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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训之臣-分卷阅读25

的怜悯,只有爱过恨过,体会众生之苦,方能与之共情……可你们偏偏闭了心、绝了爱,永远都不会明白。”
  贺兰慎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竟觉得她说得有几分在理。
  可是,怎样才是才是‘爱’?
  这个念头如风过心湖,又起了涟漪。
  平康里与崇仁坊之间的夹道旁长了一棵五丈多高的巨大梨树,据说还是开国之初便存在了,此时枝繁花茂,风一吹,落花便如夜雪洋洋洒洒,地上积了一层极厚的梨白。
  夜空黛蓝,月色皎洁,梨花飞雪,微凉的花瓣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满身馨香。裴敏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不曾赏过花看过月了,那段英姿勃发、鲜衣怒马的少年意气仿佛还在遥远的前世……
  她其实,是有些歆羡贺兰慎的。
  “裴司使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寂静中,贺兰慎的声音更为低沉。
  裴敏的眸中盛着月光和梨白,笑意依旧,顽劣道:“年少鲁莽,谁没有一点小伤?”
  她含糊其辞,贺兰慎识趣地不再追问。
  净莲司内,朱雀正取了调令前去各据点收罗一日的情报,谁知一出门,便见金佛般不染尘埃的贺兰慎背着一名襦裙艳丽的女子缓缓走来。
  朱雀怔愣,提起手中的灯盏仔细一看,方认出清冷和尚背着的那名妖艳美人正是裴司使,不禁悚然一惊,脑中霎时闪过八百出缠绵跌宕的传奇故事,迎上前协助贺兰慎将裴敏扶进门道,“裴司使怎的这般模样?”
  “与突厥人交手了。”贺兰慎一言蔽之,先是打了冷水浸湿帕子覆在她红肿泛紫的脚踝处,吩咐朱雀道,“速请师掌事前来诊治。”
  师忘情鬓发松散,打着哈欠前来救场,见面先劈头盖脸将裴敏数落了一通,而后掀开冷敷在她脚踝上的帕子,伸手摸了摸伤处。
  裴敏疼得直吸气,告饶道:“师姐轻些,轻些。”
  “这会儿知道疼了,逞英雄的时候怎的不见你怕疼?说来也是笑话,一群大男人在,倒还让一个女人出头受伤!”师忘冷冷瞥了一眼贺兰慎等人,倒了药酒在掌心揉化搓热,方硬声道,“万幸没有伤着骨头,忍着点!”
  说罢,将药酒推拿至她脚踝和手腕的伤处。
  上完药已是后半夜,裴敏冷汗浸透内衫,简直比上刑还难受。她掀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看了一旁伫立的贺兰慎一眼,问道:“你不回去歇着?”
  贺兰慎道:“今夜不回,等追击突厥人的消息。”
  “那成,随你。”裴敏打了个哈欠起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寝房处走去,挥挥手道,“我去睡啦,天塌下来也别叫醒我。”
  说着,她上台阶时一个趔趄,贺兰慎向前一步伸手,下意识要扶她。然而裴敏只是歪了歪身子便稳住了,一个人踏着廊下的灯火,朝后院跛足行去。
  贺兰慎又平静地收回手,改为摩挲腕上的佛珠,定了定神,大步朝正堂而去。
  第二日,辰正。
  裴敏瘸着脚姗姗来迟,一进正堂便发现气氛与往日不同。平日里堂中就属沙迦最闹腾,嘻嘻哈哈没个正型,但此时他却愁眉苦脸地趴在案几上。
  “哟,怎么啦这是?”裴敏问道,“昨晚功劳太大,在愁银子怎么花?”
  “别说了裴司使,事情办砸了,到嘴里的鸭子都飞了。”沙迦皱起浓粗的眉毛,‘唉’了声,“死了五个,跑了两个。”
  在此事上,严明倒是与沙迦同仇敌忾,愤懑道:“原是抓了几个活口的,谁知南衙右骁卫冲出来插一脚,明摆着抢功!争执间一时不察,让那几个突厥细作服毒自尽了。”
  沙迦道:“那还不是你们羽林卫没用!”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贺兰慎一夜未眠,声音也跟着喑哑几分,沉沉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好在宵禁解禁之前已通知各卫所封锁城门,逃走的那两个必定还在城中”
  “对了,我昨夜在拢花阁厢房听了几句突厥话,不太懂,沙迦你给我转译成汉话。”裴敏腿有伤,坐姿越发不羁,斜斜倚着案几将那几句晦涩难懂的突厥语咕哝出来。
  “图纸事成……拿到……渡黄河从并州撤退……骨笃禄可汗的马蹄将踏碎……”沙迦根据裴敏的复述断断续续翻译,而后连成石破天惊的一句,“拿到图纸,事成后渡过黄河从并州撤退,阿史那骨笃禄将冲破西北防线长驱南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面面厮觑。
  四周一片寂静,沙迦干咳一声,试图活跃气氛:“别这样严肃嘛,大唐盛世,岂是一个小小突厥能攻占的呢?”
