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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分卷阅读27

。画中的女人是跪在地上的,长裙盖住了她的膝盖和脚裸。接下来,重要的部分是手,女子的手臂_0_luo_0_lu着,在白璧的画笔下看上去光滑而富有弹性。而最难画的手指和手背却是整个画面的最中心,因为在这幅画里,女子的双手正捧着一颗人头。那是一颗被砍下的男子的头颅,头颅的脖颈处流着近于黑色的血污,以至于使得女子的手和长裙的下半部分也是鲜血淋漓。人头的脸正面朝着上方,所以在画面里只能看清他的额头和头发,而他的脸则被隐藏了起来。
  白璧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看这幅差不多已经快完成了的画——一个白衣女子捧着一颗男人的头颅跪在沙漠中。她觉得这是一个她想象中徘徊了许久的构图,她总觉得这想象与现实并不远,现在,终于跳上了画纸。她继续画下去,涂抹着背景,背景除了荒原以外,还有一个个古堡似的残垣断壁,一个个隆起的土丘,实际就是坟墓,这些都用了很深的颜色,被笼罩在了黑暗的阴影中。至于画面的上部是深蓝色的天空,在空中,她画上最后一个部分——月亮。那是一个弯弯的月亮,被周围的深蓝所包裹,所以也发出了近乎于蓝色的月光。
  白璧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再在画面中的一些细节部分进行一些加工和修改,某些地方的阴影还需要加深。
  最后,她在画面空出来的左边用黑色的颜料自上而下地写了四个字——魂断楼兰。
  海报终于完成了,上次她说过,她要为《魂断楼兰》这部戏画一幅演出海报,以取代剧场门口那幅不堪入目的作品。她知道,现在许多类似的海报都是用电脑制作的,但她依然喜欢以手工的方式,因为她相信画笔的感觉,那种感觉永远胜于鼠标。白璧拿起手中的这幅海报,这也许是她画过的最大的画,她是把画贴在墙壁上才画完的,因为整幅画足有她人这么长,而宽度也接近了一米。她打开了窗户,把整幅画放在窗下,让风把画上的颜料吹干,然后她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画里的那个女子。看着画中那个捧着爱人的头颅的女子,她忽然想起了《红与黑》里的玛格丽特,她穿着一身素服纪念那个几百年前被法国国王送上断头台的王后的情人,也就是她的家族的那位先人,王后是捧着他的头颅去埋葬的。
  忽然之间,白璧想到了自己。
  白璧是在下午两点多出门的,她背着那根超长的画筒,足有一米长,画筒里装着那幅演出海报。背着画筒的她走在马路上很显眼,但她并不以为然,或许是早已习惯了。她快步走进地铁,眼角随意地瞥了瞥地铁通道里的壁画,现在不是高峰期,地铁里的人不算多,她买了张短途车票,走入了候车站台。
  当地铁列车呼啸而来,缓缓停靠在站台上的时候,白璧忽然有了一种错觉,她觉得当车门打开的时候,江河会从里面走出来对她微笑。当然,江河终究还是没有从车厢里走出来,可是,当她走进车厢的时候,却看到了另一个人。是那双眼睛,从踏进车厢的一瞬,她就感觉到了那双眼睛,白璧四处张望着,终于,她的目光与那双眼睛撞在了一起。
  她叫什么?白璧心里立即跳出了那个名字——蓝月。蓝色的蓝,月亮的月,这个名字还有与这个名字所联系在一起的那双眼睛一直在白璧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这双眼睛就在她眼前。
  “你好,蓝月。”白璧走到了舞台剧演员蓝月的身前。
  蓝月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一个难以言说的微笑,接着点点头,轻声地说:“你好,你叫白璧是吧?我还记得你,你说你是萧瑟的朋友,还是一个画家。”
  “我可没说过我算是什么画家。你现在是去参加排练吗?”
