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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分卷阅读34

佩没忍住叫了几声,就又加了二十板子。一半没打完,血就渗出来了,她在堂屋里遥遥地看着那血迹越来越明显,整个人都怕得发抖。
  而且,这一回她还没法怪到正院头上去。因为来的人是刘双领,不是青釉。
  这说明什么呢?是叶蝉已经把阖府的事都拿住了,已经可以直接使唤刘双领了,还是谢迟已经完全被她蛊惑住,帮她来治她西院的人了?
  不管哪一种都让容萱害怕。
  她甚至联想到,在她穿越的几年前,大概是2013还是2014年的时候,晋江大热过一类题材,被称为“女配文”。所谓女配文就是本来在文中属于配角人设的角色逆袭主角,走向人生巅峰。
  她突然很怕在她的这个世界里,她是主角,但叶蝉是那个逆袭女配。
  容萱发着高烧在被子里打哆嗦。这种想法令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叶蝉较量了,因为在女配文里,所谓的“逆袭女配”,才是真正的女主。
  可是……不应该啊!
  她毕竟是穿越过来的,她懂得更多,思想在此时看来也更独特。叶蝉一个土著女,没道理会比她更招人爱,逆袭也不是说逆就逆的。
  要逆袭,总得有过人之处,大多要么特别聪明,要么是重生过一次知道后续的发展。叶蝉显然不是第一种,可第二种……
  穿越撞上重生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穿越已然是小概率事件,穿越撞重生这种小概率中的小概率,容萱不太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这些念头还是令她胡思乱想了大半宿,直至后半夜逐渐退了烧,她才昏昏地睡过去。
  然而没睡两个时辰,她就被花穗叫醒了。
  花佩昨天刚挨了罚,花穗现下也跟惊弓之鸟一般。见她醒来,花穗一张口就忍不住哽咽起来,跟她说:“老夫人身边的郑嬷嬷来了。说是……说是来教您规矩。”
  容萱愕然,接着就从刚醒来时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了几步开外站着的仆妇。
  她碰了碰自己的额头,锁眉道:“我烧还没退,改日吧。”
  郑嬷嬷微微一笑,上前欠身:“您还是先起来吧,咱今天少学两个时辰。”端然是一副这件事并非她容姨娘说了算的架势。
  其实郑嬷嬷并不是个爱磋磨人的人。如果把容萱换做叶蝉,或者换做一个老实点的妾室,不管规矩多差她都会先去回个话,说人病了,规矩的事缓缓再说吧。但容萱实在太让人生气了。
  昨天那一出,丢的是阖府的脸。
  爵爷要是压着不提,她当然也可以就让这事儿过去。可这不是爵爷也当回事了吗?那她自然要好好板一板西院的分寸。
  对,是分寸,不是规矩。规矩不好的人未必会犯这么上赶着丢脸的错,容姨娘这是不知天高地厚。
  于是一刻之后,容萱就昏昏沉沉地跪到了堂屋里。蒲团当然是有的,不过郑嬷嬷有心给她挑了个最薄的拿来。
  几个近前服侍的婢女,除了花佩起不来以外,也都被郑嬷嬷叫了过来,陪容萱一道跪着。
  婢女们都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瑟瑟缩缩地看着郑嬷嬷。郑嬷嬷手里拿着柄戒尺,站在容萱侧后两步的地方,开口便是:“姨娘,您听好——”


第30章
  广恩伯府长子生辰宴的事儿,第二天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但凭谢迟这个身份,可想而知不值得让九五之尊挂心。皇帝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这事牵涉的宗亲太多,而且由头是因为太子赏下的那一斤柠檬红茶。
  太子这两年行事愈发乖张,皇帝时时为他头疼操心。御前大监傅茂川可是个人精,打从摸清了这条之后,但凡和太子有关的事,都会先一步打听到位。皇帝不问则罢,一旦皇帝听到点动静问起来,御前的人立刻能给禀个_0_ba_0_jiu不离十。
  于是,在皇帝开口说“听说祭礼过后,太子着意赏广恩伯了些东西?”之后,傅茂川立刻把柠檬红茶的事给说了。
  彼时皇帝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傅茂川自也识趣,不会多嘴半分,安安静静地退到了旁边。
  到了午膳时,皇帝召太子来一道用膳。
  这也是经常的事。但凡太子没惹是生非,每隔三五天总要到紫宸殿用个膳。皇帝会问问功课,或者问问他对朝中近来各样事务的看法。太子大多……答得不太好。
  早两年皇帝还为这个着急上火,如今倒也得过且过了。但凡还说得过去,也就不再费心斥他。
  紫宸殿里,一众宫人小心地侍奉着,除却碟碗轻磕偶尔发出的声响外,殿里一时没有任何别的声音。
  直至皇帝喝着汤开口说:“朕听说你大哥的祭礼过后,你往各参礼宗亲府里赏东西,独赏了广恩伯一份茶?”