  “图纸。”贺兰慎目光凝重,缓缓道。
  裴敏屈指点着案几边沿,道:“虽不知他们要拿到手的是什么图纸,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对大唐边境必定是个巨大的威胁。”
  严明道:“兹事体大,必须即刻上报。”
  “上报?你拿什么上报?几具不会说话的尸体吗?”裴敏冷嗤,“谁会信?”
  “我……”严明欲辩无言。
  裴敏稍稍坐直身子,朗声道:“地字级任务,司监堂、司狱堂听令。”
  沙迦、狄彪,王止、朱雀四人正色,出列躬身。
  “司监堂调动一切力量搜寻那突厥逃犯的下落,司狱堂全力缉捕,便是把长安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那两人给我揪出来!”
  天色晦暗,云墨低垂,狂风吹落一城花叶,似是暴雨将至。
  安排好诸多事宜,大堂内空荡荡的,唯有贺兰慎与裴敏并排而坐。
  “我有预感。”裴敏的声音打破沉寂,侧首望着眉头紧锁的贺兰慎,“小和尚,我们的麻烦要来了。”
  一语成谶。
  四月底,芳菲落尽,天子任老将裴行俭为行军大总管,北上抵抗突厥,收复失地。
  然而裴老将军还未出师,便猝然死于家中,长安一夜之间变了天。
  

第22章
  阴雨时节,天像捅了个窟窿,大雨呈瓢泼之势,打在瓦砾上,溅在庭院中,满眼都是迷蒙的水汽,如同一幅墨迹未干的画卷铺展。
  这种天气无法上工,也不能耕种,长安城的街道积水淋淋,人们俱缩在家中避雨,连平康里招揽客人的琵琶声都变得慵懒断续。
  大慈恩寺中,佛殿庄严静穆,隔绝一切淅沥聒噪的风雨声。巨大的金身坐莲佛像之下,贺兰慎一袭白衣盘腿而坐,闭目诵经。
  一旁,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敲着木鱼,单手合十,闭目悠然道:“孩子,你心不静。可有困扰?”
  闻言,贺兰慎睫毛轻颤,睁开眼,眸中倒映着莲座下灯盏的暖光。
  沉默半晌,他道:“师父,_0_di_0_zi遇见了一个人。”
  檐下雨帘淅沥,殿内木鱼不急不缓,窥基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兰慎想了想,方道:“_0_di_0_zi形容不出来。但我欣赏她,亦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的过往产生了好奇。”
  “既是欣赏,又为何困扰?”
  “她是天子要铲除之人,声名狼藉,_0_di_0_zi与她一开始就站到了对立面。可是_0_di_0_zi……”
  窥基老和尚呵呵一笑,温声道:“你心中其实已有了抉择,又何须在意他人的看法?去罢。”
  远处寺钟长鸣,宛若天籁,贺兰慎只觉心神一荡,如拨云见日,清明万分。
  “_0_di_0_zi,多谢师父指引。”贺兰慎以额触地,俯首行了大礼,方起身朝殿外而去。
  身后,窥基依旧慈善,淡淡道:“指引你的不是贫僧,是你的心。”
  午后,雨停了,裴敏推门出去,满地残红绿叶,留下一片风雨过后的狼藉。
  从檐下走过,穿过中庭,便见药师堂门前立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朱袍儒雅,女的紫裙飘逸,正在低声交谈些什么……正是大理寺少卿陈若鸿,与净莲司的药师师忘情。
  郎才女貌,站在一块儿总是赏心悦目的。
  裴敏笑吟吟向前,朗声道:“陈少卿偷偷摸摸地来与净莲司的师美人幽会,可曾问过我这个一司之长同不同意?别的不说,千把两的聘礼决不能少。”
  正在交谈的两人齐齐望过来。
  陈若鸿不露喜怒,师忘情亦是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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