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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有雨-分卷阅读11

,胡同有些冷清,偶有运货的手推车经过。
许央拎着沉重的帆布包,有些后悔走了这条近道。
一辆堆满衣服的手推车嘎嘎吱吱地与她相对错身而过,前方五米远的一间仓库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人,身影一晃,闪进右侧的一个小胡同里。
身影很像一个人。
秦则初?
许央加快脚步,刚走到那条小胡同口就被一只手拽了进去。
这是条死胡同。
她被人捂住嘴巴抵在墙上。
这个人手臂强劲有力,死死钳固着她的脑袋。许央的视线只能看见他胸膛一片漆黑的衣服,以及胡同尽头躺着的一个“死人”。
许央大脑轰鸣,抡起帆布包,拼命往他身上摔打。
“许央?”秦则初收起脸上的阴冷,“许央,我是秦则初。”
惊恐之下,许央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反抗更加激烈。
嘴巴被他捂着,许央的脸憋的通红,因为害怕,她眼睛蒙上一层水雾,长而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很快浸染上一层水湿,快要哭出来。
琥珀色的眼珠泡在一汪水里,晶莹剔透。
秦则初看着她,突然很想吻住她的眼睛。
他俯身低头,嘴唇凑近,在她眼前顿了两秒,错过去,似有若无轻擦过她耳尖,叫:“央央。”
“央央,是我。”鼻息钻进她耳朵,秦则初又说,“我不会伤害你。”
许央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全身冻结,耳朵里挤进来一声“央央”,再就是男人温热的气息,弥漫进她的四肢百骸。
“央央。”秦则初察觉到她的变化,又叫了遍她的小名,“央央,我是秦则初。等你安静下来我就松手,不要叫。”
秦则初保持着嘴唇贴她耳朵的姿势停留了半分钟,身体转了个方向,完完全全挡住身后那个“死人”,然后躬身弯腰,脸与许央的视线平行,眼眸沉静地看着她。
许央终于认出他,紧接着一颗豆大的眼泪从左眼滚出来。
“好了。”秦则初柔声说着,慢慢松开手。
许央一口咬在他手上。
秦则初眉心微蹙,语带戏虐:“你肺活量可以啊。不先喘口气?”
许央手臂顶着他胸膛,牙齿松动,靠着墙壁喘气。
他右手虎口位置留下两排清晰的齿痕,甫一接触空气,就开始往外渗血。
秦则初不着痕迹地瞥过,拇指摩挲了下,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帆布包:“这不是聊天的地方,先跟我出去。”
许央攥着帆布包的肩带不撒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秦则初笑:“你不嫌沉的话,自己拿着也行。”
“走吧。”秦则初又说,“他没死,只是晕了过去。”
许央僵着身体没动。
秦则初一把拽起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拖着她往外走:“醒了再走麻烦。”
许央被他机械地攥着手腕七拐八拐,她第一次知道商业街右侧这条胡同里藏着这么多犄角旮旯的通行道。
五分钟后,秦则初把她领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群,听着嘈杂的噪音,许央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秦则初松开她的手腕,朝街口的一个报刊亭看了眼,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电话报警。”
许央咽了咽唾液:“……我有手机。”
“啊。”秦则初挠了下头,语调轻快,“我不想招惹麻烦,你也不想去警局录口供,对吧。”
“一样的,打过电话警察会来处理。”他又道,“你爸妈知道会担心的。”
想起母亲威严的脸,许央被说动,舔了舔唇。
“听话。”秦则初眯起眼笑笑,“一分钟我就回来。”
许央看着他状似悠闲地晃到报刊亭前,拿起上面的电话拨了个号,说了半分钟挂断电话,然后从摊位上随手拿了本杂志和一瓶水,一起付过钱,朝她走过来。
“坐56路公交回家?”秦则初走到她面前,顺手把矿泉水瓶盖子拧松,递给她,“公交站牌就在前面,直走一百米就是。”
许央犹豫着接过矿泉水。
秦则初顺势把她手里的帆布包取下来,在手里掂了掂:“都是书吗?”
