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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分卷阅读69

四字在喉里滚了几次,竟无法说出,最终容裔看着神情空白的女子,委屈已极:“你只能是我的……”
  “王爷心悦我吗?”却是云裳将这话问了出来,她脸上潮红未褪,掩袖拭唇,那双剔透的眼眸无一丝被欺凌的楚楚。
  只有她自己清楚,方才,并非不能躲,是她对这张脸起了世俗上的色.心而不自知。
  却也仅仅止步于此。
  容裔呆讷不能答。他实不知,何为心悦。
  趁着男人发怔,云裳从他的困缚挣脱出来,再得体不过地福身道:“我虽不知王爷在隐瞒何事,不知王爷透过我怀缅何人,但王爷的执念并不在我。一条帕子罢了,王爷烧了毁了悉听尊便。”
  她喜欢他这张脸,他执着于她背后的某个夙念,说到底,二者皆不关乎男女之情。
  “我不喜复杂的事,只愿轻松自在地活。”云裳轻道,“请王爷明鉴。”
  她抬步欲走,容裔将她胳膊一把捞住,人还糊涂着:“不许走。方才、是我不好……你喜欢什么我便给你,我可保你永世无忧。”他像想起什么,抓住一根稻草似的问:“你是不是气我轻易放过了太子,你放心——”
  “华府内可有王爷派遣的暗卫潜伏?”云裳一句话阻断了他的话音。
  容裔一默后松手,看着她道:“我要确保你的安全。”
  “那我府里必定也有太后娘娘的人了?”否则,太后如何会知道云家与华蓉的情况。云裳有些发嘲,堂堂国公府,何时成了四面漏风的窑洞,谁人想掺一腿便能掺一腿。
  若阿爹在家,他们谁敢放肆?
  容裔看着她清韧的神情,便知这个姑娘心里是太清楚了。他想让那个无法倾诉委屈的小花瓶开口怪他,而她无比理智地告诉他,他所执念的并非是她。
  她也不想与他的身份产生任何纠结。
  大楚摄政王,恶名在外,政敌伺身,人人望而却步,她亦在此列。
  话尽此,她想走,他连个留她的理由都没有。
  殿门洞开的阳光刺进容裔眼里,他闭了下眼睛,没有动,低哑道:“我有最后一问,姑娘答我。”
  云裳的脚步顿了顿。
  背后的声音有些困顿得有些凉薄:“除却生身父母,姑娘可愿意在危急时刻替他人挡剑?”
  ·
  “太后娘娘,华小姐出宫了。”
  毓璋宫,婉太后小憩在湘妃榻上,两个宫女小心地为太后按揉太阳百会。嬷嬷近前禀报,婉太后睁开眼睛,挥退了左右,淡声问:“在那宫里留了多久?”
  嬷嬷:“不到一刻钟光景。”
  “呵,还真以为他们无媒无妁的不避忌人了呢。”婉太后冷笑一声,她豢养的芭蕉喜囿于守在华府的蝇卫,无法再查探华家内情,却不可能放任摄政王如此轻易霸占了聿国公的家业。
  “盯紧华二姑娘的动向,待她及笄后——即刻将人抬入东宫!”
  宫嬷嬷是婉凌华身边的老人,闻言犹疑了片刻,她不是不知今日在韵香园摄政王如何当着众人面前顶撞太后,可娘娘是否太心急了些?
