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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情郎-分卷阅读19

感觉得到他的改变。

  邵风由回忆中回神,看着德聿苦笑。三年了,为何他对她的牵念不淡反浓,似 乎有股力量催促着他重回此地寻找答案。

  「当时你跟着柳姑娘之後跃下水潭,在潭内搜寻了一整夜,第二日乏力倒卧在 湮边,幸而朱四叔潜进柳府,才发现你昏卧潭畔已不省人事,却又意外发现你身中 剧毒,只得以续命丹保住你的元息,之後快马加鞭送回李老神医跟前,待你完全病 愈,已是三个月之後。」德幸提起话头。

  邵风阖上双目,好半晌才徐徐睁开眼。三年了,忆及那一夜他亲见湘柔投水那 幕,依旧痛彻心扉。

  「朱四叔怀疑这潭中有古怪!」德聿阖起扇叶指向潭心,灼烁的朗目忽尔阴沈 了起来。「看来探子的情报不假,那该死的女人肯定蛰居在此处!」他不自觉握紧 拳头。

  「该死的女人?」邵风忍不住提高语调。

  德聿咬牙道:「你以为我千里迢迢下江南做什麽!!」

  「游山玩水。」邵风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

  德聿使劲甩开扇子,倜傥的俊容弥上冷霜。「错!来杀人!」

  邵风微微挑眉。「有多少年我不曾见你动过气了?」他淡淡一笑,语多玩味。 「那『该死的女人』还真不是普通人物,竟有本事惹怒一向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 德聿贝勒。」

  德聿瞥他一眼。「那麽你呢?你有多久不曾笑过了?」他目光停留在挚友笑意 乍现的脸上。

  「你这趟下江南,」邵风支开话题。「是为了那位我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小 姑娘?」

  德聿别开眼。「是我的,休想能躲开我!」眸光倏地冷沈。

  「你的?」邵风挑眉。

  德聿眯起眼。「只能由我决定放不放手。」

  两人似乎各说各话,实则深契机心,皆能明白对方之意。

  「探子是在这附近跟丢人的? 邵风不再深究,如同德聿亦不过问三年前之事 般。

  「当年潭中之水竟让你身中剧毒,就连李老神医亦费了百日之久,方才完全解 去滞留在你体内的毒性,普天之下除毒手之外无人能办得到,但毒手在你中毒之前 已死,而毒手生前仅收水沅、水净两名_0_di_0_zi,当年假冒毒手的人是水沅,其时水沅 在开封、洛阳一带为恶杀人,毒手生前已将水沅逐出师门,水沅受伤後已逃到北地 ,潭中之毒若非水沅所放,则非水净莫属。探子既是在此处跟丢人,而此潭中又有 毒,可知附近极可能隐匿着毒手师徒。」

  邵风领首。「咱们四处瞧瞧,总有些蛛丝马迹。」

  二人分头搜查。

  邵风登上湘柔当年股水的山石,俯望底下一波绿水,忽见石壁上长了一株石兰 草。

  他回目四顾,目光排过山石後一口古井,井边紧邻一片杂林,林内枝叶繁密遮 得不见天日,枯枝腐弃覆地,十分阴森。他目光随意扫掠──陡然间两眼一凛,即 刻纵身跃下山石,奔至一棵足可二人合抱的老树跟前。

  赤火掌-----

  这棵老树的树身上竟有赤火掌印。

  邵风神情冷肃的瞪视那团犹似被火焚烧过的掌迹,疑惑与狂怒并上心头。

  「是赤火掌。」德聿亦寻到此处,上前一步勘查。「看来这掌拍上树身的时间 不会超过三年。」他沿着老树绕走一圈,又有发现:「看-----此处有雨具尚俱人 形的骸骨,瞧这两具骨骸胸骨之处均呈焦黑,显然皆是身中赤火掌遇害-----莫非 这二人之死与三年前柳府一夕间横遭灭门有关?」他瞥了邵风一眼,语带深意。

  「灭门」二字确实刺耳。二十多年前清啸庄亦是惨遭灭门;两则灭门血案雷同 之处,在於当年对清啸庄狠下杀手之人,虽已先行向庄内众人下毒,众人实则直接 命丧於赤火掌下。

  邵风便是因循此一线索,查访出江湖上善使赤火掌的,唯有已故赤玄童姥的大 _0_di_0_zi云蓁,然而事隔多年云蓁已死,杀父、灭门之仇却不可不报!邵风发过誓会让 柳湘柔生不如死!