  这话一问出来,所有人都无声地吊了口气。
  太子小心眼,这事大家基本都知道。他往广恩伯府里赏茶这事,宫里也有些议论,大多是认为他在给广恩伯穿小鞋。
  ——想想也是。几个参礼的宗亲里,就广恩伯身份低。这稀罕的东_0_xi_0_du独赏他,不是成心让他在洛安变得扎眼,让别的宗亲心里膈应么?
  皇帝会过问,大概也是或多或少地听到了几句这方面的议论。
  当然了,宫人们也知道,太子还不至于蠢到连这个心思都直说的份儿上。于是殿中比较狡猾的几个——比如傅茂川,就琢磨着,太子说出来的许会是怕广恩伯一朝得到抬举会拿大,赏他点他平日见不着的东西,让他明白高下之分?
  却见太子放下筷子,笑了笑,颔首说:“是。儿臣想着,广恩伯和另几位堂兄弟相比,血脉离得远些,一道行祭礼,恐怕要被议论。可大哥在天之灵看着呢,一定不想外人议论亲疏。额外赏他些东西,堵堵旁人的嘴,起码别惹出明面上的事来,叫外人看笑话。”
  皇帝静静投在汤碗里的目光不觉一怔,转瞬又恢复了平静,然后放下汤碗看向太子:“你当真这样想?”
  “是。”太子声色平静,应声后顿了一会儿,轻声一叹,“先前是儿臣不懂事,时时让父皇忧心。大哥祭礼前一日,儿臣思念大哥,忽然想起许多事来。想来大哥若在,也势必不愿看到儿臣这般。”
  他说着说着,眼眶竟已有些泛红,缓了一缓,才又道:“不过儿臣不及大哥聪颖,许多事上,大抵还是比不过。不过,儿臣日后会努力,让父皇放心,也让大哥安心。”
  傅茂川在旁边听着,好生愣了一愣。
  说实在的,这话他不信,他不信人能一夜之间转性,有皇长子祭礼作为契机也不信。只不过,这话实在不好直接质疑,不止是他,就连皇帝也没法直接说“我觉得你在蒙我”。
  便见皇帝沉了沉,没让侍膳的宦官动手,亲自舀了一勺三色炒虾仁搁进太子的碟子里。
  这三色炒虾仁的“三色”用的是黄瓜丁、胡萝卜丁和金黄的玉米粒,一颗颗虾仁肥美_0_bai_0_nen,连大小都差不多,一碟子摆在那儿,单看鲜亮的颜色就赏心悦目,入口更是鲜香扑鼻。
  太子夹了颗虾仁刚送进口中,听到皇帝说:“品行为重,聪颖是次要的。朕可以从宗亲中提拔几个贤能之人辅佐你。”
  太子一饿,把没嚼两下的虾仁囫囵吞了下去,好悬没直接噎在嗓子里。
  但皇帝并没有看他,目光轻划间,侍膳宦官麻利而准确地从清蒸鲈鱼的鱼腹上夹来块肉,皇帝又径自用筷子分下一半来迟了,续道:“至于想用近亲还是远亲,看你的意思。”
  “……”太子没料到父皇突然会提这个,一下不知如何作答了。只能含糊着说自己要想一想,将话题敷衍了过去。
  待得他回到东宫,等候多时的太傅薛成立即迎了上来,开口便问:“如何?”
  太子吁气:“太傅高见,父皇确是问了赏茶的事。”
  薛成又问:“殿下可是按臣交代的答的?”
  “自然。”太子边落座边说,“父皇没说什么,可瞧神色似还愉悦。不过……”他蹙了蹙眉头,“父皇突然提起,要提拔几个宗亲辅佐孤,还说要用远亲还是近亲,听孤的意思。孤一时倒被问住了,太傅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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