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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妥协-分卷阅读29

,将贺言郁脸上的笑意尽数击溃。
  其实先前叶听娅打电话过来,他本想把安棠叫醒,但转眼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太破碎了,这怎么行呢?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和安棠在一起的人是他。
  隐藏在心底的阴暗心思就这样迅速发酵,肮脏、龌龊、又卑鄙,让贺言郁做出很不绅士的行为。
  他用安棠的指纹解锁,接听了来电。
  叶听娅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贺言郁,所以问了句安棠在哪。
  他呢?他是怎么做的。
  贺言郁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于是,他是这样回复叶听娅的。
  “伯母,棠棠还在我身边睡觉。”
  “她很累,还没醒呢。”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沉默,贺言郁耐心的等待,良久,叶听娅说:“等棠棠醒过来,告诉她,让她回家吃饭。”
  “你也一起来吧。”
  他们简短的聊了几句,贺言郁挂掉电话,安棠也被吵醒了。
  然而,阴暗的小心思得逞,还没来得及心情愉悦,安棠就说了那种扫兴的话。
  贺言郁盯着她,心里冷笑连连,就算她父母再中意温淮之又能怎么样?
  他活着尚且不能和安棠永远在一起,死了就更没有机会。
  他不会输给一个死人。
  贺言郁心里藏有郁气,他盯着安棠,一步步逼近。
  安棠被他逼得往后退了几步,小腿肚子抵着床沿,她伸手挡住贺言郁,警惕道:“你干嘛?”
  “棠棠。”贺言郁长臂一伸,揽着她的细腰,两人贴得很近,呼吸都快缠绕在一起。
  他温柔缱绻的唤着安棠,语调像极了温淮之,就在女人愣神的时候,贺言郁俯身衔住她的唇珠。
  轻柔得就像情人在耳边呢喃,他看着安棠眼神迷茫,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贺言郁眼神冰冷,动作越发强势,五指埋入安棠的发间,在她气喘吁吁的时候,手指骤然用力,迫使她抬头望着自己。
  他似笑非笑:“你父母喜欢温淮之当他们的女婿又怎么样?现在和你接吻的人是我。”
  骨子里卑鄙恶劣的男人眉目清冽锋利,下一秒仿佛春暖花开,俯身轻轻啄了啄安棠的嘴角,“早安吻。”
  他松开安棠,微微挽唇看了她一眼,解开袖口,露出一截修韧结实的小臂,转身走进洗手间。
  *
  回家的路上是安棠开的车,贺言郁坐在副驾驶,支起手臂抵着车窗,拳骨撑着下颚,扭头看向专注开车的女人。
  他们在一起三年,有一次闹了不愉快,他晚上应酬喝多了,再加上席间听了一些话,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打电话让安棠开车来接他。
  那个时候的安棠,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对他有着疯狂的占有和痴迷,她变得越来越冷静佛系。
  得知他喝多了没法回来,甚至连关心都没有,只是平静的说:“我不会开车,没法来接你。”
  原来,她不是不会开车,而是清醒后心里根本没有他,所以也不会在意他。
  以前的记忆再次翻出来,让贺言郁的脸色并不好看。
  他皮笑肉不笑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自己不会开车。”
  “是吗?”安棠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
  贺言郁扫了她一眼,“年纪轻轻,脑子就不好了?”
  这夹枪带棒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发疯了,安棠握着方向盘右转,她盯着前方漫长又宽阔的道路,车窗外的景色在不断后退,一丝丝春风透过细缝灌进来,像是要平息她的情绪。
  “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别_0_ci_0_ji开车的人。”安棠猛地刹车等红绿灯,趁这个时候,她侧眸望了眼贺言郁,继续道:“会死的。”
  贺言郁盯着她漂亮的眉眼,他见过安棠很多面,神经质、佛系、青春俏丽、还有现在的……疯狂。
  他垂眸低低笑出声,像是听到特别有意思的话,胸膛微微起伏,贺言郁抬眸,饶有兴致道:“跟你死在一起吗?好像也不错。”
  “……”
  神经病。
  安棠收回视线,红灯已经消失,她开着车子继续行驶。
  贺言郁看了她一眼,继续逗她:“又在心里骂我?”
