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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宠妃-分卷阅读18

被扶正。
  她入主东宫的时候,正是花信之年,满心以为自己可以为陛下再生下一儿半女,可惜陛下早年醉心朝政,这几年又沉迷丹药,身体亏空严重,且随着年纪渐长,对房事早已没有了热情,也曾为了子嗣吃些补药勉强行事,最后徒增郁闷罢了。
  任她手段用尽,也无法改变局面,这两年,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可最让她恐惧的是,她的儿子竟然亦无法生育,从他晓事以来,房里女子从未断过,没有一个肚子有动静的,她悄悄找了无数太医过去诊脉,回来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叩头,只说:“二皇子尚还年轻,娘娘莫急。”
  她焉能不急?
  皇帝曾对自己孩儿寄予多少重望,而今就有多失望,最后以立长立贤的名头,将储君之位给了司马珩。
  那个母亲身上留着卑贱之血的野种,也配和她的儿子争。
  这些年,她已经谋划好如何为儿子铺路,将储君之位夺回来了。
  这个关头,竟告诉她,她的侍妾有喜了?
  皇后一瞬间神色沉怒,“叫她进来。”
  偏巧此时,乾宁宫的太监迈着急步进了殿,站在殿外禀传:“奴见过娘娘,陛下说,沈氏来了明贤宫已有些时候了,想来娘娘同沈氏话说得差不多了,陛下亦挂念太子殿下,故而想传沈氏去回话。”
  皇后脸色变了又变,心思百转,沈氏进来明贤宫的时候,陛下就传王生去回话了,这会儿又传沈氏,难保不是因为得知沈氏有了身孕,故意帮她脱身,她弟弟刚死,她有怒气,陛下不会不知,传沈氏来,自然也藏了私心。
  不过是个侍妾罢了,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撒了气,便过了。
  毕竟卢氏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陛下就算心里恼她,也不会做到明面上去。
  如今却特意来传沈氏,可见是把司马珩的子嗣看得很重。怕她胡来。
  皇室的血脉单薄到这种程度,陛下心急是难免的。
  卢氏咬牙切齿片刻,不敢拿乔,只能答应,“既然如此,你便即刻带她去回话吧!莫叫陛下等。”
  小太监应是,抬手冲沈荞说:“娘子,请跟奴走。”
  沈荞头皮发麻,怎么有种出了狼窝进虎窝的感觉。
  -
  因着沈荞在路上耽搁了两个月之久,司马珩那边已然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了。
  沈荞到敬都的时候,司马珩的军队也已然到长徳了,离敬都,不过半月的路程了。
  长徳全然在敬都的辖管范围内,是以尚算安定,官道亦是通畅的,消息来往亦是方便。
  前几日沈荞方入了宫,隔了没几天司马珩便接到了消息,彼时他正同李冢在谈而今天下之势,西面异族猖獗,意图进犯中土,野心勃勃,不可忽视,若不及时阻止,必然酿成大祸。
  驿卒这时过来报,“殿下,敬都的消息。”
  司马珩微微蹙眉,“说。”
  驿卒看了看李冢,见殿下没有避让的意思,便直说道:“卢氏一族近日似有异动,二皇子私下里见了不少大臣。陛下最近身体不适,已经连日没上朝了。另外沈氏似是有了身孕,陛下甚是高兴,赏赐了许多东西。”
  司马珩眯了眯眼,“嗯?”
