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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分卷阅读106

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经过身边,直接走到榻旁撩起床帐,紫金钩碰撞玄玉带,发出清脆的鸣响。
  同样看不清楚的一张脸,声音却听得出是分外不耐烦的,“怎就这么爱哭,嗯?不许哭了。”
  那只手伸到女子脸颊揩掉眼泪,云裳却觉自己脸上被温热的手指荡了一下,心神大悸,骤然睁开眼睛。
  明媚的秋光照进轩窗,竟是白日也会做梦。
  云裳看着手边绣到半截的红绸衣,揉了揉脸,没有喜事将近的雀跃之色。
  将这东西收起,发了回呆,念头又转到父亲那日的话上。
  她自无法相信人有前世,可阿爹那日用前所未有严肃的口吻,告诉她,前世她是如何变痴、如何嫁给容裔、最后又如何而死。
  云裳一点也不记得这些事,却清楚地知道剑锋透入心脏是哪一种疼。
  阿爹说,上辈子她死在八月十五,是为容裔挡剑而死。
  云裳看向窗外的菊花圃,抚着胸口心绪如旌旗摇动:如若爹爹说的是假话,她为何会在每年中秋都犯心口疼,又在太子死后不药而愈?可若爹爹说的是真话……
  那么容裔如此无条件地爱护她,是因为他想要报恩吗?
  他透过她看着的人,是前世那个为他付出生命的女子?
  “姑娘。”
  没等云裳辨清心中滋味,韶白拨珠帘进来道:“青城公主与白县主来了。”
  云裳听了连忙收敛心绪,一阵香风袭来,白皎皎当先走进闺室笑道:
  “我来瞧瞧咱们娘娘闷在屋里做什么呢,是不是在给自己绣嫁衣?”
  青城公主随后进来,怀中抱着粉雕玉琢的女娃儿。见面施礼笑道:“早想来拜访姑娘,只在先时于王府不便,姑娘莫嫌叨扰。”
  “哪里的话,公主请上座,韶白快快上茶。”云裳让客,敛住心绪瞥向损友:“这人嘴碎,没她的茶吃。”
  “哎哟,”白皎皎挤眼笑道:“咱们的王妃娘娘马上要收一百八十八抬聘礼了,还能克扣小的这一口茶么!”
  云裳恨不得拧她的嘴,小玉濯这时候迫不及待地扑到云裳腿上,“香香花仙姨,抱抱!”
  白皎皎笑:“这孩子辈分错了,该称舅母才是。”
  青城公主见云裳神情都不自在了,无奈道:“你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嘴里检点些吧。”
  云裳抱着玉濯斜乜皎皎:“真要讲辈份,你何不称我一声舅姥姥?”
  白皎皎闻言一愣,噗嗤一乐。云裳原为出气的,未经思索地说完才觉不妥,耳尖通红,装作看不见白皎皎拿指头抹脸,低头去逗玉濯。
  这二人今日过来也无大事,是携贺礼来为云裳提前添妆的。如今聿国公班师回朝,摄政王将迎娶华府千金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青城公主与长公主是宫变时站在容裔这方的,对他的婚事自然要有所表示。
  没人看出云裳此时心中一团乱麻,前世嫁人的事她尚且稀里糊涂的,遑论今生嫁人。
  父亲说的话对她冲击太大,一时三刻的她消化不了,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容裔。
  是以她不愿多提容裔,将话题往别处引,青城与白皎皎只当云裳害羞,打趣了两句就适可而止了。
  白皎皎道:“好久不见阿宋了,这么大的热闹,她不曾过来吗?”
