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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妥协-分卷阅读40

不入,是他舔着大脸硬凑上去。
  只有赵子真自己心里清楚,他把贺言郁当做自己的亲大哥,不是因为他身份高贵,实力雄厚。
  “没事。”贺言郁看了眼右手上的纱布,硫酸溅到他的手上,皮肤出现不同程度的受损,如果现在拆开纱布,就会看到他手的状况其实很糟糕。
  不疼吗?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铁打的,他也是人,也会有痛楚,只是他习惯了闭口不言,因为贺景忱从小教他,会哭的孩子或许可以从别人那里获得关怀、获得好处。
  但是在他那里永远行不通,他要的是完美的继承人。
  贺言郁也曾在小的时候向温窈婕打电话哭诉,求她带他离开贺家,求她救救自己。
  他哭得那样嘶声力竭,可是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温窈婕再婚有了新的家庭,她可以关心自己的继女,也可以关心温淮之,然而就是对他漠不关心。
  久而久之,他也明白贺景忱的话。
  他的眼泪,他的示弱,别人毫不在乎。
  他渐渐变成贺景忱想要的样子,哪怕后来在十九岁那年,因为决策失误而被贺景忱用鞭子抽得快要死了,他也没有一丝软弱,相反,他在笑,笑自己从小到大可怜又可悲,笑自己为什么要有一副健全的身体,他要是像温淮之那样该多好?说不定得到善待与被爱的人就是他,说不定长成他这样的人就是温淮之。
  温淮之凭什么可以活在爱与被爱中?他所拥有的一切善意,都是拿他换来的!
  “没事就好,我当时看到热搜的时候,上面写得可严重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赵子真这人虽然爱玩,狐朋狗友也多,但是他的心眼不坏,想法也很直来直去,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他很快揭过话题,笑着揶揄:“郁哥,你们去医院干嘛?是不是小棠嫂子她有了?”
  “有了?”
  这问题问得就离谱,连贺言郁都有一瞬错愕。
  “昂?难道不是吗?”他郁哥的身体素质贼棒,几乎不怎么生病,至于小棠嫂子,他也是见过的,气色一直以来都不错。
  如果不是有了,他实在想不到他们为什么去医院。
  赵子真振振有词的笑道:“郁哥,你们毕竟都在一起好几年了,小棠嫂子有身孕也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当初不是安棠突然离开港城,他想,郁哥会在他的生日宴上求婚,再过几个月他们就会结婚,一切都水到渠成。
  “她没有怀孕。”
  “啊?那你们去医院是打算备孕?”
  贺言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再加上有人在书房外敲门,他看到安棠走进来,对电话里的赵子真说了句:“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掉电话,他放下手机,安棠走到办公桌前,说道:“饭菜做好了,去吃饭吧。”
  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贺言郁突然叫住她。
  “安棠。”
  “怎么了?”她回头看向贺言郁。
  男人眼眸深邃,那双桃花眼当真漂亮极了,他默了瞬,微笑道:“没事。”
  他其实是想问,为什么我们在一起的那三年没有孩子,但话在心里转了一圈,又被贺言郁给硬生生的憋散了。
  其实他不用问,都猜到安棠会怎么回。
  无疑是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会有孩子,或者你在痴人说梦,还是死了那条心。
  不问还好,问了就是自取其辱。
  就连贺言郁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已经渐渐偏离他最初的目的。
  他最初是想把安棠骗回港城,想报复她欺骗玩弄他的感情,可现在……
  他才是那个被牵着走的人。
  贺言郁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安棠身边,拉着她的手走出书房。
  他偏头垂眸望着女人,“你做了什么菜?”
