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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烈日-分卷阅读22

不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不需要回顾过去。
  一双手曲指在她桌上叩击两声。
  方灼缓缓转过视线,听严烈笑吟吟地问:“我们家小秃还好吗?”
  方灼:“谁?”
  “我的鸡祥物啊!”严烈激动地说,“它不会死了吧?”
  方灼默了两秒,说:“它挺好的。”
  “那就好。”严烈松了口气,软声道,“你回去后能给我发张它的照片吗?”
  方灼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彩信太贵了。为了一只鸡?怎么可能。
  严烈没想到她拒绝得那么干脆,表情有些失望,手指在桌上戳了戳,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方灼反问道:“你国庆也一个人在家?”
  严烈点头:“对啊。”
  她今天真的不大理智,以致于当她脱口而出的时候,她都没明白这句话逻辑上的合理性,直接发出了很像是欲盖弥彰的邀请:“那你要不自己过去看看?”
  严烈一时没答,没消化过来。
  方灼干睁着眼,在要不要多解释一句的选项上迟疑挣扎。还没推导出结果,严烈先一步说道:“好啊!”
  似乎怕她反悔,又多问了一句:“明天几点?”
  明天没有课程安排。今晚老师就会布置完作业,让学生自己安排离校的时间。
  方灼说:“稍微早一点吧。8点先去食堂吃早饭。”
  严烈积极地拿出手机设置好闹铃,又想起没法通知方灼,说:“先到的人在宿舍楼下等,好吗?”


第16章 一颗小太阳(二更)
  翌日早晨,天色刚朦朦亮,方灼就醒了。单薄的窗帘拉着,遮住了一半的光,她探出头看了眼,发现寝室长已经醒了,正在桌边扎头发,
  女生给她比了个手势,表示现在才七点。而后提起行李箱,跟坐在床上发呆的方灼无声道别,乐颠颠地出了门。
  方灼也起来整理了下东西,确认装备完整,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外头正在下雨。经过一夜,地面变得泥泞不堪,空气潮湿又带着点清新的味道。
  方灼撑着伞到男生宿舍楼下等人,站在花坛边,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
  她出门特意穿了一双要洗的脏鞋,看着别人踮脚小心走路,有点无所畏惧的开心。一脚在水坑里踩了下去。
  水花飞溅起来的弧度很高,跳到了一双突然出现的白色鞋子上。
  方灼愣了下,视线顺着鞋面缓缓往上移,对上严烈面无表情的脸。
  他提起鞋子甩了甩,没能把污水甩出去,反而被更多的雨水打湿了鞋面。一句“你干什么”还没问出口,回过神来的方灼已经畏罪潜逃了。
  “方灼!”她听见严烈在后面喊她。冰冷的雨夹着风吹在皮肤上,手中的雨伞不受控制地朝后翻去。
  一双手从后面撑了一把,给她把将要歪倒的雨面推了回去,挡在她的头顶,声音无奈道:“别乱跑,我又不骂你。真是的。”
  方灼心虚地站定,端端正正把着伞,朝食堂过去,作势要吃饭。
  她没内疚多久,前面的路上又出现一个水坑。小气又记仇的某人立马冲上前用力一踩,将水花飞到方灼的鞋上。
  有些冰凉。
  方灼抬头,高冷地说了一句:“幼稚。”
  严烈在边上猖狂大笑,仿佛做了件很有意思的事。
  今天下雨,没法儿骑车,他们得步行去车站。
  从食堂出来,方灼拎着包往身后背,想腾出手去打伞。严烈见她背包沉沉地坠下,动作不是十分灵便,主动道:“我帮你拿。”
  上手一提,却比他想象得还要重。严烈惊讶道:“你这里面装了什么啊?”
  方灼道:“书。”
  严烈又往她手上看,一个白色的大纸袋。
  “也是书。”方灼说,“我喜欢看书,怎么了?”
  严烈微妙道:“你这分明是喜欢写作业吧?”
  别人带作业回家,是给家长看看,顺道让自己安心。方灼那可是真做。
  方灼问:“那你的衣柜里有多少衣服?”
