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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边有朵栀子肥 (民国)-分卷阅读9

可怜人,你不知她从前有多漂亮,年纪很轻成了寡妇,被逼嫁给小叔,只得逃出来,带我四处帮佣讨生活。我很害怕重复她的命运......”她顿了顿:“所以,没有常二爷,也会有李二爷,张二爷,只要给我钱完成学业,我都可以的。”

“阿栀...”月梅劝慰她:“等你毕业就好了。”

“是啊!”冯栀眼里还含着苍凉,却微笑,她想想,从袖里掏出个折叠的手帕,揭开是一沓整齐钱票,一起递给月梅:“你拿去用罢,总能救一阵子急。”

月梅喜出望外,接过小心地收好:“你身上揣这麽多钱,可要提防三只手,近来这样的人是越来越多。”

冯栀没有说话,忽然听到从学校方向传来钟声,这才告辞,月梅认真道:“这些钱我会还你的。”

“不忙还,我现并不缺用。”她招招手走了,近教室前先去水槽洗饭盒,恰遇见教钢琴的薛小姐和另两个先生也在,恭敬地称呼一声,薛小姐她们眼都未斜,只敷衍地点点首,又继续自顾说话。

薛小姐问:“你们能买到《野草闲花》的电影票麽?高价票也行的。”一个先生道:“早五日前大光明门口就放着售罄牌,票贩子手里也空了。”另个先生问:“不就是场电影麽!怎地如此火爆?”薛小姐撇她一眼:“因为这部男主角是金焰。喛,都说他和常家二爷分外的像。”

“常毓贞的二哥麽!”前个先生面露恍然:“你这般说倒真是....像极了。”

另个先生也笑起来:“怪道票子紧俏,原来都指着看常家二爷去。”

“唉哟,还有课,不说了。”薛小姐把饭盒甩甩,一道水痕溅上灰白的墙,没人在意,她更是习惯了,走在廊前,忽听身后喊:“薛小姐。”

她作风洋派,不惯学生喊先生。

回头看是冯栀,穿件青蓝发白的布旗袍,已经洗得表面泛起绒光,却愈发映衬发的乌黑、肤的雪白,小嘴一抹红。

似乎有些意外她还在这里,沉着脸问:“有事?”

冯栀递给她《野草闲花》的电影票,薛小姐接过,神情有些吃惊:“你从哪里得的?”又迟疑:“倒不好拿呢。”

“府里老爷随手赏的。”冯栀镇定道:“方才听薛小姐说很想看,我却对这些没兴趣,每趟看都睡着了,实在浪费。”

薛小姐听得嗤笑一声,把饭盒挟在胳膊肘,她今天穿条鹅黄嵌银线西洋裤,有口袋,作势去掏:“我把钱给你。”

“不用。”冯栀摆手:“也不是花钱得的,怎好意思收你钱,被旁人晓得要瞧不起。”听得又是一阵钟响,她微俯腰作个礼:“得上课去呢,再见。”

薛小姐喊住她:“我听你弹过钢琴,指法生疏,以后琴房空闲没课,你想要练习就来罢。”

冯栀连忙道过谢,辄身时,噙起了嘴角。





鬓边有朵栀子肥(民国)第拾叁章失约人
第拾叁章失约人
白日里还有太阳,至黄昏时凉风紧起,刮蹭出零星雨沫,四处飞散。

离电影开映不多时,门前有几个孩童,手里拿着玫瑰花,恋恋不肯离去。

常燕衡下了汽车,未打伞,只把帽子戴上,司机摇下车窗,恭敬道:“这附近停满了,我开到大世界去。”

常燕衡颌首,快步朝大光明电影院去,这是座美式建筑,大幅的广告牌高竖,用浓墨重彩画着一对拥抱的男女。

墙面贴的是黑色大理石,鸡油黄铬合金框条嵌大片玻璃做门,映出一位俄罗斯女郎高大丰满的身影,见得人来,连忙热情地拉开侍迎。

孩童围簇上来,争先恐后地嚷嚷:“先生,买束花罢!”

