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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医路扬名-分卷阅读25

  郑彤最了解郑存汉,她知道她这个拧拗的父亲老毛病又犯了,怕她冲动坏事!
  郑彤说:“爸,这方面还是吴先生比较有话语权。”
  关振远也是这样想的,他向吴弃疾投以询问的目光:“那吴先生认为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吴弃疾说:“凡事不能光靠猜测,要用证据说话才行,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我可以向省院提出立项申请,让那边派个专家组下来调查。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话,省报那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剩下的话吴弃疾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会儿关振远手里抓着的权力还不够大,还没有横扫一切的底气,等舆论把事情推高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程度再出手是最恰当的。到时候这些“毒瘤”企业大概也快变成弃子了,关振远出面来个快刀斩乱麻,既能立起威信,又不至于过度得罪人。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而且也算得上天时地利人和:张世明这把好枪杆已经自己发力了,只需要给他指出一个更准确的方向就行了。
  郑驰乐在一边听得眉心猛跳。
  刚刚吴弃疾还和张世明谈笑风生,转头就把人家当成计划里的一个棋子来用,任谁听了都会有点不舒坦:往后自己会不会也会给他利用上?
  这种剥离个人观感去实现利益最大化的谋算,正是吴弃疾最擅长的——也正是他师父最不喜欢的。
  可郑驰乐抬头悄然往吴弃疾看去,却看到吴弃疾眼中透着难以错辨的从容和坚定。
有这种眼神的人,绝对不会是卑劣小人。