  严烈愣了下,差点以为她这一句是打算骂人,可看她表情又不大像是品如衣柜的代言人。
  果然,她很认真地又问了句:“你买那么多衣服,是因为喜欢换衣服吗?”
  这灵魂的问题将严烈给难住了。
  方灼见他呆愣,对他的智商感到有点失望,只好自问自答道:“是为了不得_0_bu_0_chuan衣服的时候,能有一点点自由的选择。”
  方灼的每一个点都落在严烈完全意想不到的梗上,让他脸上露出一种似懂非懂又自我怀疑的矛盾表情。以致于当方灼走远了之后,他还在默默参悟这个深刻的道理。
  好绝一逻辑。
  ?
  去方灼家的路严烈走过一半,熟练地陪她乘坐城乡公交到了大桥下,等待去往村镇的面包车。
  他一整天心情都很好,又背包又打伞,哪怕抵达这里已经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依旧脚步轻快,神色飞扬,嘴里哼着方灼没听过的歌。
  两人在桥下等了没多久,雨水停了。乌云散开后露出一角淡蓝色的天,不热烈的阳光穿刺下来,照在乡间的碧绿山色上。
  草木上蒙着水汽,吞吐着令人清爽的气息。
  严烈看着山壁上的攀缘植物,还有那些间或开放的不知名的白花,饶有兴趣地问方灼是什么。
  方灼无奈说:“我怎么知道?就是野花吧。”
  严烈说:“那么努力开的花,怎么能随便叫它们野花?它们有自己的名字吧。”
  他好像总是有些奇奇怪怪又很少年气的想法,听起来很天真,但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严烈拿出手机,用摄像头对准识别。
  方灼对这个功能也很好奇,凑过脑袋查看。
  可惜图片里的圆点转啊转,最后跳出来的是另外一种常见的花朵。
  “看来还要多多学习。”严烈转回身来说,“我看博物杂志里的人好像什么都懂,好厉害。”
  方灼点头“嗯”了一声。
  严烈对着手机叹说:“百度,你这样不行的啊,不争气。”
  方灼:“……”
  严烈笑了下,将手机收起来,眺望着道路的尽头,问:“还有多久来?”
  “应该快了吧。”方灼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不过前几次的运气都挺好的,顶多半个小时就能等到车。
  严烈说:“那你一个人的时候岂不是很无聊?”方灼问:“你一个人在家岂不是也很无聊?”
  “是的。”严烈坦率道,“所以我会去找别的事情做。”
  方灼目视着前面,又扭头去看他,斟酌着问:“你家里为什么没有人?”
  严烈挑着眉峰,不确定地答:“因为他们不回家?”
  方灼声音放小,和从身后穿过花丛的凉风一样小心,问道:“多久了?”
  严烈很想笑,努力绷着表情,严峻地道:“先生,这事很严重吗?还能治吗?”
  方灼张开嘴,欲言又止,却没出声。严烈看她低下头,盯着面前的水洼,素净的脸上渐渐多出些奇怪的神色,好像在生气。
  僻静的山林,沉默的行人。
  浩渺的烟波,辽阔的远风。
  苍翠的绿意映衬着天空的灰蓝。
  严烈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宁静又不会觉得寂寞。
  也很喜欢听方灼说话,清脆细碎,干干净净的,跟这片山里的植物一样鲜活。
  他等不到人回答,又问:“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接。”方灼深感可恶地道,“烦。”
  这就是她不怎么喜欢跟人聊天的原因,好像大家不是同一个九年制义务教育出来的人。
  当然也确实不是。
  严烈愣了愣,下一秒放声大笑。
  空气飘荡的都是他爽朗的笑声,方灼忍了忍,对方却一直不肯收敛。
  她感觉自己被大肆嘲笑了,脸上的阴郁之色逾沉,气道:“有什么好笑的?”
  正好一道橘黄的车灯从桥下打了过来,方灼恼羞成怒道:“我走了,你继续留在这里吧。”
  严烈赶紧跟在她身后上了车。车里没什么人,位置还有大半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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