许央扬脖喝了口水,蹙着眉头不说话。
“56路公交来了。”秦则初朝马路方向抬了抬下巴。
许央仿佛没听见,又喝了口水。
太阳光透过浓密的梧桐树叶泻在她身上,光影在她脸上随风游移,暗香浮动。
秦则初倚在青灰砖墙上,第一次发现滨城的四月天缤纷多彩。
他看着许央,说:“警察会来的。”
知道她不信他刚真报了警,所以才坚持待在这里不去坐公交,秦则初没有直接点破。
许央咬住下唇,似是下定决心,抬眼看他:“刚才怎么回事?”
秦则初笑:“你猜?”
笑容明亮,眼睛清澈,不染一丝杂质。
秦则初:“如果我说我碰巧看见的,你是不是不会信?”
许央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我不想猜。”
“那怎么办?”秦则初说这话时依然笑着,话语间透着烦恼,但是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苦恼的样子,“你让我想想怎么编。”
许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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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经
“我可能被认出来了。”秦则初始终倚着墙,不紧不慢地开口,“小泥湾骚乱的那天晚上,其实我看见了。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收尾。”
许央被这句话里的信息量惊得瞪大眼睛。
秦则初:“便利店拖鞋快没了,我今天来这里进货,按地址找仓库的时候被一个人跟踪,被我发现后,他问我小泥湾的一些事情。”
秦则初皱了下眉,顿两秒,接着说:“我趁他没有防备把他打晕了。”
许央看着他,长久没有说出一个字。
秦则初的笑容纯良无辜:“你信不信呀?”
声线懒懒,尾音上扬。
许央一下想起弄堂里的那只猫,看起来极其不好惹,其实谁都可以去撸它,摇尾巴撒娇求抚摸比其他猫猫狗狗都在行。
她被这个奇异的联想挠了一下。
恰在此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许央胸口悬着的石头落地,忽地想起他翻窗那晚:“小泥湾那天晚上,也是你报的警吗?”
秦则初笑容渐大,状似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
许央:“周四那天下午放学,警察在宣坊街走访,你告诉他们了吗?”
“没有。”秦则初说,“不过我刚打电话时说了,而且我在刚才那人身上留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许央接着又问,“你为什么那时不说?”
秦则初:“好东西。”
许央拿着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又拧紧复又拧开,皱着眉心重复着这个动作,状若有思。
秦则初舔唇,低低笑了声:“不喜欢甜食,才这么喜欢思考发问吗?”
“……”许央啪一声拧紧瓶盖,转身往公交站牌方向走去。
不吃棒棒糖不吃红豆面包,所以才这么听话吗?
不喜欢甜食,所以才这么喜欢思考发问吗?
跟他说过她其实喜欢红豆面包,也并不是不喜欢甜食,只是从小家教严格,母亲不准她吃糖。她平时克制习惯,对棒棒糖没有什么欲望。
怎么他还拿这个调侃?
许央一路闷头走到公交站牌下,方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气点好像是‘他不记得她并不是不喜欢甜食’。
胸腔一阵发堵。
情绪轻而易举被他带歪,而他则成功逃开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警察走访时他不说实情?
秦则初靠在砖墙上,看着许央在公交站牌下站定,他牵起唇角,手指缠着帆布包的肩带来回提溜了两圈,抬脚走向站牌。
沉甸的帆布包随着梧桐光影荡来荡去,画出一个又一个弧线。
“还在想?”秦则初走到许央身旁,眼睛溢满笑,“我说的好东西是一份证据,证明那人跟小泥湾死人有关的一个东西。我打电话时跟警察说了。”
许央忙快速扫了眼周围,所幸站牌底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身后的人行道上人群来往匆匆,三米远的候车长椅上坐了一个阿姨,后脑勺对着他们。噪音浮在马路上……
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许央稍稍松了口气。
秦则初捕捉到她的神情,笑意更盛,继续解释道:“警察走访时我没说实话,是因为我嫌麻烦,我啊——”
他拖了个长腔,吊儿郎当地说:“只想当个普通人,太优秀了不好。”
“…………”许央内心翻了个白眼,突兀地问,“所以你才不好好写作业?”
秦则初微微楞住,一时没说话。
不知为什么,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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