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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我们/流水混账-分卷阅读12

点热,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没有对他说谢谢,说不出口。

  寂寞的季节

  No.45
  相应的,张平就可爱得多。
  虽然余淮不是很喜欢听他讲课,因为他讲得太简单。不过余淮并没有说,只是我猜测的。他从来不会刻意卖弄自己对于高难度的偏好,尤其是在我这种需要平和派教师的人面前。
  张平每每结束一个知识点都会巡视全班,用一副有点欠揍的表情。我就会在这个时候朝他挤眉弄眼表示我没听懂,然后他就会重新讲一遍。
  而且绝对不会难为我嘲笑我。
  我真的好喜欢他。
  后来有段时间很多老师都觉得余淮在故意捣乱。尤其是张峰,他看余淮的眼神越来越古怪——想来一个上课不怎么听课的尖子生屡屡高喊自己听不懂让他重讲,除了故意作对,找不出第二种解释。
  终于在又一次余淮喊自己听不懂之后,张峰把粉笔往讲台上一扔,左手扶眼镜右手合上讲义,薄唇轻启打算要说点什么。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也很大声地喊了一句,“老师,我我我我也没听懂!“
  他呆住了。
  然后咽了口口水,慢悠悠转过身,重新把那道题讲了一遍。
  最后颇有深意地盯了我们两个半天。
  余淮头也没抬,撇我一句,“你看,说不懂也没什么难的嘛。”
  他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No.46
  后来简单跑过来跟我聊天,提起余淮,嘿嘿笑了半天,说,“我也很多听不懂,所以我那段时间也很感谢余淮啊,他喊不懂的那些题,正好也是我不敢问老师的。”
  那个被简单喊作β的黑丫头,名叫蒋年年,她也凑热闹奔过来说,“对啊对啊,余淮好帅啊,每次他说他听不懂,我都很想在后面致敬,跟一句,‘老娘也听不懂’!”
  旁边很多群众附和,我才发现,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原来这么多人听不懂。
  但是心里却还是有点不是滋味。我很想告诉他们,余淮并不是真的听不懂,他也不是为了造福社会而假装不懂。
  他是为了我。
  小家子气又泛上来,被我憋回去了。
  我到底在郁闷什么。
  于是上课的时候我偷偷给他传纸条,也许因为当面说不出口。
  “我不懂的地方,会自己问老师的,如果还是听不懂,我就问你,你给我讲,好不好?省得老师误会你捣乱。”
  他盯着纸条,扬扬眉毛,有点诧异。
  我以为他没明白,抽出一张纸打算再解释解释的时候,他突然说,“直接说话多方便,你写什么纸条啊,不嫌累啊?”
  我挫败地卧倒在桌子上。
  在我恬不知耻地带动下,简单她们也渐渐习惯在课堂上举手让老师讲的慢一些,细一些。班里的气氛似乎轻松融洽了许多。
  我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好像终于把这个不知情的家伙从聚光灯底下抢回来了一样。
  可他还是很耀眼。有很多女孩子不敢看韩叙,却很大方地跟余淮开玩笑,班里的男生也常常搂着他的脖子拽他去打球。
  我有一个很出色很招人喜欢的同桌。
  所以我有时候变态地安慰自己,你离他最近。
  但是这又代表什么呢?
  我到底怎么了?
  No.47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爸破天荒没有开电视看新闻联播。
  所以饭桌上很安静,我们面对面沉默无言,忙着往嘴里扒饭粒。
  我爸做的油麦菜是一绝,我正在起劲儿地嚼,他突然放下碗,说:“耿耿啊,我和你齐阿姨,决定国庆节的时候领证。”
  我把嘴里的食物嚼得很细很细,慢慢咽下去。
  “哦。”
  白色灯管亮得刺眼,对面我爸的脸,有点不真实。
  “我们心想,拖着也不是个事儿,何况又不需要怎么操办,所以用不着准备什么,正好国庆节你们两个孩子都放假,我们就请双方老人和几个亲戚朋友,一起吃个饭,就行了。”
  我点头,继续夹菜。