  岂知柔儿天真纯挚的懋眷纪乱了一池春水,纵然他曾残酷的玩弄她、无情的离 弃她,地依旧爱恋深钨,以致直到末路,仍为他泪湿白绢,还道不忘旧约┅┅他的 无情不曾抹灭她对自己温柔的爱恋。柔儿在他身上下了一道柔情缚咒,却在他已为 她颠狂沈溺之际,选择一死教他悔恨永生曰柔儿啊,柔儿!究竟,这场仇恨毁灭的 是你┅┅或是我?

  「风?」德聿唤醒沈思中的邵风。

  「德聿,赤火掌当理应随着云蓁之死失传於江湖,不可能於三年前重现,除非 云蓁死而复活!」

  「柳姑娘呢?」

  「柔儿不懂武学。」他曾为湘柔祛毒月馀,自然清楚她不曾习武。

  「这麽说──难道江湖中懂得使赤火掌的不止云蓁?」

  邵风步出杂林,抬眼望见一轮满月已挂上中天,皎亮的月光映照在碧波池上, 回射於山石壁荡出一片水光,摇曳的波纹如他此刻内心的紊乱──假设若德所言确 实,那麽当年滤啸庄的灭门血案,云蓁并非唯一可能的凶手。

  「如今事实证明,」德聿推断:「另有人能使赤火掌,只是清啸庄的血案牵涉 到世伯与云蓁的私怨──若说当血案的凶手另有其人,似又不符四叔的描述!」

  邵风神色凝重。「四叔确实说过,当年以亦火掌血洗山庄的是一名蒙面女子。 家父揭去女子的面纱後,曾口出『是你』二字,而身中致命的一掌正是赤火掌,对 方更在出掌後言明┅┅家父『背情忘义,当死於赤火掌下』。」他转述当年朱四臣 亲聆的一切。

  「这倒奇怪,她似乎刻意强调要世伯受死於赤火掌下。」德聿质疑。

  邵风沈默片刻,才又续言。

  「家父二十五岁那年曾奉祖父之命,下江南海运南粮万石北上,因而在江南邂 逅云蓁,二人临别之际,父亲曾许诺迎娶云蓁。岂知祖父反对在先,祖母又病危, 待服丧三年後,父亲回返江南已通寻不着云蓁的踪迹。之後父亲失意返家,在祖父 数次病发後,迎娶了自小指腹为婚的母亲。」

  「原来如此。『背情忘义』四字,是指这段往事了?」

  「当年父亲云蓁曾立过毒誓──两心不离不弃,女方若有二心死於男方的无生 剑下,男方若背情忘义,则亡於女方的赤火掌下。」

  「这麽说来,当年清啸庄的血案应该确实是云蓁下的毒手。」德聿凝望地下两 具骷髅骨骸。「严格来说,世伯也不算背约,缘分恁地奇妙,挚爱至深,往往却不 能厮守。」

  德聿手摇摺扇,缓和打趣。

  「想不到风兄父子皆是旷世痴情种。世伯为云蓁抱憾,你怜惜柳姑娘,今後想 必终生不近女色。」摆明是消遣之意,以他人之苦为乐。

  邵风回德聿一词白眼。这家伙身分矜贵,当真无法无天!算他识人不清,误交 匪类。

  「痴情种岂止家父与我。德聿,你千里迢迢一路自北地追到江南的滋味,想必 也不好受吧?」

  邵风三言两语使得德聿的笑脸顿时僵化。

  「我说过我是来『杀人』的。」面色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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