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做戏(popo)-分卷阅读71

出来,去了中学读书。
然而阴差阳错,最后还是上了战场。
二十多岁真是奇妙的年纪,纵然模样上瞧不出什么,顶多胖一些,或者头发长一些,可心境却是昼夕之间的成长。
一场战事,一番筹谋,恨不得每一刻都在打磨他,雕刻他,把他变成另一个人。
他笑了笑,想起一桩陈年旧事,也与戏园子有关,面色带了一点暗,却还是轻笑着,“世上含着金汤匙的人还是少,许多人年轻的时候为了名利,忍辱偷安,半分顺心都没有得到过,到了老了,不再风华正茂,却掌握了权与势,反而要去掠夺旁人的青春。”
“少年人,总是天真,也总是软弱,就像肥嫩的一块肉,自然合他们的胃口。”
他抬了头,远处的钟楼上,有钟声传过来,从前象征王室和权势的地界,沧海桑田,也不过是一个物件,一段声音。
四少垂眼时,靳筱已偏了头,打量他的神情。
“平民眼里是特权的风光与神秘,看客当一件新奇的谈资,当权者自然不过是一时兴起,可少年人呢。”
他勾起唇角,似乎在咬牙切齿和轻描淡写之间徘徊,却仍旧带着无尽的讽刺和轻蔑,“弱小真是种原罪。”
四少抬了眼,对上靳筱问询的眼神,又笑了笑,抬起手,指向不远处得一张随风飘摇的招幡,“瞧瞧,是不是那一家?当真是个老字号。”
确实是家老字号,不过小小的店面,在这三伏天,仍旧坐满了人。食客多半坐到了外面,贩夫走卒,商人伙计,什么样的人都有,四少只听闻这是家有名的羊肉汤,倒不知道,这样接地气。
越是平民爱的食物,往往才是市井里的真味。从前信州城的太太小姐们,也爱托人去城门买一碗馄饨,用料不一定珍贵,价格也不过几个铜板,家里的大厨,却如何也做不出来。
生活越艰难,就越只能从口腹之欲里,寻一时半刻的放松和满足,平民才会真正用心敬畏食物,因而有时候,反而敏锐过最经验的老饕。
四少还没有踏进店面,食客碗里的羊肉膻味,已经传到他鼻子,让他顷刻变了脸色,脚步也慢下来。讨厌膻味的人,闻之就要作呕,靳筱未见过他这样,也站定了,瞧着狭小店铺里,店家在烟雾缭绕的羊肉汤锅面前忙碌,嘴角不自觉抿起来,转了身,又笑道,“闻着确实很香,可今日太热了,太阳还没有落下,我也没有胃口。”
她拉了他的手,要带他往回走,“不如再去别处看一看。”
可她的手却反而被握住了,颜徵北把她拉回来,仿佛已看透她在想什么, 低了头,嘴上说笑着,眼里却很温和,“来了封州怎能不吃呢?我可只今日陪你一回。”
靳筱还要开口,四少却已拉着她,往里面走,又喊了声,“掌柜,来一份招牌的羊肉汤。”
他们最后找了处远离食客,靠近大树的阴凉位子,羊肉汤氤氲的气息扑面,靳筱握着筷子,却很踌躇。四少当真讨厌羊肉的味道,她瞧得出来,纵然他勉强了,坐在这里,也必然不好受。
她想胡乱吃几口便走,却被四少识破了,偏了眼盯着她,“你若少喝一口汤,便是浪费我大老远带你来的心意。”他看了眼远处的食客,又道,“也不许囫囵地吃,你没有店面要顾,没有工时要算,便这样老老实实地,喝到最后一口。”
他说话的语气,还以为是逼靳筱在吃胡萝卜,靳筱盛了一口汤,果然鲜美醇香,不负盛名,可她心里却有一点酸楚,因她看出四少面上的忍耐。
她拿余光去看四少的神情,自然被颜徵北瞧见,便干脆挂了笑问她,“如何?值不值得我们走这一遭?”