  我爸好像没什么话说了,画蛇添足地问,“你……没意见吧?”
  我摇头。
  对面的男人,很局促,好像这番话完全没有把他心里的大石头卸下去。
  我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们做婚前财产公证吗?”
  我自己都楞了一下。何况是我爸。他慢慢地起身去盛饭,电饭煲在角落,背对着我,慢慢地说,“没那个必要。房子存折什么的,全都是分开的。就是人凑在一起做个伴。”
  我就和被踩了开关的地理老师一样,轴得很。
  “还是做一个吧,也不伤感情。”
  他没说话。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到底在做什么,正想要说点什么补救,他把米饭递到我手里,说,“行。”
  No.48
  那天晚上我没有失眠,相反我睡得特别早,也没给我妈打电话。
  盯着数学卷子的时候,所有家庭纷扰都化作了周公的絮叨,我早早冲凉,吹干头发就爬到床上睡了。
  半夜突然醒了,也没做噩梦,就是醒了,心里很不踏实。
  我爬起来,发现书桌上的水杯空了,想要去客厅倒杯水。看了一眼表,两点半。
  发现我爸那屋台灯还亮着,门也开着,橘色的光芒从门缝透出来,在地板上打成一道短短的路。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发现我爸背对着我,坐在小沙发上抽烟。
  我爸从来不抽烟不喝酒。虽然在政府机关,可是他的部门与世无争,稍有应酬。我记得小学时候同学们听说我爸烟酒不沾,特别羡慕,都说我爸正派。
  那时候我多骄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评价父母,标准从正派变成了有能耐。那些大腹便便天天半夜回家去应酬饭局的老爸备受推崇,我爸也就退出了优秀家长的历史舞台。
  我默默看着灯光下袅袅升起的烟雾,而我爸,则抬头盯着墙上的一片突兀的空白。
  四四方方的空白,很乍眼。
  这是爷爷奶奶给我爸的房子,有些年头了,很久没有重新粉刷过墙壁,随着岁月沉淀,墙壁再也不是雪白。而那片空白,则是因为原本挂在那里的照片刚刚被取下来,所以未经污染,仍然干干净净。
  我爸妈的结婚照。
  他们俩离婚的时候,谁都没有把照片取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我是唯一一个注意到的人,也没有提醒他们。
  结果在我中考前夕,他俩因为我报志愿和复习等等一系列问题上话不投机,我妈突然看到了墙上乍眼的结婚照,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说,这玩意儿还挂着它干嘛?
  我爸也突然来了脾气,二话不说踩在桌子上就把它取下来扔到了阳台杂物堆。
  然后就留下了一片白。
  我不知道在门口呆站了多久,直到我爸回过头,惊讶地看着我。
  灯光下他的脸很疲惫。
  “爸,睡吧。”我说。
  假装没看到他哭了。
  No.49
  突然一下子就不想说话。九月末的时候,我们迎来的秋季运动会,在那片被张平引以为傲的体育场上。我远远看着看台一角,高三的那群低着头做题分秒必争的学长学姐也许就是将来我的模样。
  只有我们高一这群学生还煞有介事地排练走方阵,喊口号,穿整齐的检阅队队服。那些高二高三的检阅队伍完全没有规定服装,大家像完成任务一样走了一圈。
  我托腮看着余淮他们这些男生参加各种项目,胸前背后用曲别针别着运动员号码,“生龙活虎”的样子,自己的眼皮却都要粘连在一起了。
  韩叙竟然也参加了800米和4X100米接力。我怀疑他那清瘦的小身板会不会因此阵亡,当然这种话是断然不能在简单面前说的。
  张平很高兴,简单和β等女同学对运动会倾注了很大的热情,写宣传稿和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诗朗诵往主席台送,被选播之后会给班级加分——只有我从简单那首“赞800米运动员”里面听出了浓浓的比奥利奥夹心还甜的倾慕。
  “你就那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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