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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烈日-分卷阅读27

春天的清新。”
  四季分明。
  游鱼、蝉鸣、野花、红叶。阶前的白雪、檐前的落雨、路边的石头、田里的苞米。
  一切一切,都特别的鲜明。跟连环的油画一样,构成他人生中最重彩的篇章。
  叶云程坐在冰冷的地上,手指抽搐,又不舍得弄乱膝盖上的衣服,声线颤抖道:“我真的特别恨!”
  如果能一直这样也是好的。可是叶云程12岁的时候,小学四年级。那时候小学还是五年制的。爸妈不在家,叶曜灵带他出去玩,出了意外。
  叶曜灵在一旁跟同学说话,叶云程乖乖站在路边等他。那辆车突然拐弯撞过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
  那个年代的车祸赔偿很少,乡村的路边也没有监控。叶父叶母没读过书,不懂,又不知道请律师。对方一口咬死说是叶云程在马路中间玩耍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连恐带喝地跟他们谈妥了赔偿的事宜。
  叶云程当时浑浑噩噩的,知道的也不多,只记得最后拿到的赔偿连医药费都不够付,从此以后他就变成了一个残疾人。
  叶云程闭上眼睛,黑长的睫毛向下垂落,在眼下透出浓重的阴影:“我不能接受,你知道吗?我那时候没有办法接受。我变得脾气很坏,不理人,也不想上学。”
  “我耍性子爸妈会纵容我、安慰我,可是他们也需要发泄口。他们觉得一切都是姐姐的错。她没有看好我,她应该要负责任。”
  叶曜灵坚持过一段时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他念书,背他出门散心。可是那时候叶云程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他什么都不知道,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自己就是最不幸的人。
  自怨自艾,自私自利。
  他后来反思,才发现叶曜灵的生活是多么痛苦,而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是一个受益者,是压在叶曜灵身上最重的一层枷锁。她的每一个不幸上面都刻着自己的名字。这是他无法逃避的事实。
  叶云程想,人成长需要好长的时间,可是命运从来不给他们那么多的机会。等他明白过来,也想要保护庇佑他的家人时,那个让他重新站起来的人已经不在了。
  叶云程精神恍恍惚惚的,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方灼坐到他的身边,紧紧贴着他的手臂,又握住了他的手,将脸埋在他的肩膀。
  “她很害怕,因为她也还小。在这个家里她得不到公平的对待,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自己的苦闷。整个地方的人都不能理解她,觉得是她的错误才让我出了意外。她压力好大,我知道的。”
  她太疲惫了,她所有的生命力,都消耗在对弟弟的愧疚、父母的偏爱、无端的职责,以及未来的迷惘中。
  叶云程也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就好了,那样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不知所措的人。叶曜灵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追逐自己各种天方夜谭的梦想。
  如果给她机会的话,她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
  叶云程很轻很轻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她就走了。”
  这样想来,叶曜灵或许并没有那么的喜欢方逸明,她所有的义无反顾只是因为想要离开,而方逸明是离她最近的那根稻草。
  方灼靠在他身上,隔着衣服感觉到他肩膀上的肌肉在震颤。滚烫的温度和强烈的心跳_0_ci_0_ji着她的眼睛,跟着面前的人一起无声哭了出来。
  叶云程喑哑道:“对不起。你妈妈的不幸其实是因为我。”
  方灼说:“不是的。”
  叶云程克制了会儿,又问:“姐姐留下过一本笔记,你看了吗?”
  方灼说:“我没有看完。”
  “我就知道你看了。你看完吧。”叶云程说,“她最后一次回来、离开,都很平静。我感觉她想通了,可惜没有时间了。”
  方灼问:“你看了吗?”
  叶云程说:“我也没有看完。”
  两人同是闷笑了下。
  他们都觉得叶曜灵肯定会爱对方,却不相信她会爱自己。
  毕竟爱那么没有由来。
  方灼没有看。她翻出了那本本子,还没决定好,就趴在上面睡着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沉,窗户上传来有节奏的叩响,严烈压低了嗓子在外面问:“喂喂喂?有人在吗?”
