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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h)-分卷阅读36

到全套的。你要吗?我送给你。”
  陈泽犹豫了一下,说:“还是不要了,我可以自己买。”
  “你还在生我的气。”
  陈泽没吭声,吃冰激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这些天我想了很多。”
  那天他将陆知书赶出去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知道自己在生气,可是生气的本质原因,却是因为陆知书的态度。
  气他把自己当个女人,更气的是他提出交往的原因只是因为责任。
  陈泽总觉得,自己可以不去计较这件事,甚至可以去忘掉这件事,但是却不可以被人这样碾踏自尊。
  他突然就觉得累了。
  活了整整三十多年,除了事业,感情上一直是失败的。陆知书说的没有错,他再逞强,也始终需要个固定的伴侣,可以每天为自己做饭,下班回家时,家里不是漆黑冰冷,知道有个人在等自己。
  那个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可是没有。
  陈泽说:“那件事我已不想再计较。大家都是成年人,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也不怕丢脸的告诉你,我也的确享受到了肉体的愉悦。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不用多作一些无聊的事了。没有用的。”
  “那你为什麽要逃?”
  “你是指我申请调职的事吗?哦,那不是因为你。”陈泽用勺子戳著盒子里的冰激凌,慢吞吞道,“小沐过些天要回法国了。”
  “小沐?她是谁?”
  “算是未婚妻吧。那晚你们见过的。”
  陆知书猛然想起那晚在陈家门口见到的女人,有娇小玲珑的身材,灵动的双眼,站在陈泽身边小鸟依人,郎才女貌。
  他的心忽然就像被什麽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连呼吸都开始不畅了。
  “你……你是说,你有未婚妻?”
  陈泽点点头:“我已经三十岁了,总得有个家,小沐是个很合适的结婚对象,我也很……很喜欢她。我去法国的分部也正好可以陪陪她。”
  “那我呢?”陆知书脱口而出。
  陈泽心里一动,回过头来望著他,“我们有什麽关系呢?陆知书。我们之间,从头到尾除了肉体关系,还有什麽?”
  他回想起与男孩儿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就是因为荒唐的威胁。
  男孩年轻气盛,想要什麽就必须得到。他那时候也正好也因平淡的生活而空虚著,便半推半就地顺从了他,和他玩起了威胁与被威胁的游戏。
  游戏始终只是游戏而已。
  直到那晚,他们真的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陈泽才惊觉,原来男孩儿已经能给自己带来这麽大的影响力了。
  这不是个好兆头,他觉得自己再走下去,可能会输的一败涂地。
  (修改字数不能超过2033,所以剩下一小段放在作者有话里)
  作家的话:见他哑口无言,陈泽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吃完了最後一口冰激凌,站了起来,说:“我们就这样吧。以後你别再跟人胡闹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可以原谅你。”
  他走了,陆知书就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洪荒人流中,却一步都动弹不了。
  只是觉得,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东西,在心里悄悄的,疯狂的蔓延起来。

  (12鲜币)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调职书很快就批准下来了,护照手续统统办理齐全,只差三日後动身。
  公司的人提出要给陈泽办饯别会。
  陈泽婉拒。
  主管道:“这些年来我们受你照顾不少,如果没有你,我们也没有今天这样安逸。饯别会还请你能赏脸过来。”
  主管比他年纪大上十多岁,说出这样的话,陈泽也不好推拒,只好答应。
  那天来的人挺多,大家表现的都挺伤感,伤感到令陈泽都对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何时自己的人缘已变得如此之好?只记得从前年会时,只要他出席的地方,大家都退避三尺。他也心知肚明,每年只按著规矩露个面就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中筹交错,很快便醉意憨然。
  陈泽听著他们感激的话,絮絮叨叨,更有甚者,也不知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真的太过不舍,竟流出了眼泪。
  陈泽也喝多了,脑袋昏沈沈的,却还有人不断的来敬酒。醉意朦胧间,他抬眼,朝人群那头望过去。
  陆知书今夜也来了,却从头到尾没有跟自己说一句话,也没喝酒,只一人独自坐在人群末尾,酒店的灯光略微暗淡,年轻人的脸孔被阴影遮住,瞧不清他的表情。
  似乎是察觉到陈泽注视的目光,年轻人抬起头来,也怔怔朝这边看过来。
  二人视线纠缠著,说不清道不明,只觉有万千丝线绞缠在一起,结成一张巨大的蛛网。
  陈泽突然觉得压抑的很,连忙寻了个借口跑出去,蹲在酒店门口,想抽根烟。摸了半天,却发现没带火机。
  有只手伸了过来。
  打火机哢哒一声,火苗窜起。
  陈泽凑过去,把烟点燃,含混道:“谢了。”
  白色的烟雾在夜空中嫋嫋升起。
  陆知书望著男人被烟雾笼罩的侧面,清瘦而朦胧的,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不可碰触。
  “其实你不用走的。走的人应该是我才对。”陆知书也给自己点了根烟,蹲在酒店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我不知道现在要怎麽对你表达歉意。可是我的重心似乎放错了,好像事情已经偏离了轨道。我不晓得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我现在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麽。”
  陈泽没说话,默默吸著烟。
  陆知书也不再说话,就这样陪他蹲著。
  烟熄了一根,又很快点著一根,在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陈泽的火是直接从陆知书嘴边的烟上引来的,烟对烟,那姿势仿佛接吻。
  陈泽道:“年轻人,想这麽多有用麽?别告诉我你一奸成爱什麽的。”
  “……”
  “要真是那样,我会觉得你脑抽,该去看医生。”
  “我不知道。”陆知书说,“我不知道。”
  他始终还只是个20岁的年轻男孩子而已,再怎麽成熟,空白的情感经验却也令他为难,手足无措。
  陈泽夹著烟的手指顿了顿,烟灰悄然落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说:“算了,我累了。”
  说完,摁灭烟头,转身离去,留下陆知书一人,在黑暗中独自发著呆。
  出发那日,母亲一再叮嘱,到了法国要好好照顾自己,脾气收敛著点,注意安全,要珍惜小沐这样的好女孩子。
  她说什麽,陈泽都一一应著,
  母亲顿了顿,又说:“如果真的觉得和女孩子交往辛苦,也不必勉强自己,不管你是什麽样儿的,妈妈都爱你。”
  “不辛苦,妈妈。”
  母亲忽然哽咽:“妈知道你心里苦,你的身体……都是我的错。当年不该在怀著你的时候,还在部队里搞核研,害的你……”
  说到这,她不再说下去,眼眶红了大圈。
  陈泽走过去,从背後抱住她,温柔地说:“妈,我从没怪过您。”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母亲怀胎十月,生他时一脚踏在鬼门关,几近丧命。成长过程中,又替他遮风避雨,给他勇气给他爱。他对母亲只有感恩,从未有怨恨过。
  只是在年少叛逆期时,曾哭著问过母亲:为什麽要将自己生成这样?与周围格格不入,男不男女不女,像个怪胎。
  母亲当时没有哭,只是抱著他一遍遍的说对不起。夜里他起来去卫生间,看到母亲坐在黑暗中,一个人发著呆。
  他轻轻叫一声母亲。
  母亲回过头来。
  那晚没有月亮,屋子里也没有开灯,可是陈泽却清晰无比的看见了母亲眼角挂著的泪。
  她是那样坚强独立的女人,即便是外祖母去世时从来没有见过她哭,可是她竟为自己哭了。
  陈泽从那天开始,就再不以自己身体为耻。
  他学会了以平常心来面对。他不认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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