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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的陶醉-分卷阅读37

中升起一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甚至达到了痛苦程度的热望:
但愿这无比美好、暖入心胸的情感能有一部分温暖一下自己的生活,甚至最好让它
同自己完全联结在一起!他想,我兴许可以保护她若干年,也许在我的保护下她永
远不会(或者很晚才会)知道人世间的卑鄙——那种在某一个名字面前点头哈腰,
而把穷人踩在脚下的卑鄙行径。啊——他看着她的侧面:这时她刚刚像孩子似地张
开了嘴,大口大口吸着迎面呼呼吹来的新鲜空气,眼睛闭着——老人心想,只要让
我过上几年青年人的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现在,当她带着感激的神情转向他,又
开始娓娓而谈时,老人并没有全神贯注地听,因为这时他蓦地感到勇气倍增,他在
考虑着怎样以最委婉的方式利用这也许是最后的时机,试探一下她是否对自己有点
情意。

①约翰·斯图亚特·穆勒(1806-1873) ,英国经济学家、唯心主义哲学家功
利主义者,鼓吹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

在舒尔斯-塔拉斯普他们喝茶小憩。 然后,在林荫大道的一条长椅上坐着闲谈
时,他小心翼翼、转弯抹角地开始他的追求了。他说,他有两个侄女住在牛津,年
龄和她相仿,假如她愿意去英国的话,可以在她们那里居住;有幸邀请她去同侄女
们住在一起,是一件他感到十分快慰的事,而如果她不讨厌他的陪伴,当然啰,这
是个老头子做伴啦,那么,他将非常愉快地带她去游览伦敦。只是一件,他当然不
知道她是否下得了决心离开奥地利到英国去,不知道她是否家乡有事离不开——唔,
他的意思是说:是否有什么她觉得不忍割爱,从内心里感到难舍难分的事,话说得
是够明白的了。然而,克丽丝蒂娜此刻正沉浸在洋溢的热情中,竟一点没有明白老
人的用意。啊,不,没有什么事,她多么想到世界上其他地方去看看啊,听说英国
非常美;关于牛津,还有牛津那有名的赛艇,她听过的多了,人们都说没有哪个国
家体育活动这样普及,没有哪一处青年人能玩得这么痛快!
老人的脸色阴沉下来了。她说了半天,竟连一个字都不提他!她只想到了她自
己,只想到自己是年轻人。他的勇气丝毫也没有了。不,他想,把一个充满青春活
力的年轻人关在一座古堡里,让人家陪伴一个老头子,这简直是犯罪!不,别去碰
钉子了,别出丑了,同她告别吧,老头子!你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太晚了!
“我们该回去了吧?”他问道,声音突然完全变了,“我担心晚了凡·博伦夫
人会着急的。”
“好的,”她回答,接着又兴致勃勃地说,“我们玩得真是太尽兴了!这里的
一切都是那么美,独一无二的美!”



