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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训之臣-分卷阅读23


  裴敏与南衙禁军向来不对付,闻言只冷笑一声,坐在一旁喝茶。
  贺兰慎耐着性子道:“现今登记在册突厥人大多是战前入城,而这批则是在阿史那伏念被斩后才混入城中,如今唐与突厥战事吃紧,突厥人冒险潜入,怕是居心不良。戍守长安百姓安危,乃是南衙禁军之职,卑职不敢僭越,还望将军费心明察。”
  王信饮了一大口茶水含在嘴中,咕噜咕噜漱口咽下,方敷衍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等消息罢。”态度松散,显然是看贺兰慎年少,不将他放在眼里。
  贺兰慎便不再多言,与裴敏一同出了南衙府门。
  两人还未走远,就听见身后传来王信嗤地一声:“一个毛头小子,一个奸吏女流,也敢来对南衙禁军指手画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继而又是一阵哄笑。
  贺兰慎停住步伐,显然是听到了这番奚落之言。裴敏负手而立,阴恻恻凑到他身边道:“咱们骂回去?”
  “不必。”到底是佛性坚定之人,他长腿一迈下了台阶,步履稳健,宠辱不惊。
  “长安官场多的是倚老卖老、捧高踩低之人,要想立得住脚,你就得比他们更无赖更_0_wu_0_chi。”裴敏拍了拍他的肩,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老气横秋道,“以后你就懂了。”
  贺兰慎侧首,看了眼被她拍过的肩头,眉头微皱。
  裴敏全然不察他的细微情绪变化,只乜眼问道:“南衙禁军那帮饭桶是指望不上了,你可要同我前去探探虚实?”
  不知不觉间,她竟是将贺兰慎当做了一个值得信赖的同伴,又自顾自笑道:“倒忘了小和尚不近女色,出入青楼之地,岂非破戒?”
  未料贺兰慎只看了她一眼,便淡然道:“好。”
  这下,反倒是裴敏挑眉讶然。
  三月底,北方的战报就一封接着一封地送入长安大明宫,打乱了裴敏和贺兰慎的计划。
  西突厥十姓反唐,缕犯西北边境,平息了不到一年的战火再次熊熊燃起,呈燎原之势。
  裴敏直觉,这场声势浩大的战火或许与长安混入的那批突厥人有关。
  暮春时节,刚下过一场细雨,空气中带着潮湿的花香。正值华灯初上,夜色朦胧,拢花阁内纸醉金迷的喧嚣扑面而来。
  高台上,胡琴、琵琶伴随着异域舞姬的艳舞响起;坐席中,女子的娇笑如莺啼绵绵。倾倒的杯盘中落满了恩客赏赐的金珠和红绡,灯火缠绵,酒香混合着脂粉香,令人意乱情迷。
  严明和净莲司的暗探已经潜伏在平康里四处的路口,裴敏和贺兰慎、沙迦则各自换上常服,装作恩客入了拢花阁。
  “沙迦,你多少日没来我这儿喝酒啦?”说话的是个高鼻深目、皮肤白皙如牛乳的异族姑娘。
  “哟,有新客!好美的少年郎!”几名脂粉浓艳的花娘执着纨扇拥簇上来,葇荑素手不老实地往他们胸膛腰腹处招呼。
  沙迦来者不拒,很快与姑娘们打成一片,裴敏也笑着揽住一个迎上来的花娘,目光在屋内巡视一圈,贺兰慎则负手而立,自带高山之雪的清冷气质,婉拒了殷勤贴上来的花娘。
  欢乐场中大多是文人士子或肠肥脑满的富绅官吏,鲜少有贺兰慎这般俊美的少年,一时间被他拒绝的那几个姑娘俱是满脸哀怨,看得裴敏直乐呵。
  仅是片刻,贺兰慎的目光便锁定在二楼,雅间门口有两名神色警惕的汉子。
  裴敏认得其中的一个,正是那日在赌坊中领头的那位络腮胡突厥人。她打发走黏上来的花娘,又给了通晓突厥语的沙迦一个眼色,示意他上前去打探一二,自己则和贺兰慎在厅中找了个方便观摩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沙迦回来了,坐在裴敏对面朝她耸耸肩。
  贺兰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低声问道:“如何?”