  蓝月点了点头。
  白璧笑了笑说:“那么我大概是出来得早了,我就是来看萧瑟还有你们排练的。”
  “原来我们是同路的,那么一块儿走吧。”蓝月伸出手指理了理头发,白璧似乎能从她的发丝间嗅到体香。
  车门开了,现在停的是一个大站,一下子拥进来很多人,让车厢显得拥挤了起来,白璧和蓝月挤在人们的中间,这让白璧很不舒服,她一向很讨厌这种拥挤的环境,这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蓝月却似乎无所谓,表情依旧,一股似笑非笑的感觉始终挂在嘴边,她的手牢牢地抓着把手,身体却随着列车运行的节奏而缓缓摇摆着,就像是在跳着什么舞,白璧看着她这样悠然自得的样子,居然有了些羡慕。
  蓝月注意到了白璧身后背着的长长的画筒,于是问她:“你背的是一幅画吧?”
  “对,我上次说过,你们剧场门口的那幅海报太差劲了,我为你们重新画了一幅,到那里就给你们贴出来。当然,是免费的。”
  “你画得一定很好。”
  白璧摇摇头说:“我很少画这种用来做招贴的画,不知道贴出来以后效果会是怎么样。”
  蓝月只是对她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终于到站了,她们两个人走出车厢,离开了地铁车站。马路上的阳光洒在白璧的脸上,她一边走一边悄悄观察着蓝月,白璧总以为自己的脸色很苍白,但现在她眼中蓝月的脸似乎比她更苍白。蓝月似乎察觉到了白璧的目光,轻轻地说:“别这么看着我,白璧。”
  “对不起。”白璧有些尴尬地说,“我只是觉得你作为一个演员,有着非同一般的气质,你可以成为一个非常好的演员。”
  蓝月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说:“谢谢,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演员?其实,我们每一个人不都是在演戏吗?”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演戏?”白璧有些自言自语地说,她对自己点了点头,“是啊,你看这马路上匆匆而过的人们,他们每一个不都是在生活中演着各自的角色,有的是表演给别人看,而有的,是表演给自己看。”
  “我就是表演给自己看。”蓝月立刻接着说,“所以,我不在乎别人的感觉。”
  “可你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很好。”
  “真的吗?”蓝月说完就笑了起来,给白璧的感觉很奇怪,那笑声像是在自我嘲讽。
  说着说着,她们已经走过了那段迷宫似的马路,来到了剧场的门口。那张恶劣的演出海报依旧堂而皇之地贴在门口。
  白璧站在门口说:“现在就能把这张海报换掉吗?”
  蓝月点点头,给剧团里负责宣传的工作人员打了一个手机。半分钟以后,道具兼宣传策划就从剧场里跑了出来,他立刻就撕下了那张旧的海报,一边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这张海报是我画的,画得一踏糊涂,让你们见笑了。”
  然后,白璧取下了背上的长画筒,打开了盖子,把卷成圆筒状的画拿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展开了画,在道具的帮助下,一齐把她的画贴了上去。
  贴完以后,道具第一个说:“画得真棒啊,是哪个画家画的?”
  “就是这位白小姐。”蓝月轻轻地说。
  道具上下打量着白璧,嘴里直说:“看不出,年纪轻轻还是一个画家。”然后道具说剧场里正在布置场地,于是又立刻跑回了剧场里。
  蓝月静静地看着这幅新海报,似乎被定住了一般,如同一尊美丽的大理石雕像,而那双眼睛,则与画中的那双眼睛对视在了一起。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说:“这是我所看过的最好的演出海报。”
  白璧说:“你太客气了。”
  蓝月忽然把目光对准了白璧的眼睛说:“你是怎么画出海报上那双眼睛的?”
  白璧说:“说实话,那双眼睛我只在梦里见过。真的,在梦里。”
  “梦?是啊,梦,我们不都是生活在梦中吗?就像庄周梦蝶。”蓝月淡淡地说。
  “说得真好,你为什么总是能说出这些非常深刻的话?”白璧真的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女演员。
  “我只不过是说出了生活的本来面目而已,没什么深刻的,为什么人们总是把肤浅当深刻,又把深刻当肤浅?好了,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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