第十一章

在车里,老人坐在她旁边不怎么开口了,他在为她悲伤,也在为自己悲伤。然
而她却一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点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她睁大眼睛,眺望着
车窗外的景色,热血在晨风扑打的面颊底下快活地奔流着。
当他们的车来到宾馆门前时,正好响起锣声。她充满感激地同敬爱的老人握手
告别,连蹦带跳地跑上楼去换衣服:现在她已经是动作异常敏捷、自如了。初到那
几天,每次梳妆更衣她都害怕,每次都要犯愁、感到吃力,当然同时每次也都使她
激动万分、欣喜若狂。她一再为镜中那个宛如从天而降、实际是她自己摇身一变而
成的花枝招展的美人惊叹不已。如今她已经习以为常,知道自己每晚都是美丽的,
都是优美时髦、珠光宝气的了。现在,一两个敏捷的动作,那色彩艳丽、宛如轻纱
的连衣裙便飘拂着从她挺拔的胸脯上滑下,在红红的嘴唇上又稳又准地再抹上一道
口红,又一摆头把头发甩正,再刷地围上一条围巾,这就齐了。瞧,她过这寄人篱
下的豪华奢侈的生活,竟已自然得跟在自己家里完全一样了!再扭身回头看一眼镜
中那个我吧:唔,真好!太满意了!这样想着,她飞也似地一阵风跑到姨妈房间去
约她一块吃晚饭。
但是,来到房门口她惊愕地愣住了:屋里乱七八糟,各种东西都翻腾出来,箱
子已经装满一半,鞋、帽及其他衣物散乱地堆在圈手椅上、床上和桌上,这平日井
井有条的房间,现在是乱得一塌糊涂了。姨妈穿着睡衣,正在用膝盖帮忙使劲关一
只很难关上的箱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呀?”克丽丝蒂娜惊叫起来。姨妈故意
不抬头看她,而是涨红着脸,气呼呼地继续压箱子,一边哼哼着宣布说:“我们要
走……哼,这该死的箱子……怎么老是盖不上……我们要走了。”
“哦,多会儿走?……怎么回事?”克丽丝蒂娜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这时她
已经无力支配自己的筋肉活动了。
姨妈又用拳头使劲砸了一下箱锁,这回总算吧嗒一声关上了,她喘吁吁地站了
起来。
“是啊,实在是有点可惜,我也觉得很遗憾啊,克丽丝特!可我一开始就说过,
安东尼不能适应这高山地区的空气。对老年人来说,这样的空气已经不适合了。今
天下午他的哮喘病又发作了一次。”
“我的天!”克丽丝蒂娜迅速迎向老姨爹,他这时正好带着一脸懵然无知的神
情从里间走出来。她激动得浑身颤抖,大为震惊地、柔情脉脉地拉住他的手。“你
身体怎么样了,姨爹?但愿已经好些了吧?天哪,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呀,如果知道
我决不会出去玩的!不过说老实话,你现在气色真的又挺不错了;是不是呢,你一
定感觉好些了吧?”
她六神无主地看着他,这惊慌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她完全失去了自制。但
是,这时她还不清楚她也该走了。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这就是:善良的老人病了。
她只明白这一点,她是在为他,而不是为自己感到惊慌。
完全同平时一样健康、一样不爱动感情的安东尼,在她这副真心诚意、充满柔
情地为自己担惊受怕的动人模样面前,深深被打动了,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现在
他才逐渐明白自己将要被卷进去的是一出多么令人难堪的笑剧。
“唉,哪里话,亲爱的孩子,”他咕哝道(真该死,克莱尔为什么要把我推出
来做挡箭牌呢?),“克莱尔这个人你是了解的,她就是喜欢夸大其词。我没有哪
里不舒服,而且要是依了我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呆下去的。”妻子简直是莫名其妙
地编造这个谎话,使他感到恼火,为了发泄怒气,他几乎是粗暴地补充说:“克莱
尔,你倒腾来倒腾去干什么,能不能先撂一下?时间还多的是嘛。难道我们不要同
这好孩子愉愉快快地过一过这最后一个晚上吗?”可是克莱尔仍不停地忙活着,一
句话也不讲;看来她是害怕那无法回避的事:向克丽丝蒂娜摆明真情、作出解释;
安东尼则使劲往窗外看(她这叫自作自受,我是爱莫能助了!)。位于他们两人中
间的是克丽丝蒂娜,她像一个讨厌的、多余的人,默默无言、心烦意乱地站在这间
乱糟糟的屋子里。出事了,这她心里清楚,出了一件她现在不明白的事。一阵刺眼
的闪电已经过去,现在她的心怦怦乱跳,等着那随之而来的雷鸣,可这雷声却左也
不来右也不来。然而它是一定要来的。她不敢问,也不敢想,但全身每一根神经都
感觉到出了大事。他们老两口吵架了吗?是不是纽约来了什么坏消息?也许是交易
所里出了问题,或者姨爹的商号怎么样了?要不就是银行倒闭了,现在不是每天都
能在报上看到这类消息吗?还是姨爹真的旧病复发了,仅仅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才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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