  “聊了两句,确定是我们找的那批人,外面两个把风的,房间里头还有五六个左右……没看清。”沙迦倒了杯酒水一言而尽,道,“都是高手,而且十分警觉,不让我靠近厢房一步,我怕打草惊蛇就没再继续套话。”
  裴敏颔首,屈指叩着案几思索对策。
  不稍片刻,她看到两名花娘端着酒水、果盘进了厢房中,便道:“得找个伶俐的美人,想办法混进房间里去,兴许能听到什么。”
  “对对,这个可行!”沙迦连连点头,而后又双臂环胸苦恼道,“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美人?”
  裴敏看着沙迦,沙迦看着裴敏。
  裴敏看着沙迦,沙迦看着裴敏。
  两人灵光一现,齐齐望向一旁俊美的少年郎,笑道:“贺兰大人,您去试试?”
  正在饮茶的贺兰慎:“……”
  

第20章
  玩笑归玩笑,裴敏也不可能真让贺兰慎扮成大美人。且不论样貌,主要是头发不好弄。
  几番商议下来,最后还是决定由裴敏出马,扮成花娘前去接近。
  找拢花阁里的姑娘买身衣裙并不难。红纱飘动的香房内,裴敏换上一袭藕色团花上襦配嫣红间色长裙,挽了髻,描细眉,再在花娘莺儿的帮助下敷上艳丽的脂粉,待红妆落成,镜中的她有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秾丽漂亮。
  许多年没有穿过这样柔美的衣裙了,裴敏起身时颇为不适应,好几次险些踩到裙边。推开门出去,廊下纱灯明亮,暧昧的人群相依来往,一名杏白戎服的少年头戴幞头挺身而立,光是一个背影便已是风华无限。
  他似乎一直等在门口。
  裴敏一愣,才重新挂上笑颜,拢着披帛唤道:“贺兰真心,你在这等我?”
  贺兰慎闻声回首。
  不知是错觉还是灯火映入的缘故,他在望见红妆初成的裴敏时,眼中有明显的亮光划过。
  “不是罢裴司使!”沙迦也顾不得和花娘玩闹了,跑过来打量裴敏,灰蓝色的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原来你扮女人的样子这么好看!”
  “什么叫‘扮女人’?我本来就是。”裴敏拿起手中的纨扇在他额上一拍,眯着眼笑道,“还有,在外头不要唤我官职,当心暴露了身份。”
  “好的,美丽的姑娘!”沙迦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出口,“那,我去那边守着。”
  待沙迦走后,贺兰慎这才向前一步,在裴敏面前站定。
  他的眼睛漂亮深邃,眉形浓而英气。裴敏红唇轻扬,不紧不慢地摇着纨扇,问道:“有话就说。总这么盯着,我都怕你见色起意犯了戒。”
  贺兰慎神色不变,只淡淡道:“把手伸出来。”
  “嗯?”灯火娇艳,裴敏疑惑照做,伸出左手手掌道,“做甚?”
  贺兰慎解下自己藏在窄袖中的一只护腕,而后拉起裴敏的手,将她的袖子小心卷起,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而后一顿。
  她腕子上横亘着两道泛白的陈年旧伤。伤痕有些突兀,尽管颜色已经很淡了,却永远无法消弭,看得出是凶狠的利刃所为。
  裴敏的视线也落在自己腕上的伤痕处,眸色一暗,不自在地抽了抽手,没抽动。
  好在贺兰慎并未多问,神色如常地将取下的护腕戴在她手上,盖住那些旧伤。那护腕还染着他的体温,有种奇异的温暖触感。
  裴敏心中讶然,以至于忘了反应。
  “为何给我这个?”她问。然而再仔细一看,她才发觉那护腕暗藏机括,上头带有一支三寸余长的短箭。
  “是暗器?”裴敏活动了一番手腕,问道。
  “鸣镝。你进去后若有意外,便扳动机括,射出鸣镝为号。”说着,贺兰慎捉住她好奇乱动的手,低声警告,“此时莫要乱碰,鸣镝只有一支。”
  裴敏“噢”了声,放下袖子遮住护腕,道了声谢,随即混入那一群燕瘦环肥的花娘之中,顺手从别人托盘中端了一壶酒水就朝厢房的房中走去。
  贺兰慎依旧守着楼梯口的位置,目送裴敏离去。
  短短十来丈远,裴敏努力让自己姿态妖娆做作些,到了门口,却被那两个望风的汉子拦下,用不熟稔的汉话凶道:“干什么的?”
  裴敏不疾不徐,弯着红唇笑道:“给郎君们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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