  “娘娘,聿国公尚在漠北,”宫嬷嬷委婉地提醒,“太子殿下纳侧妃亦需问吉纳礼,不可仓促,这……”
  “哀家等不及,也冒不了这个险。”婉太后的目光虚渺地摇头,“大楚无王,已近九载。哀家自太子八岁起便为他谋划,只差这最后一步了,绝不可令摄政王将华年的财权掌握在手。”
  这凤袍加身的女人保养再得当,眼角纹络也已遮掩不住了。她望着华丽寂寥的宫殿,忽然道:“若不逾还在,得这位白衣帝师辅佐,吾母子二人何必受制于那孽子……”
  “娘娘!”宫嬷嬷吓了一跳,慌忙向帘外观顾。
  她这难得不老成的举助取悦了婉太后,莞唇作笑:“嬷嬷何必紧张,风流最是留不住,他死在容裔手里近十年了……现今的南北才子泱泱雏凤,还有谁记得当年的‘隽家玉树有郎君’……”
  赏桂宴后落了场雨,宫外头罗列的的马车旁绮色拥簇,抱怨着风雨淋湿衣袖。不比京中的秋雨润酥,西郊大悲塔一派无风雨自斜的凄凄景象。
  塔底二层的石门一开,一双染着薄泥的靴子无声踏入,甬道深处立刻传来铁链窸窣的声响。
  靴足一顿,继而来者且行且嗤:“困在此地七年,老师的警醒当真令人敬佩。”
  回应这道冷声的,是暗室尽头一把破铜划烂铁般的哑戛嗓子:“你身上的狼味儿,隔三里外我都能闻见。”
  须发披散的囚者抬起头,那张污垢不堪的脸沧桑不辨痕迹,一双眼却璀亮如星,正是当年的白衣帝师,后来的摄政王恩师隽从心,表字不逾,有号为“隽家玉树”。
  而在楚人传言中,摄政王背负弑师之恶名,直至今日。


第45章 父亲带回的养女,竟与她……
  云裳执意与摄政王划清界限, 离开铜芝殿时,明言不必人送。
  芳泽余香似还留在唇角,入耳却如厮寡淡, 容裔望着她执拗的背影, 手指紧了又松,像握着一把留不住的沙。
  终是没言语一个字, 纵着她的意思撤回了暗卫。
  偏就是这一次回程出了事端。
  也并非了不得的大事,只因此日七夕, 城中夜有乞巧_0_ji_0_hui, 街巷内许多摆摊的卖艺的便架着家伙什儿准备起来。载着云裳的马车驶过甜水巷时, 恰好迎面有一班耍百戏的正在搭台子, 其中一人手里的火钢圈不慎脱了手,骨碌碌转到华府马车轮子底下, 险些便搅进轮轴里翻了车。
  云裳在车厢中猛地一颠簸,堪堪没有撞上壁板,幸好车夫王伯是个老把式, 及时勒住了缰绳。
  事过后仔细查过那戏班主与成员,都是老实讨生活的, 所以此事确系一场意外, 云裳便不曾当回事。
  然而这场虚惊传到另一头的容裔耳里, 面色冷薄的摄政王瞬间想起白帆楼上那巧合得不能再巧的“意外”, 想起前世华云裳及笄不久的那场落水。
  而离她的十五岁生辰, 已不到一个月, 这接二连三跟老天安排好了似的“意外”, 便迫不及待找上门了。
  “每回你心情不好,都会来这里。”
  石室阴冷灰黯,隽从心从破败的旧衫中抬起脸, 双目没有一丝感情地盯着昔日的“学生”:“怎么,又想你娘了?”
  容裔嘴角向下压了压,赫然一声刺耳暴裂,他手上拎的那坛桂花酿尽数炸在隽从心肩膀。
  上好的酒水顺着囚徒削瘦的肩膀,从他背上不结痂的伤口流下,蛰得隽从心浑身颤抖,硬是一声都没哼出来。
  “想求死,也不用_0_hui_0_hui都用同一招。”容裔冷冷看着他,“可惜,本来想请你喝杯酒的。”
  忍耐的闷笑涌出隽从心喉咙,笑得他身体耸动:“容九浔,你为何不承认呢,你每次折磨我,何尝不是在心里折磨自己……你每次都想从我嘴里听到、咳,我用你娘_0_ci_0_ji你,因为你知道,这普天下除了你我,已经不会有第三人记得且在意那个已化白骨的人了。”
  容裔的腮骨倏尔紧绷。前世,他囚住这个帷幄之中翻弄人心的谋师,却不杀他,的确如隽从心所说,他想从这个人嘴里听到他的母亲,怀缅也好,愧疚也罢,他需要世上还有一个人记得他那死时连块墓碑也没有的阿娘。
  需要一个提醒自己仇恨人间并活下去的动力。
  重生以来,容裔已经很少踏足这里,因为他找到了新的赖以生存的目的。
  可今日,她明明白白地回答他:“高堂尚在,师尊尚在,除却亲长之外,我吝惜身体发肤,断不为任何人挡剑自伤。”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所说的,他追逐的那缕荧火分明不是她。
  离开石室前容裔恢复了冷淡的姿态,背身对隽从心道:“此来是告诉老师一声,你寄予厚望的太子殿下,即将束冠监国了。”
  身后发出铁链碰撞声,容裔没回头,邪气地勾起嘴角:“高兴么,等你看到江山倾颓的那日会更高兴,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还是老师你教给我的道理。”
  “容九浔!你敢动逆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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