  仿佛多年老夫老妻在话家常。
  然而,这一切只是贺言郁一个人的幻境,安棠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两人下楼来到饭厅,水晶吊灯洒下的莹白光芒照着餐桌,桌角放着镂空花瓶,里面摆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嫣红的花瓣沾着水珠,鲜活漂亮。
  贺言郁扫了眼桌上的饭菜,统一清淡的,温淮之也喜欢吃偏甜口的菜肴,所以里面有道糖醋里脊。
  他喜欢辛辣,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有时候时间一久,就算不喜欢的最后也会变成喜欢。
  贺言郁坐下,拿起餐筷,脸色平静的吃饭,安棠坐在他身边,用公筷给他夹了一些菜,也不管他是否喜欢。
  贺言郁看到碗里堆积的菜,他很想说够了,他不喜欢,自然也没什么胃口,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安棠突然问他。
  “你用左手习惯吗?”
  他的右手缠着纱布,吃饭并不方便,于是只能用左手。
  “怎么?你在关心我,想要喂我?”贺言郁突然觉得,今晚的饭菜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安棠没有正面回答,很古板的说了句:“食不言,寝不语。”
  她拿走贺言郁手中的筷子,端起碗喂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趣了?”
  贺言郁含笑凝视她,低头吃下安棠亲手喂的饭菜。
  温淮之的口味着实寡淡,贺言郁习惯了辛辣,吃了一半就失去胃口,他偏过头,眉宇带着抵触,“不吃了,饱了。”
  “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但是我不喜欢。”
  “可淮之喜欢。”安棠盯着他的脸,筷子夹着饭菜递到他嘴边,“你也要喜欢,懂吗?”
  “……”
  每个人或许都有叛逆的一面,安棠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咻地让贺言郁心里腾升起一把火,她固执的模样无疑火上浇油,气得贺言郁直接抬手打掉安棠手中的碗筷。
  “哐当——”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周婶吓了一跳,她诧异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眨眼间就变得像仇人。
  气氛剑拔弩张。
  贺言郁起身,垂眸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扯着嘴角冷笑,开始放狠话:“温淮之喜欢的,我永远都不会喜欢。”
  他浑身冰冷,转身头也不回的上楼。
  安棠也不恼,低头,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拿起自己的碗筷,慢条斯理的吃饭。
  周婶磨蹭着走过来,迟疑道:“小棠,先生好像生气了,你现在要不要上去哄哄他?”
  “不急,明天就好了。”
  *
  贺言郁回到卧室,拿着睡衣去浴室,他身上有刺青,右手又受了伤,不能沾水,只能简单的清理一下。
  等他从浴室出来,安棠正好拿着药箱进屋。
  她看了眼身穿丝质纯黑睡衣的男人,“该上药了。”
  “你这是在示弱吗?”贺言郁冷嘲。
  “没有。”
  安棠放下东西,走到贺言郁面前,抬眸望着他,他身上总有淡淡的冷香,很清冽,同时也让人不敢靠近。
  “你要是想自己上药,我也不勉强。”
  仿佛她刚刚提醒贺言郁该上药了,只是在应付而已。
  贺言郁很讨厌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他跟温淮之之间的区别对待。
  他从安棠身边走过,来到沙发前坐下,不知是生气,还是醋意,语气很不好:“不是要上药吗?还不过来。”
  安棠没说话,来到贺言郁面前,打开药箱,取出药膏和纱布,以及一些清理伤口的东西。
  她弯腰解开贺言郁的睡衣,目光停在纽扣上,贺言郁盯着她,视线一寸寸描摹她的轮廓。
  安棠这副样子,仿佛让他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年,那时她应该是从心理疾病中彻底清醒过来,所以知道他不是温淮之,然后开始对他冷漠淡然。
  她越是佛系不在乎,而他越是想折磨她,让她的目光像从前那样停留在他身上。
  “抬手。”
  安棠平静的说。
  贺言郁照做,他身上的睡衣被脱下,结实修韧的胸膛,肩宽窄腰,腰腹肌理分明,看着就很有力道。
  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安棠看着他心口处的刺青,伸手轻轻碰了碰,她学刺青,是想把自己的名字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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