  他总是这样,能精准知道安棠在心里说他坏话。
  抵达安家已是早上十点半。
  安棠把车子停在_0_che_0_ku,贺言郁跟在她身边,两人一起进了屋。
  家里显然不止自己人,还有温窈婕夫妇。
  叶听娅正和温窈婕聊天,看到安棠回来,招手道:“棠棠,过来,你温阿姨有话对你说。”
  安棠撇下贺言郁走过去,温窈婕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收回视线说:“棠棠,我们到阳台外面聊吧。”
  “嗯。”
  安棠点点头,跟她来到阳台。
  隔着落地窗,将里外两个世界切开。温窈婕的手搭在栏杆上,扭头对安棠温声道:“棠棠,你想听听淮之和言郁小时候的故事吗?”
  安棠对贺言郁的故事不感兴趣,她只想听温淮之的,不过出于礼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
  “他俩很小的时候关系特别好,那时候言郁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跟淮之一样,都是特别可爱的小孩。”
  “淮之生来患有血友病,脆弱得就像瓷娃娃,而言郁很健康,我和贺景忱,也就是他们的父亲,从此便对淮之更上心些。”
  “言郁小时候性子调皮,四岁那年,他不小心害淮之摔倒,导致淮之的喉咙处被划伤出血,后来也留下淡淡的伤疤。”
  “他们五岁的时候,我和贺景忱感情不合离婚了,贺景忱是完美的商人,但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想留下言郁作为他的继承人,我没办法,最后只能带走淮之。”
  “淮之虽然患有血友病,但他内心坚毅,一心想学古典舞,立志将它发扬光大,让世界上更多人看到。”
  “而言郁……”温窈婕深吸一口气,眼里似乎已经有了薄雾,“他六岁那年偷偷给我打电话,哭着跟我说,他父亲抢走他捡回家的猫,还逼他亲手把刀子捅进猫的肚子里,他说他满手都是血,说他害怕贺景忱,哭囔着让我回去接他离开贺家。”
  “他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是在十岁的时候,那次他说他快死了,因为他比赛没有得到第一名,让完美主义的贺景忱感到丢人,所以贺景忱把他关在屋子里,好长一段时间不给他吃喝,而在这种情况下,贺景忱最后还逼他吃辛辣的东西,言郁那时候没抗住,进了医院差点死了。”
  “他求我救救他,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后来,言郁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我。”
  “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二十岁,那时候的言郁已经变得跟他父亲一样,脸上没有温情,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棠棠,他们的人生轨迹截然不同,淮之因为身体原因,从小生活在爱与被爱中,你知道的,他温柔阳光又乐观,可是言郁不同,他父亲把他养成冷血自私又偏执的性子。”
  “言郁其实很缺爱,他——”
  “伯母,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安棠问。
  “淮之已经死了,我相信他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过去,伯母希望,你能重新拥抱幸福。”
  “所以你想让我和贺言郁在一起?”
  “如果你对他有一丁点喜欢,我觉得你们可以试着交往。”温窈婕平心而论:“言郁对你是喜欢的。”
  安棠笑了笑,“伯母,你不了解贺言郁,他只爱他自己。”对她,只是一种不正常的占有欲,以及把她当做取乐的玩意儿。
  “更何况……”她顿了顿,目光飘向苍茫的天际,似乎在遥远的天边,她的淮之还活着。
  “我爱的人一直都是淮之。”
  闻言,温窈婕沉默着。
  刚刚说了那么多,其实她身为一个母亲是有私心的。她愧对贺言郁,想要弥补他,可如今的贺言郁有钱有权有地位,他什么都不缺,身边就缺能带给他温暖的人。
  不管他对安棠的感情如何,她这个母亲能做的就只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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