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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边有朵栀子肥 (民国)-分卷阅读2

吱嘎吱上去,换双袜子又嘎吱嘎吱下来,往厨房走,午后这里正是手闲之时,几个厨婆子坐在台阶上围圈打长牌,其中个姓薛的婆子,一双绿豆眼却把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姐儿今有十七八罢?读书了不得,愈发像个小姐样子,我家阿涞高攀不上喛。”

冯栀听出话里酸意,佯装不明白,问另个婆子她姆妈在哪里,走进灶房里,果然只有冯氏闷头在拌荠菜猪肉馅,一旁撂着一叠馄饨皮子。

她自去缸里舀水洗净手,再回转来,馅已经拌好,冯氏坐在竹篾旧椅子上抽水烟,嘬着嘴唇吧咂响,红光一闪一灭,青烟笼迷脸庞,一阵失魂落魄。

冯栀试试馄饨皮子,有些发粘,揭片皮子,挟馅搁中央,对折再折,两头一捏,一个鼓囊的元宝便展在指尖,搁案板上,再洒些干面粉。

冯氏开了口:“昏时陆点,二老爷派车来接你去南京路的公馆。”

冯栀低“嗯”一声,彼此又无话,厨房里一方小窗开得高,被两条悬吊的风鱼遮挡严实,灯泡虽拉亮却熏满油黄,光线很阴暗,倒是灶膛里亮光一片,在炖茶,茶香随着咕噜咕噜声渐渐溢开来。

冯氏终冷笑说:“不用摆脸子给我看,我个寡妇帮佣做工,辛苦拉扯你长大,吃饱穿暖已属不易,哪有余钱供你上女校!你不愿去公馆就不去,没得谁逼迫你。照理你也到出嫁的岁数,趁还年轻吃香时,我也能多收些聘礼,再过两年就成陪钱货,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到那时连阿涞这等猪狗样儿的,都要百般嫌弃糟践你。”

冯栀听得直戳心底,她手未停,视线却有些模糊,抬袖抹把眼睛,方道:“没摆脸子给你看,总要把这学期念完,拿到毕业证才好,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冯氏还欲羞辱她几句,忽听有脚步窸窣由远及近,便闭了嘴,斜身探看,来得是大奶奶跟前丫头彩娥,她踩着门槛吩咐:“冯婶子,大奶奶晚间想吃酸菜黄鱼面,黄鱼刺虽不多,却也要弄弄干净,勿要像上回,卡了奶奶的嗓子,谁都过不安生。”她又皱皱眉,拿手扇鼻息:“你又抽水烟,弄得饭菜里也是一股怪味。”

冯氏连忙把烟筒放下,起身陪笑道:“瞧你说的,我就趁闲抽一嘴子,忙时哪里敢碰一下,就恐老爷太太们忌讳呢。”又道:“我才炖的香茶,给你斟碗来吃。”一面去洗碗拎壶。

彩娥凑到冯栀跟前看她包馄饨,有些嘴馋,笑问:“包给谁吃的?先给我煮碗来尝。”

冯栀未开口,冯氏抢着说:“是二老爷遣人带话来,想吃荠菜肉馅馄饨,让包好送到公馆去,突突然然的,到哪里寻荠菜,好不容易找来些,就拌了这点馅,可不敢分谁吃,等明儿备了再给你送去。”有种说不出的神气。

彩娥听得悻悻,略思忖问冯栀:“你倒下学早,这时候还不见五小姐回!”

冯栀语气平静:“五小姐还有钢琴课要上。”

“是麽?”彩娥紧盯她的面庞,笑了笑:“外头可有些五小姐的风言风语,也不知是真是假呢。”

冯栀摇头:“我不知。”她俯身拿过带盖的小铁锅,把馄饨摆在箅子上。

彩娥冷哼一声,推开冯氏递来的香茶,头也不回走了。

.............

冯栀拎着小铁锅到常二爷的公馆时,天边红灿灿似火烧云上来。

管家特意说:“二老爷在卧室里睡有半个时辰,估摸等会儿就醒。”

这话委实令人多心,冯栀便到厨房里,把馄饨交给娘姨下锅,她哪里也不去,窗上安着一根根雕花铁栅栏,外面是南京路,能看见不远处,大世界闪耀的五彩霓虹。

娘姨盛好馄饨,冯栀挑只白瓷调羹插在碗里,热腾腾端着,地面铺着狮子滚绣球绒毯,一直延伸到楼上去,怕汤洒溅出来,褪了鞋只穿袜,小心翼翼的踩楼梯,左手二间门虚掩条小缝儿,烧得龙涎香味悄悄散出,她用脚尖踢了踢门,小缝变成大缝,足够她一人侧身近去。