  说到宋金苔,云裳难免想到贬职后即将被派往青海的奚荥,叹息一声,“她似乎出门不太容易。”
  宋金苔近日的确出门不大容易。
  倒不是因为奚家规矩严,而是前几日她不小心崴了脚,只得卧床静养。
  正好,她可以利用这个空闲为阿裳绣件新婚贺礼。
  宋金苔绣得正起劲,突然房门被推开,她火速将手里的东西往被子里一塞,一看就是反应熟练了。
  奚荥一个眼神都没瞟去,径到桁架前卸了身上薄甲:“藏什么,一个婚宴而己,你想去就去,我还能锁住你不成。”
  东宫倒台后,婉家的日子不好过,婉家的姻亲奚家当然更不好过,他的将职被连黜三极,纵不是摄政王亲自出面下的旨,也作不出第二人想。
  奚家因此鸡飞狗跳,唯独奚荥随遇而安,接到外任命令后,无怨无尤的将手中军务交接妥当。
  只是对宋金苔而言,这一边是夫婿,那一边是好姐妹,难免有些心虚。
  心虚归心虚,绣品上可是一针都不能少的。
  “夫君辛苦了,夫君旗下的兵营都交接清楚了?”宋金苔觑着娇秾眉眼,惯会没心没肺地使嘴说巧话,“都怪我腿脚不便,不能为夫君亲自倒茶了。”
  奚荥清峻的脸上不为所动,喝口茶润喉咙:“说破天也没用,放妻书你别想了。”
  “夫君怎能这般想我?!”宋金苔委屈地瞪大眼睛,却不知是否戏太过了,一只眼皮子抽了筋。
  奚荥似笑非笑看着她演。
  “不是……”宋金苔更心虚了,缩头扮鹌鹑,低不可闻地嘟哝:“那杏官也不是我让他回京的,我先前一点也不知晓此事。”
  “嗯。”年轻小将军眼风不动,“是我当初留他一命留错了。”
  宋金苔抬起泪光盈盈的眼看着他。
  “苦肉计也没用,青海城再苦你也得跟着我。这辈子我去哪里,奚夫人,你一步也别想离远。”
  人家又没说不去。宋金苔心里嘀咕,她嫁与奚荥之初虽说并无感情,可奚荥没亏待过她,她也不是那嫌贫爱富的势利之人。
  正撇嘴无趣,眼前忽而一暗,抬头便对上一双矍熠的眼眸。
  奚小将军年纪虽轻,说起来比他家夫人还小一岁,可他的身材半点不瘦,整个人压上锦褥,迫近的威势让宋金苔心跳飞快。
  当她看见他的手放在哪里,连忙提醒:“有针!”
  奚荥长年带兵,十指指腹皆生厚茧,一根小小绣花针能奈他何。他闻言没缩手,送劲往针上一戳。
  在宋金苔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小将军举起冒血珠手指递到她面前。
  见宋金苔半晌仍是呆呆的看着他不动,奚荥无奈吐出一个字:“疼。”
  ·
  连续三日没得到云裳的口信儿后,容裔发觉了不对。
  就算云裳碍于华年在家出不来,也不该连他派去的人的面也不见啊。
  容裔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且有种让他不敢深想的猜测,这日下朝后直接拦下华年,问他:“你对云裳说了什么?”
  “哦。”聿国公对摄政王没有岳丈看女婿的亲热,那完全叫一个不假辞色,“说了些陈年往事。”
  容裔的心当即就沉了下去,除了前世之事,还有什么“陈年往事”能让云裳一改常态?
  那一瞬他如坠冰窟。
  心头却是火起:“你知不知道她心事重,原本就介意我有事瞒她!如今你是乐得看我们一拍两散吗?”
  华年抱着肚子装没事人,容裔瞬间就明了,冷笑:“国公爷压根就没想让云裳嫁给我。”
  “哪里的话,所谓心结嘛,还是解开为好。”华年悠悠道:“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对事情有自己的主见,至于如何选择,老臣不干预,王爷的火气也不要这样大。”
  容裔指节捏得毕剥晌,简直要将“信不信我揍你”挂在脸上了。
  他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小花瓶,他用了那么多手段才留住的一颗心,就这么被他一句话给毁了!
  适时湛让和折寓兰为科考的事来向摄政王商议,恰巧目睹了这场将相不和。湛让不嫌事大地拨火,“别动手啊,可千万别动手。”
  折寓兰不赞成的退后数步,避免自家被波及。
  华年不屑轻笑,“老夫征战杀场多年,小小竖子奈我何?”
  容裔面上强硬,心头却一度压着恐慌,见不到云裳的面,他生怕她想东想西临时改悔,要是到手的媳妇真跑了他上哪说理去,顾不及风度,声色凌然:“可以试试。”
  当这动静传到云裳耳朵里,就变成摄政王和聿国公在宫里动上兵刃了。
  她吓了一跳,急问林公公缘由,林禄也说不清楚,只道开始是不知为何起了口角,后来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湛少傅从旁拉架还被揍了个乌眼青。
  云裳多少猜测到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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