  方灼拉开窗户,看着外面的人,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严烈得意笑道:“舅舅答应我住下来了,还说等太阳好,给我晒床被子出来,到时候我就有自己的房间。”
  他说着朝天边望了眼,期待地说:“到底什么时候出太阳啊,这两天都是阴天。真是的。祖_0_guo_0_mu亲独立的大日子都不放晴。”
  方灼清醒了点,又觉得自己还是很迷糊:“所以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半夜的去女生房间里多不好?”严烈说,“罗密欧跟朱丽叶都是隔着窗户说话的,我来找你玩儿啊。”
  方灼比着两人半米不到的距离,听他胡侃:“是这么近的窗户吗?”
  严烈笑说:“关系不大嘛。”


第20章 一颗小太阳(“我就是她的昨日。”...)
  严烈跳上窗台,侧坐在上面,拎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献宝似地道:“小牧带我去你们村里的杂货店了,好多我没见过的零食!”
  他拆开一包应该是糖果的东西,丢给方灼。
  方灼大概有敷衍地笑了下,但自己也不大确定。她现在没什么心情,以致于脸上的肌肉都变得冷硬,不受她控制。
  严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跳下窗台,没多久重新跑回来,背对着她坐在外面,用手掩着,将东西放在嘴边吹了声长哨。
  那声音带点尖刺,又有点闷闷的,勉强能拼成不同的调子。方灼闻声看去。
  严烈扭过身,单手按在她的桌上,晃了晃手中的葱叶,笑容狡黠地道:“舅舅院里摘来的。你别告诉他。”
  方灼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带上了同情,缓缓开口:“你知道农村,很多人种菜都是用纯天然肥料的吗?”
  严烈身形明显地颤了下,转了回去,不让她看见表情。但是方灼完全能猜到,此时他的脸上肯定写满了“天地崩塌”。
  她又幸灾乐祸地补了句:“你知道什么叫纯天然肥料吗?”
  严烈叫道:“我知道!你不要说话!”
  方灼见他吃瘪,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严烈冷静下来捋了捋,察觉到不对,回头拍了下桌子,也不生气,乐呵呵地道:“不可能,家里有厕所,哪里来的天然肥料?而且种葱而已,要施什么肥?你骗我!”
  方灼哼了声:“让你以后还乱吃东西。”
  严烈说:“知道啦!”
  他在窗外晃着腿,方灼出神地坐着_0_fa。夜色一时很安静。
  少顷,严烈拆了包薯片。在塑料包装物的揉捏声中,他平静开口道:“我小时候住在河边。出门不久,就可以看见一条很宽的河。”
  方灼抽回游离的神识,认真看着他的背影。
  “河里经常会有人去洗澡、捕鱼。跟我同龄的孩子都喜欢下去玩,但是我奶奶不允许。因为每年都会有那样的新闻,她觉得如果我有危险溺水的话,她救不了我。”严烈仰起头,“不过比起河,我还是更喜欢插画里的大海。奶奶就答应我,等我以后长大了,允许我去海边。可惜后来没有机会。”
  严烈挪动了下,偏过头问:“以后你可以陪我去吗?”
  方灼狐疑道:“你自己不能去吗?”
  “不行。”严烈很执着地说,“一定要有人陪我去。”
  他就像一个耍脾气的人一样,方灼过了片刻才道:“那好吧。等我有空的时候。”
  严烈对她的措辞不是很满意,嘀咕道:“有空是什么时候?”
  方灼也不好回答。
  夜风呼呼地吹。窗户和灯都开着,方灼看见还没彻底消失的蚊虫正从黑暗中飞扬过来,勤劳又殷勤。
  她过去关掉了房间的灯,又让严烈把院子里的灯光打开,然后拿着笔记本爬到桌子上,与他背靠背地坐着。
  光线变得很昏暗,她用手指卡住笔记本的纸张,从中间往后翻。
  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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