,宫殿的夜晚仍有些暑热,他脂玉般的额头一丝汗迹也无。
  “回殿下,微臣早与华国公的女公子解除亲事了。”
  “嗯,这我知道。”
  容玄贞仍是心不在焉的,无聊地将那些庸俗画图一卷卷收起,灯下的目光有些莫测。
  “洛北幼玉,最擅丹青,孤托你临一幅华氏玉女图,怎么,竟久久落不得笔吗?能令玉卿都小器起来,想来那位冠盖京华的香魁姑娘必为国色天人了。”
  谢璞眼底似有汹潮暗涌,随之抬头,露出与太子意味相同的笑意:“太后娘娘的圣寿近在眼前,纸上笔墨,怎拟得活色生香?”
  太子愣了愣,点头大笑:“好好好,不愧为名动天下的风流才子,你们读书人浪蕊浮花起来,可没那东床西墙什么事了!”
  谢璞垂眸浅笑,身侧的手指慢慢蜷起。
  西殿里,太子妃婉湘君的寝阁还亮着灯烛,面上覆有蝴蝶银面具的女子端坐凤镜之前,去昭明殿询问的宫女低着头趋步而进。
  “回娘娘,太子说、说今夜宿在阮良娣那处……”
  “是吗?”婉湘君嘴角动了动,木然摘下脸上面具,镜中霎时映出女子左颊那片米粒大小密密麻麻挤满半张脸的红瘤。
  她森黑的目光落在镜中瑟瑟跪地的宫女身上,缓缓拔出发顶凤簪。
  “啊!!”一声凄楚的喊叫消失在玉瑞堂皇的东宫夜下。
  ·
  六月初三,云裳与华蓉一道登上入宫的车舆。
  云裳当真挑了件石兰色素静衣衫,胸前戴一领如意金宝项圈,芙蓉对钗簪于渌鬓,除此外饰品皆无,冰肌玉腕上连一只手镯也没有。
  华蓉瞧着她这副打扮,一脸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此前几日云裳的身子便养得大好,却反倒没什么精神,磕伤好了,意味着没有借口推脱圣寿节宫宴,她是真心不愿再凑这个热闹。
  当时试着与阿爹打商量,华年半开玩笑:“你不去,恐怕西宫大总管到时候亲自来接你去。”
  云裳始得知,早在阿爹接到金柬时,当场就想替她推托,这话,是送帖来的小内门原话,想是太后娘娘早料聿国公有此作态,特特嘱咐过的。
  那时她才恍然明白,她是华府嫡女,外头再怎么谣传亲不如疏,这个身份改变不了。她的父亲手握泼天财富,她身在羽翼之下,行止怎可能没有半点身不由己?
  摄政王会盯上她是如此,太后娘娘定要她入宫,也是如此。
  江南杏花烟雨太自由,险些令她忘记,此身不仅是华云裳,不仅是那尽日可与书香为伴的稷中祭酒。
  路上华蓉亲昵地挽起云裳,说起上回赴宫宴的见闻,说谁家女儿如何得了太子青睐,又说太后娘娘虽看上去懿威风仪,对小辈却颇为亲切,要姐姐无需紧张。
  云裳哪里是紧张太后,头疼地捏著眉心。
  及至双阙宫楼前,各府各色的车轿多了起来,能来参加宫宴的皆为二品以上官眷,宫廷柳下美服裳,香氛麝郁,彩翠闹蛾,一派繁丽景象。
  云裳与华蓉踩着脚凳下得车,才整衣襟,忽听背后有人阴阳怪气:
  “呀,不愧是打小乡小县回来的,一身衣裳也要学别人。谁不知蓉姑娘是太后娘娘亲口赞过的气质清脱,她穿浅色,你也穿浅色,只不知闺秀气度能学得几分?”
  华蓉抬手理鬓,云裳无动于衷地转身,那打着扇儿说风凉话的姑娘她并不认得,倒是站在身旁那位盛妆打扮的姑娘是老交情了。
  两相视线对上,傅婕暗自碾牙。
  “娘亲。”一辆宝相云纹黄缯彩壁车路过宫门,厢帘被一只肉嘟嘟的小手揪着,童音奶声奶气:
  “那个姐姐是说这个姐姐不好看吗,可这个姐姐分明比另一个姐姐好看呀,是那些姐姐里最好看的,那个姐姐为何那样说……”
  其它马车皆在宫门外停驻,这驾彩舆却可以径入宫城,车中妇韵初成的年轻女子发挽青妃髻,神色温柔地听女儿在那里数姐姐。
  忽然小家伙一拍手:“呀,是了,那个姐姐定是和张嬷姆一样眼神不好使!”
  “玉濯,不可这样说张嬷姆,不然她可不给你做杨枝羹了。”美妇的声音柔婉可人。
  “玉儿想吃杨枝羹,玉儿乖乖。”粉雕玉琢的小女童立刻变得乖巧,只没消停一会儿,又眨着黑亮的眼睛天真问道:“娘亲,张嬷姆告诉玉儿,在宫里见到舅舅万万不能啕气,舅舅长什么样儿啊?”
  童言无忌惮,楚高宗最小的女儿青城公主却倏然变色,她扳过女儿的肩膀,无比认真道:“玉濯听娘说,那个人,你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去招惹。”
  却说宫门口那三喧两讽之后,各家小姐们三两结伴地入内。今日是太后娘娘大喜,有那不懂规矩的在宫外胡闹两句就罢了,谁也不敢当真放肆。
  人人都长着眼睛,方才那句指桑骂槐,明着针对云裳,可落在华蓉耳里,全然更尴尬。
  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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