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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分卷阅读30

?你为这个记恨过那些亲王郡王吗?怎么自己变成了收帖子的,你就不懂了?”
  谢迟这才恍然大悟。
  是的啊!京里宗亲那么多,混得不济的大有人在。有志向的,会恨不能抓住每一个机会去谋差事,没志向的,人家也想结个善缘啊,万一能因此多些进项呢?
  谢祷又敲敲他的头:“动脑子要活动,不能钻牛角尖儿。去吧,请什么人你自己定,但你记住,这是咱自己府里长子的生辰,是咱们做东,你要自己立稳,不能总想着自己爵位低就矮人一头!”
  谢迟于是从爷爷奶奶的院子里退出来,便去了前宅的书房。他也不急着看书了,让刘双领把那一大厚摞帖子都取了来,心无旁骛地斟酌都要请谁。
  前宅、正院、西院各设三四桌,府里还是办得下来的,也就是可以请三四十个府。谢迟首先把忠王和那日一起参礼的几位宗亲的帖子抽了出来,这些必须请到。
  然后,他又在纸上提笔写了几个自己主动张口邀请的人名,基本都是在御前侍卫中和他交好的人。比如谢信、比如白康,再比如姜海。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亲疏可言了——毫不夸张地说,他一个都不认识。先前他忐忑不安,想着全都请来。现在被爷爷稳住了心神,又一个都不想请了。
  反正也不认识,见了面都没话说,尴尬不尴尬?
  不过他也还是斟酌着又挑了几个,比如易怀侯——两家一代代往上数,数到曾曾祖父那代,是亲兄弟;再比如谨裕公——这一位算起来是他的祖父辈,但血脉很远,不过在他父亲去世那时,家里最难熬的时候,谨裕公府慷慨相助,差人送了五百两银子过来接济他们,帮他们渡了个大难关。
  当时他可完全不像能在洛安混出名堂的人,谨裕公这是实实在在的雪中送炭。这份恩情他会一直记得。
  谢迟就这么把名单定了下来,来回一数,上上下下不过十几家。
  还加么?不了吧。
  他想爷爷的话是对的。自己那么战战兢兢、患得患失,实际上不过是因为自己爵位低,又太巴望着想再往上走。说得难听点,他在自轻自贱。
  如果完全按他的想法办,就这么着了。
  自家儿子的宴席,不请那些不相干的人。
  谢迟吁了口气,叫了刘双领进来,然后将写下的这页名单递过去:“送去正院,跟夫人说,给这几个府的女眷回帖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刘双领伸手接过,扫了一眼,见名单如此之短,不禁愣了一愣:“爷,这……”
  然而自家爵爷却从容冷静得很,看也不看他便翻书读了起来,稳稳地给了他两个字:“去吧。”


第27章
  元显生辰的事,就这样大致定了下来。府中按部就班地开始忙碌,进来除却要备席的厨房会格外累以外,西院也要忙上一阵子。
  在此之前,容姨娘已经消沉了好一阵了。
  不为别的,就为那天谢迟来了西院,自己竟然什么都没办成,连让他喜欢上自己都没做到,容萱觉得丢人!
  她觉得穿越女里鲜有自己这么不济的,人家哪个不是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就算是在故事开篇走得很虐的,那也都是事业线虐啊,万事不如意的时候都还有男主男配在旁边呵护着。
  怎么她就死活见不着男主呢?
  叶蝉长得比她美吗?平心而论,没有啊!
  叶蝉比她有见识吗?那更不可能啊!
  可事情就是这样走下来了,令她气馁不已。
  但容萱也没办法,局势不如人意又能怎么办?她又没办法穿越回去,或者换个剧本。她只能先打起精神继续过日子,姑且走一步看一步,瞧瞧什么时候再有机会吧!
  正院把要来她这边参宴的宾客的单子送来的时候,容萱正扶着元显学走路。见花佩捧着张纸笺进来,她便示意乳母陪着元显,自己接过纸笺坐到了一旁看。
  来她这边参宴的,都是各府的妾室。不过能出来走动的妾室,也都是得宠的,甚至是在府里有点实权的。
  容萱瞧了瞧,身份最尊的,大约是五王府世子的侧妃徐氏。
  她就随口问了句:“不是说忠王府也来人?不来了吗?”