那女郎接过他手中的票,递上一瓶桔子汁。

常燕衡摆手,走进大堂环顾四围,喷泉飞溅着大朵水花,除俄罗斯女郎,除个抱着孩子走动的太太,大体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在等他。

他继续朝放映厅走,厅内暗下来,大幕布开始晃动黑白人影,几盏花状壁灯幽幽透出昏橙,他借着星光踩上阶梯走到五排,位子在中央,一阵欠身缩腿地窸窣响,夹杂着轻微不满声。

薛小姐默睇右侧空位,心底不由感慨,想进的进不来,得进的却不来,正如她悲催的爱情人生。

忽便见过来一人,纵是脊背压低,依旧显得高大清梧,幕布里影片恰至_0_qing_0_tian_0_bai_0_ri,朗朗乾坤,全场也跟着明亮了许多,她悄瞄那人近至空座脚步微顿,头微垂,圆帽遮住额头和眼睛,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薛小姐有女性天生的敏感,能察觉他透过帽檐在打量她,目光濯濯,这是个很有魅力的成熟男士,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不自觉的抬手抚了抚鬓角,就听那人嗓音低沉入耳:“借过一下。”

他不坐下麽,薛小姐愣了愣,本能的并腿后缩,让出空隙来,那人头也不回径自走了。

原来是个走错座位的过客,她心底浮起一抹怅然。

冯栀早早梳洗上榻,倚在枕上拿本书,雨似乎大起来,滴嗒滴嗒打在天窗上,像落在她心里。

有些神魂不定,翻了许久还是停在那页,木梯嘎吱嘎吱地响,探出李妈半只脑袋,她端个盘子举高:“黄枇杷,晓得你最欢喜。”

冯栀连忙下床来接过,剥了颗吃,看着皮黄里头却是酸的,两个大核像两个栗子,霸道的占去三分之二空间,把果肉挤压成薄薄一层,她辛苦地吃完,看着盘里残骸一片,却只塞了牙缝。端着盘子下楼梯,阿妈们照例在打长牌,她看到阿涞坐在桌前吃一碗焖肉面,恰阿涞也抬头看过来,视线相碰,互相笑了笑。

“你要出去麽?外面在下雨。”阿涞从桌底抽出个油纸伞递给她。

冯栀摇头,再指指盘子:“不用打伞,去倒到院里垃圾箱就回来。”

“甜麽?”阿涞笑着问:“是个朋友送的。”

冯栀便说甜,开门出去了,倒完枇杷皮核,还是觉嘴里酸涩,去取牙粉擦牙齿,最便宜的货色,酸涩没了,倒是一嘴苦杏仁的味道。

“阿栀?阿栀!”

冯栀听见有人唤她,顺音望去,门首的玻璃灯照亮他满脸的雨水,是常二爷的长随福安。

“甚麽事?”她的心蓦得被一只大手揪紧,跑到他面前嚅嚅地问。

“二老爷让你立刻去一趟公馆。”福安用袖子抹把脸:“车停在门外。”

冯栀沉默少顷,低声道:“天已经很晚,又下着雨......”

福安打断她的话:“二老爷说了,如果你今不愿去,以后也不必再去了。”

阿涞一碗面吃完,还没见冯栀回来,便拿起油纸伞出门,找过一圈不见人影,正暗自纳罕,恰迎面撞上冯氏。

他问:“见到阿栀麽?出来倒垃圾,一直没进房,怪让人担心的。”

冯氏冷冷淡淡:“被五小姐叫到房里去了,你好生管好自己,勿要瞎操阿栀的心。”。

阿涞摸摸鼻子,没再多说甚麽了。





鬓边有朵栀子肥(民国)第拾肆章动怒气
第拾肆章动怒气
汽车停在公馆门前,冯栀踌躇站着,常二爷敢撩狠话,显见动了真怒。

若不是把所有钱接济给月梅,她是可以和他做个了断,相忘于江湖......

但还是离不开他!

湿漉漉的地面被路灯映成了海,一个乡里人在卖自家种的枇杷,她走过去,挑了些皮黄个大的,脱下玫瑰紫绒线衫,一颗颗拿起搁进去,慢腾腾磨蹭时光。

也没人催促她,都冷眼旁观,却更令人寒到骨头里,总是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她兜着枇杷走进大门,中间一条青砖铺的漫道,两边种着绿叶树、和数株正绽放的美人蕉,有红的,有黄的,还有双色鸳鸯的。

福安撑着黑色大伞一直把她送到廊上。

娘姨过来替她拉开客厅玻璃门,递上拖鞋,尽责地交待:“二老爷在楼上卧房里等你。”一面要接过她手里的绒线衫,见她不放手也就算罢。

这些人都在把她往龙潭虎穴驱赶。

冯栀垂首换拖鞋,眼底掠过一抹悲凉,却忽然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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