自然是值得的,自然也除了因为汤的味道好,还因身旁那个人。靳筱点了点头,却不敢看他,只低着头去喝汤。许是怕她急了,四少又去抚她的背,“慢一些喝,不要烫到喉咙。”
可他却不晓得,让一个女子染上丈夫不爱的气味,是一种折磨。靳筱从不知道喝羊肉汤是这样的煎熬,光是想到这味道让四少作呕,她便半点胃口都没有。
可诚然这是他的心意,偶尔她偷偷去看他,瞧着他带了笑,歪着头看她喝汤的样子,她便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点点痛,又有一点点甜。
凡事沾了他,情绪便说不出来。他在绿荫下微笑的样子,眼眸间的温和,叫她耳梢突然红了红。可她想到自己一会一身的羊肉气,脸却更红了,平日里吃饭,总要说几句话,可今日她一句口也不开。
如此踌躇,更让靳筱觉得自己当初闹着来喝,真是同自己挖坑。她便这样带着思虑喝到见了底,交差了一般,拿手指了指碗底。
四少往碗里瞧了一眼,又抬了眼,打量她的神情,看她眼神飘忽,又问道,“好喝吗?”
靳筱点着头,却心虚的很,她方才只顾着思虑回去的路上,如何避着同他说话,其中滋味,却没有仔细品味。四少看在眼里,“啧”了一声,往那粗制的竹椅背上一靠,莫名又有了纨绔气,“我看也不过是虚名,未见得多么美味。”
如此倒对不起店家的招牌,靳筱眨了眨眼睛,站起来,便要往回走。
她这样沉默了半天,嘴也抿的紧紧的,四少再迟钝,也晓得是怎么回事。靳筱低着头,急急地往回走,便没有看到四少嘴角的坏笑。
刘士官已带了车在街口等着了,他们只消走过去,便能上车回旅馆洗漱。可方才不过短短的一条街,如今却觉得曲折八拐,难走的紧,四少却还偏偏不放过她,时不时问她面人好不好看,又拉着她,进了一家木艺店,非要挑一个雕花的手杖,买下来,回去送给父亲。
如此到街口的路,便更加漫长,她不晓得,自己红彤彤的耳梢,和面上的焦急,早已藏不住了。四少回头问她买紫檀的,还是黄杨。可靳筱哪里有心思,胡乱指了一个,四少瞧了瞧,又同她确认,“这个?”
靳筱忙点头,只盼他快些买下来,她好回到旅店,可四少却非要较真一般,又问了一句,“黄杨的?”
她哪里看得出是什么材质,只好又点了点头,可四少的嘴角却如何抑制不住了,一口牙齿露出来,像捉弄她的男孩子,“可这是紫檀的呀?”
他意识到自己笑得过于开怀了,要收敛地转身,可方才四少眼里的幸灾乐祸,早叫靳筱看见了,自然知道她心里的焦急和忐忑,都入了他的眼。
她一时羞恼极了,不只是被看穿,而是她这般介意自己的气味,怕他生厌的样子,真是傻气的很,如此她更加觉得自己脖子都跟着红了,热气喷到脸上,靳筱只怕自己这个样子,像个熟虾子,蠢笨的紧。
她是最怕被人看穿的,因得体和矜持,都是她维持的体面,体面了,她才有底气同他站在一起。她偏了头,瞧到一旁的木框镜子里,露出自己惊慌无措的样子,当真失态的很,西洋镜子将她的不安照了个透,更何况是人眼呢?
她晃了晃神,竟一时仓皇,转了身子,趔趄了一下,又倏然跑了出去。
靳筱一面跑,一面捂了自己的胸口,她不知道原来同一个人,除了愁绪和甜美,还会有这么多激烈的情绪,会因为一个眼神手足无措,一次呼吸满面通红。
她瞧见一个巷口,便躲进去,方才捂住自己胸口的手,又突然握住自己的脖子,仿佛这样能让她的心,跳的慢一些。
她心里头是什么?这样酸涩,又这样惶恐,她在想,似乎是羞耻,这情绪离她竟然如此的遥远了,上一回是什么时候?是学堂的修女委婉的劝她回家的时候?从那时起,她便把自己包裹住了,母亲当着柳家的面责骂她,柳岸之的母亲明里暗里地嘲讽她,信州城的太太小姐瞥见她时眼里的奚落,她都当作没有听见,没有看到,不进耳目,更不放心上。
可如今她的壳子裂了一道缝,露出里面那个瑟缩的,惶恐的,害怕被欺凌,被漠视,被奚落的女孩子,可那样的女孩子是不体面的,因软弱是一种原罪。
只有假装听不到,只有不去在意,哪怕身上受了伤,只要膝盖尚且没有跪下来,便还能云淡风轻地站着,甚至笑出来。
可如今她竟开始羞耻,开始觉得自己不够好,开始害怕他人的厌恶,开始惶恐了。
她在这狭小的巷落,兀自皱了眉,又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