  驿卒只是传信的,其他一概不知,自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他的人回来的时候多说了几句,“那日原是皇后娘娘要见沈氏,晾了沈氏有个把时辰,还是去陛下那里回话的王生提了一句沈氏似是有喜,陛下才把沈氏叫去了。见着沈氏的时候,叫太医去诊脉,并未有身孕,但不知沈氏说了什么,陛下甚是高兴,赏了许多东西,而今咱们别院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许多世家小姐和夫人想要拜访,不过沈氏都没有见。”
  司马珩挑了挑眉,哼笑了声,“她可真是能耐。”


第十七章 垂死梦中惊坐起
  天冷了,沈荞日日里待在房间也不出来,每日里王生过来回话,言说谁谁递了拜帖,谁谁送了礼。
  拜帖沈荞都拒了,名字却都记下了,礼也都推了,但礼单沈荞还留着。
  她每日里闲着没有事,就做这些,数数敬都的达官贵族,熟悉都城的风土人情,默默回忆盘算后来这些人都做了什么,哪些是有名字的,哪些是无名小卒。
  沈荞觉得自个儿现在像是个编剧了,梳理起剧情来颇有心得。
  可惜编剧可以有时间_0_da_0_fa,什么都可以一夜过后,xx年过后,转瞬间……但她的日子却是要一刻一刻熬的,每日里无聊得很,什么娱乐项目也没有,几个侍女就坐在那里绣花纳鞋垫,缝制点稀奇古怪的东西,沈荞手比脚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无聊得紧,也跟着学了起来。
  叶小植几次笑她,“娘子,您耐心些,莫急。”
  能不急吗?这针细得跟头发丝似的,针眼小得稍微近视点估计都看不见,还有这小屁玩意儿,花样还多,叶小植不住纠正她,“娘子,这里不能用这种针法……”
  荷包还是简单的,沈荞做了一个,感觉用掉了自己半条命,还丑得别出心裁的。
  现代咸鱼,只会演戏,沈荞觉得自己还是靠演戏谋生吧!想她那天见司马荣湚,她觉得自个儿可真是演技大爆发。
  当然最关键还是她手持剧本。
  那天沈荞一路上都提心吊胆,怕被拆穿后自己死得更惨。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司马荣湚求子……求孙子心切,所以重要的就是子嗣。
  而沈荞怎么可能怀孕,那司马珩压根儿可能就不行。
  沈荞去了坤宁殿的时候,太医已经候着了,大约王生谨慎,没有说沈荞怀孕了,皇帝只是说:“寡人听王生说,你身子不大舒服,特意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沈荞小心翼翼福了下身,“谢陛下。”
  太医诊了脉,迟疑片刻,才躬身回道:“回陛下,沈娘子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体虚罢了。”
  皇帝眉眼里显而易见的失望,脸色也淡下去。
  挥了挥手,叫太医退下了。
  王生忙跪地叩拜,“老奴多嘴了。”
  皇帝挥了挥手,大约是心累,没有责备他。
  司马荣湚这些年来很着急地想要稳定时局,可惜他眼皮子浅,又好大喜功刚愎自用,疑心还重。以至于如今朝局越发乱了,他丝毫看不到自己身上的问题,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以至于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些年寻丹问药,以至身体更加亏空,对子嗣的渴望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他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更希望千秋万代,而不是昙花一现,免得史书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太子在青州可好?”皇帝还是心不在焉问了一问。
  沈荞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过去跪着,缓声回道:“回陛下,民女……民女不知,民女伺候殿下并没有几日,只知道殿下事忙,日日殚精竭虑,无暇他顾。”
  司马荣湚“哦?”了声,“寡人听闻,太子对你甚是看重。”
  沈荞拜了一拜,慌张摇头,“民女惶恐,想来殿下只是拳拳孝心而已,与民女并无关系。”
  皇帝饶有兴味,“此话怎讲?”
  沈荞诚恳说:“陛下心系殿下子嗣,是以送了些许侍妾过去,然而前线吃紧,殿下无心他顾,是以冷落了那些侍妾。殿下心里一直不是滋味,故而稍闲暇的时候才宠幸了民女,不日又出事故,殿下去慈恩寺办理公务还带上了民女,让民女拜了送子观音大士,民女何德何能,资质平平焉能入得殿下的尊眼,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陛下所期之事,殿下心有余而力不足,只盼民女能争些气了。”
  沈荞说着,微微啜泣起来,拿袖子沾了沾眼角,低声说:“民女前几日还做了胎梦,还以为是观音大士显灵……”
  她一副伤心惶恐状,叩地磕了一个头,“殿下许是寄予厚望,故而才将民女护送回敬都,免战争冲撞,可惜民女不争气,请陛下恕罪。”
  沈荞一副语无伦次诚惶诚恐懵懂无知的样子,不过该透露的信息都透露了。
  你儿子不宠幸侍妾不是因为你啊,是真的忙得要死,哪里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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