房顶水晶吊灯没开,只床前柜上有一盏掐丝珐琅镶玻璃灯,灯光是柔和的橘黄色。

她听得常二爷嗓音冷沉:“是谁?”便低声回话:“是冯栀,送馄饨来给二老爷。”

欲要搁桌上,却又听他道:“你端过来。”

常燕衡已经坐起,腰下搭条樱草洒花被,上身只着荼白里衣,懒洋洋倚靠床背,光线虽然昏暗,冯栀却能感觉他的目光、深邃锐利地看着她。

她(他)们从年后就没怎麽见面,他整日局里繁忙,大多时歇在这边公馆,纵是回府给老太太请安,亦来去匆匆,她呢忙着念书,还要替姆妈做事,也是没甚空暇。

除非迫不得已,比如缺钱的时候。

常燕衡晓得这丫头穷得只剩下自尊心了,是以估算时候差不多,便主动指一件事,让她能体面的过来。





鬓边有朵栀子肥(民国)第叁章燕憩栀(h)
第叁章燕憩栀(h)
常燕衡拿调羹舀馄饨慢慢吃着,他喜欢荠菜肉馅,有种清香的野趣。

偶尔看一眼冯栀,她巧妙的避过床前灯橘黄的光线,挨捱窗前垂手而站,仿若映在落地锦帘上一道黑漆沉默的影子。

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年纪还小呢,少女的自尊心,倔强又不甘示弱,偏偏被无情现实撕扯的千疮百孔,她却非要缝缝补补自欺欺人,可爱又有些可怜。

很捧场的把面汤喝尽,那道影子总算活了,接过碗去,又端来香茶伺候他漱口。

常燕衡淡淡说:“打个手巾来。”手巾没拧干,把干燥的掌心都润得潮起:“嗯?怎是湿的!”

冯栀抿抿唇,走上前要替他换一条,哪想得却被他箍住腕往怀里拉,连惊叫都未来得及,背脊已紧贴床褥的柔软,二老爷宽肩厚背,因着魁梧高大,轻易便把她整个儿轧在身下,心突突地往上跳,接着烫了脸,甚是无措地紧攥住他胳臂袖口。

常燕衡并非急色,抬起指骨摸她的脸:“搽胭脂了麽?这麽红!”

“才没搽胭脂呢。”冯栀晓得总是躲不过这场床笫之欢,便也顺服的不再挣扎。

常燕衡轻笑,把她齐整的前溜海抚成人字型,显出奶白光洁的额头,平日里前溜海和浓睫毛总把眼睛遮藏,你细看,略天青色的眼白,眸瞳若浸水里的黑石子,总没有甚麽表情,他俯首亲亲她的鼻尖,她眼里荡漾起水波,有了嫌弃的神采。

常燕衡噙起嘴角,看着她发鬓有个塑料绿卡子,用来夹耳边散落的碎发,卡尾缀着一朵栀子花,故意染的泛黄免去忌讳,小巧并不精致,很廉价货色,躲在乌亮滴油的发中,却看得他很心动,伸手摘下丢到床柜上,瞬间被灯光映成橘红色。

他去解格子旗袍襟前元宝扣,领口旧了,因常搓洗已磨得毛毛的,冯栀睇他的眼神起了异样,顿时察觉到,却也不吭声儿,只扭头看那灯,灯罩上描着桃花枝,开了几瓣,浓浓的红色,又觉不像桃花,好似冬梅,从玻璃里鼓突出来,她鬼使神差的竟伸长胳臂,用指甲去掐那瓣。

“专心些。”常燕衡眸光幽黯,扯下她的旗袍,解开胸衣,露出玉搓雪揉的乳儿。

十八岁女孩儿的胸乳,青涩稚嫩,却也敏感极了,娇颤抖动如一对受惊的白鸽子,嫣红的奶尖儿触及空气,盈盈硬翘着耸立。

常燕衡俯首欲去吃含,颈间却缠上胳臂,引着他去亲她的嘴儿。

他自不客气,舔舐若花瓣娇艳的嫩唇,再抵开将大舌送入,冯栀喘不过气,悄用舌尖去推拒,却正是着了他的道,被他的牙不轻不重地咬住,猛吸一通甜水蜜涎,再哺喂她吃下自己的。

冯栀喉咙微动,被迫吞咽他湿热的津唾,房间昏蒙静谧,只有啧啧混搅声响。

常燕衡粗喘着分开彼此唇舌,直身脱去里衣解散裤带,里裤松垮垮挂在臀边,肚脐下浓密黑林蔓延至胯下,儿臂粗胀的_0_rou_0_jing露出一截,看一眼就觉分外可怖,冯栀抑不住满心的害怕,一脸惶恐难安。

常燕衡深知自己那物现在有多粗有多硬,这几月除非手解,都抑忍着等她来,可看她紧张成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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