  花佩在旁边欠身说:“忠王府只王妃自己过来,没带侧室。奴婢听说,忠王府几个宫里赐进去的侧室……平日都不太见得着忠王的面,大抵是不会出来走动的。”
  啧,真是泾渭分明。
  容萱心下冷笑,心说自己可不能混到那么惨,连出门交际都轮不上,那也太不中用了。她可是个穿越女,她丢不起这个人。
  接着,她将名单交回给了花佩:“你看着准备吧。凡事安排得细些,别出了纰漏,叫正院那边看笑话。”
  “诺。”花佩恭谨的应下,心绪一时十分复杂。
  她记得,容姨娘和正夫人前后脚进府的时候,西院和正院是剑拔弩张了一阵来着。因为姨娘是宫里出来的,又生得美,而夫人是正室,两边的下人就都想争个高下。
  那时候,正院的青釉红釉那几个跟她们西院的人可不对付了,平日见不着面,偶尔在厨房碰上都要尖酸刻薄几句。她们到底是侧室身边的,也不敢回嘴,觉得十分的憋屈。
  但和现下相比,花佩才知道,那时根本就不算憋屈!
  ——现下,人家正院的人已经懒得和她们争了,有时甚至客气得很。厨房偶尔怠慢容姨娘,迟迟不做容姨娘这边的菜,青釉还会好声好气地出面帮着催。
  这说明什么啊?这说明整个正院已经拿她们西院不当回事了,看准了她们翻不出花来,所以自能毫无顾忌地施舍。
  花佩心里堵得慌,她替容姨娘不值。在她看来,容姨娘哪儿都没比正院差,只不过命不好,才只落得个侧室。若她是正室,现下府里还不知是谁风光呢!
  但一朝成了侧室,就要被人压一辈子吗?
  花佩不这么想,而且她知道,容姨娘也不这么想。
  于是,花佩在交待完几处生辰宴上的安排后,就拐去了前宅,又把爵爷身边那个铺纸研墨的叫了出来。
  他们近来已经混得挺熟了,爵爷白日里又在宫里当值,用不上他,见面十分的容易。
  花佩给他塞了几钱碎银,那小厮愣了愣,便笑起来:“姐姐,今儿有什么喜事啊?”
  “没什么喜事,姐托你帮个忙。”花佩说着将他拽远了,在墙根下耳语几句,小厮面色一白:“啊?”
  他滞了滞:“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的?就让你报个信儿,再说,我们又不给正院添麻烦。”她说着又摸出两块碎银塞过去,“一句话事儿而已,不难吧?”
  小厮直觉得手里的银子烫手,锁着眉挠挠头,叹道:“不难是不难。可这要是让刘公公知道,我这……”
  “你不必怕他啊!”花佩跟他说,“咱们又不是皇宫王府,你也不是一进门就出不去的宦官。他知道了,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说,这是我找你帮忙,便是叫人察觉了,也绝不把你供出去,我们姨娘也自会保你。”
  花佩说罢,压低了三分声,又续道:“如果查起来,爵爷身边这么多人呢,把谁捅出去不行啊,是不是?”
  小厮直被她说得打了个哆嗦,可想想,又觉得这话有道理。
  这些事哪有那么好查?问不出来,也就过去了。
  他就收了银子,朝花佩拱了拱手:“那行,姐姐到时候等我的信儿。”
  二月廿七,元显的生辰宴如期来了。他是继到叶蝉名下的孩子,不管是谁养着,这天都是在正院贺生辰。
  在正院参宴的命妇们,哪个也不会不长眼地说他是西院养出来的,更不会有人不合时宜地提起恪郡王府。宴席上下一片其乐融融,就好像这个孩子完完全全是叶蝉亲生的,和旁人都没有关系。
  而在西院里,则又是另一番光景。侧室们互相一聊天,几句话一聊,就能摸出来这位广恩伯的容姨娘是什么脾性。如果她是本分守礼的那一种,她们做客人的自然会识趣地不说冒犯的话,可她既有些野心,她们也知道如何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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