☆、第二十章 旧事

    郑驰乐都能想通其中的关节,关振远自然不会听不懂吴弃疾的话。他已经年近四十,久经政界熏陶,早就不会天真地以为光凭一腔热血就能把事情做好。
  说实话他还挺羡慕张世明的,这人永远活得张狂又肆意,什么都不需要顾忌。
  “我出去和他见上一面。盯着我的可不仅仅是周围的‘同志’,”关振远顿了顿,抬起手往上指了指:“还有上面。如果我连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都分不清,刚上位就畏手畏脚,那我的前程恐怕只能止步于此了。如果连这种罔顾人命、_0_yi_0_quan_0_mou_0_si的做法都不敢站出来阻止,就算爬到了顶端又能有什么大作为?”
  吴弃疾听到关振远的话反而放宽了心,有关家在,关振远再怎么折腾都不会摔得太惨。对他而言,关振远肯对他解释这些话就是一个很好的肯定——说明关振远有把他的意见听进去,而且认真考虑过它的可行性。
  吴弃疾笑着说:“关老哥说得在理!”
  郑存汉本来还忧心忡忡,郑驰乐却说:“老爹,我和姐陪你去收拾行李。我瞧那几个大个子的车挺宽敞的,我们应该能够挤上去搭个顺风车。”
  郑彤也想起了郑存汉答应去省城,生怕郑存汉反悔,立刻应道:“没错,爸,我们去收拾。”
  她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郑存汉的眼睛,他觉得关振远的话也在理,也就不再干涉了:“好,走吧。”
  于是兵分两路。
  关靖泽和郑驰乐的推测差不多,对关振远、吴弃疾和张世明怎么商谈也没兴趣去了解了。他跟着郑驰乐三人往里走,装作不经意地询问:“乐乐以前也住这里吗?”
  郑彤闻言一僵,转头看向郑驰乐。
  一开始郑存汉并没有把郑驰乐送到岚山,而是以上学方便为由将郑驰乐送到郑家村这边来。那时候郑存汉和家里的关系闹得很僵,郑驰乐刚回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理会。郑驰乐性格野,领着同龄人上山下水,什么都敢干,一天不惹祸就不舒坦,直到有次连命差点交待在附近那条大河里以后才乖了不少。
  也是那一次意外让郑老三忍不住将郑驰乐撵回郑存汉那,促使郑存汉把郑驰乐送到岚山。
  郑彤知道这些事时已经是郑驰乐被送走以后了,偏偏这时候郑存汉因为病重而要她立誓绝不认回郑驰乐。
  被关靖泽这么一问,郑彤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郑存汉注意到郑彤的失态,一下子就猜出了她在想什么。
  他也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狠心,可是他的心要是不狠,不仅这个女儿的未来毁了,郑驰乐的一辈子也毁了!难道要他跟郑彤抱头痛哭,走出门永远被人指指点点,从此母子俩相依为命一辈子吗?或者让他去认回已经再娶的父亲,做个不尴不尬的私生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如果他这个女儿和外孙只想着庸庸碌碌过一世,只要有对方在就觉得万事皆足,那郑存汉肯定不会阻拦。
  可不说已经成为一厂之长的郑彤,郑驰乐也不是这样的人!从小郑驰乐就比别人机灵,看似胡作非为,该学的东西一点都不落下。他之所以整天去惹是生非是因为想要引起郑彤的注意而已,他要不是不想有出息,会学得比谁都认真吗?
  被人骂顽固也好被人说狠心也罢,郑存汉始终认为现在狠下心把那不该有的念头断个干净,总比往后痛苦万分、悔不当初要好。
  郑存汉说:“以前乐乐也住这里,我隔壁那间就是了。乐乐,你也难得回来一趟,这边有你姐就行了,你回房间看看有什么没收拾的,趁着这机会顺便带出去。”
  郑驰乐一愣,点点头说:“好。”
  离家多年,郑驰乐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住过几年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了,推开门一看,里头居然还挺整洁,明显有人常常打扫。房间的采光不错,正对着窗口的地方摆着张老旧的木桌,是郑老三从废弃的村小学里面弄回来的,表明不太平整,但已经被郑驰乐拿旧报纸裹了几重,用起来倒也挺舒服。
  关靖泽跟着郑驰乐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垒满书柜的书。看来当初郑驰乐能以第二名的成绩考上淮昌一中并不是侥幸,而是实实在在地下了功夫的。
  郑驰乐见关靖泽盯着自己那堆旧书看,摸着自己的书柜说:“这个木架子是村口那个老木匠帮忙给做的,他有个儿子,但死得早,白头人送黑头人,脾气难免有古怪,不过人挺好的,拿到颗糖都裹好留着给我。有次我下水去玩,差点把命交代了,他也不安慰,兜头就给了我一巴掌,我不服气地抬起头瞪他,结果发现他的手在发抖,眼里分明都是痛心,那时我才知道他儿子也是死在水里的。”
  关靖泽听出郑驰乐对这老木匠的感情不一般,不由问道:“你难得回来一趟,怎么不去见见他?”
  郑驰乐摇摇头说:“后来我去了岚山念书,几个月后才知道他已经到地底下去找他儿子了。他临走前说他没亲没故的,不打算立坟占地,让人帮他把骨灰洒进大江里。”
  这时候普遍还是用土葬,号召火葬还仅仅是口号而已,老木匠能有这样的觉悟,年轻时必定也遭遇过许多事。
  骨灰都撒了,倒是让活着的人彻底没了牵挂。
  关靖泽眸光微拢,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说:“这也是那位老先生给你的?”
  郑驰乐被他这声正正经经的“老先生”震得直起鸡皮疙瘩,不过想想又觉得那个等同于他长辈的老木匠在他心里确实当得起一声“先生”,也就不纠结了。他说道:“有些是,不过大部分都是我跟人换来的。”
  关靖泽不耻下问:“换?”
  郑驰乐接过他手里的书:“念书的时候很多人家里都有不少书,就用东西跟他们换呗。小孩子哪里会觉得书很重要,拿个新鲜的玩意儿引-诱一下就能换过来了,就是他们的家长有点儿难缠,有时候换到手了还会被要回去。”
  提起那时候的事,郑驰乐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触。
  那时有些小鬼整天拿书出来撕着玩,要么折成纸方块玩儿,要么拿来当草纸,郑驰乐看着心疼,于是连哄带骗把书要了过来。一来二去攒了一堆旧书,就去央老木匠给他做书柜。
  老木匠说要他做可以,但是要看完他指定的几本书并且得通过他的考校,郑驰乐自然满口答应。
  对于那个充当过自己老师和长辈很长一段时间的老人,郑驰乐始终充满感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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